南宮脩一直忙到深夜才回到麒麟山莊,一回來就聽到管家來報,說念芝姑娘醒來後就一個人躲在房中喝酒,山莊的酒幾乎都搬進她房間了。
南宮脩聽得大皺眉頭,擔心其安危,直奔西蘭苑。
推開房門,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南宮脩用袖袍在空中揮動幾下,昏暗的燭火中,看到滿地七倒八歪的全是空酒罈子,不由暗自吃驚,這念芝姑娘的酒量著實驚人!
目光在房中搜尋一圈,發現葉念熙歪歪斜掛在太師椅上,雙腳掛在椅背上晃晃悠悠,只手拎著個大酒罈仰頭猛灌。這種姿態對於一個女子來說十分不雅,但在她做來卻平添了一股豪闊之氣。
因為喝得太急切,被酒水嗆到,葉念熙咳嗽一聲,索性將酒水淋上自己的面容,掩蓋自己眼角的淚珠。
南宮脩見狀快步上前奪下她手中的酒罈子,忍不住斥責道:「你這是做什麼?如此糟蹋自己!」
葉念熙冷眼瞟他一眼,不與理會,搖晃著起身,去拿擱置在桌上的其它酒罈子。
南宮脩放下酒罈,又來搶她手中的,被葉念熙一個快速旋身躲開了。
沒想到她會武功,南宮脩措手不及,一個翹楚差點栽倒,扶住桌沿,穩住身形,心底不由升起怒火:「即使要借酒消愁,姑娘這種喝法也太傷身體,何況你已經醉了!」
葉念熙不理他,繼續開罈子,喝自己的。
南宮脩再次上前憤怒的揮開她手中酒罈,罈子應聲碎裂,清冽酒水灑了一地,滿室盈香。
葉念熙冷眼如刀,看著怒目相向的南宮脩道:「我的事不勞公子操心。」
南宮脩見她雙眼紅腫,清冷的眸中難掩傷痛,不由軟了語氣,溫言相勸:「別這麼消沉,有什麼事姑娘大可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
葉念熙自鼻端輕哼道:「我的事南宮公子管不著,也別管。」
南宮脩一番好意卻被她無情拒絕,身為南宮家族的頂樑柱何曾受過如此之氣,不由再次怒從心起,衝口而出:「你以為我喜歡管?!」
「不然呢?」葉念熙斜睨他一眼,冷冷地反問道。
南宮脩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要是能不去想你,不去看你,不替你擔心那便好了,他倒省心了,可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心。
美人不是沒見過,家中安排相親的名門閨秀也不少,但是從第一眼見到她,就被她獨特的氣質吸引。
雖然這兩個月來她很少出門,很少笑,很少與人相處交談,總是以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但他就是喜歡,想要走近些,解開她的心結,或者說他更想守得雲開見月明。
葉念熙懶得跟他廢話,逕自出了房間,卻見迴廊上楚烈風清俊的身影,負手而立,靜靜看她。
葉念熙被風吹得有些犯暈,腳步不穩,晃悠悠地走過去,撇唇:「我今晚就離開,我們後會無期。」
「你要去哪兒?」楚烈風皺眉,拉住她的手臂,不讓她離開。
「一路走來,多謝楚大俠照顧,至於今後,就不勞你費心了。」
「跟我來。」楚烈風不容分說,扣住葉念熙的手臂,帶她離開麒麟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