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親口允諾過她,會跟她成親。等她恢復身份想帶她遠走高飛,離開越國。」顧逸之亦嚴肅的回答。
在之前的密報中已經告知白玉堂關於葉念熙是女兒身的事實,所以,現在這麼說他應該能知道自己的想法。
「那她要如何恢復女兒身?又什麼時候恢復女兒身?難道你也要一直這麼耗著?」白玉堂皺眉,對他的做法不以為然。
「現在還不知道。就算現在有機會,她也不會走。」顧逸之再次苦笑,她想要做什麼他清楚得很,這也是為什麼他明明可以攪亂朝局,順利脫身卻不那麼做的原因。
「你呀,真是自找苦吃。」白玉堂搖頭失笑。突然想起某事,又道:「這次來,還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是什麼?」
「關於你母親的……」
原本微笑的顧逸之臉色瞬間黯淡下來,靜靜等待下文。
白玉堂見他神色黯淡,能體會到他的心情,盡量平靜的說出來:「這麼多年我一直暗中查訪,最近終於有點兒線索了。如果沒有弄錯的話,你母親應該是赤國人,至於是什麼身份,還在查。現在有了線索,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
「勞公子費心了。」顧逸之淡淡應和。
「天麟,如果有你親人的消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接受他們,畢竟血濃於水。」
「嗯。」
白玉堂見他還是那淡淡的模樣,也不強求,十幾年都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變好的。於是道:「時候不早了,這些事還是等有了確切的消息再說吧,你先回去休息。」
「好的,那我先告退了。」
顧逸之起身開門,不期然的看見門口的葉念熙煞白著小臉,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瞪著他。
葉念熙呆愣的站在竹屋門外,她似乎站了很久,手腳麻木得不聽使喚。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下起的雨,她就這麼傻傻的站著,任傾瀉而下的雨水沖刷著身體,一種徹骨的悲涼遍佈全身。
猜到不等於事實,一直以來她都在刻意迴避這個問題,自欺欺人的幻想還有其它的可能存在。只是現在當她親耳聽到,事實如此殘忍的擺在面前時,她逃無可逃只能面對,心中一片哀泣。
今時今日此時此刻,要讓她如何面對他?還有何種顏面對他死纏爛打窮追不捨?只有逃,只能逃,徹底地逃開,逃得越遠越好。
天空一個炸雷沉悶的滾過頭頂,又似重物碾過心頭。葉念熙慘白著小臉一直後退,轉身逃開。路過馬廄,隨手抄起一匹馬的韁繩,飛速離開山寨。
顧逸之見到葉念熙的瞬間心沉到谷底。不知道她聽到多少,但看她的臉色,估計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回頭看向白玉堂,面有難色,急切道:「王爺——」
白玉堂衝他點頭,顧逸之快速奔出房間,一聲清嘯喚來一匹馬直追葉念熙而去。
葉念熙不辯方向,只是瘋狂的揮動馬鞭,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快點離開,離開關於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