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二更天,風哥哥果真如約而至,他默默的站在怡緣宮門口,然後讓我跟在他身後走著。
我們穿過許多不知明的地方,最終來到了天牢。牢頭大概都被風哥哥打點過了的原因,看到是我們,也不出聲兒,自動的開了門。
我走進去,一直走到那個女人的牢房門口。
就著燈光一看,她竟然睡著了,手裡攥著那個草蜻蜓和師父的那塊娟帕。
我說怎麼找不到了呢,原來被她給偷了,我歎息了一聲。
風哥哥說:「快點,此地不可久留。」
說完了他把牢門打開,然後便到外面把風去了。
我走進去,那女人聽到腳步聲,驀地驚醒,見提著紗籠的我,又慌得把手中的娟帕往身上藏。
我便小聲安撫她說:「別怕,我不會要你的。」說著,蹲到了她旁邊。
呃`````說實話,要不是師命在身的話````女人的臉被燈火一照,更是猙獰可怕,我大大的嚥了口口水,接著問她:「你叫什麼名字?還記得嗎?」
女人驚恐的看著我,像受傷的動物似的,一個勁的搖頭不出聲。
我便又問她:「你可知道,蘇````怡`````然?」
我報出了師父的名字,剛說完,女人本來驚恐的眼睛裡突然流露出一種期望來,她一把抓了我的手,努力的想要說什麼。我連忙又說了一次師父的名字。
她臉上的神情便奇怪的交織著,然後張開空洞的嘴,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想她一定是認得師父的,否則也不會有這般的反應,於是便指了指她手中的娟帕說:「這個娟帕,就是我師父蘇怡然的。」
女人的哭聲便頓了頓,然後激動的打起手式來。
她雖然想要強烈的表達自己的意思,但是我怎麼也看不懂。雖然和阿顏呆得久了,但他們打手式的方式完全不一樣,我看了一會兒,明白過來她想說的意思,原來這娟帕是她繡的。
我的看著她的臉,突然好生難過。
遙想那時那日,美人穿針引線,繡出這美妙圖騰,櫻唇邊上,一定綻開無限滿足的笑吧?
女人還在哇拉拉的亂比劃著,風哥哥已經進來了,他說:「皇上招我有事,你也不可在此逗留了,快快走吧!」
我便對女人說:「你放心,我會告訴師父的。」
女人點點頭,眼睛又無聲的流了出來。
她心裡一定很苦吧?她和師父,發生什麼了?
我走到門口,轉頭看她一眼,她坐在那裡,眼裡滿是期待的看著我,還在繼續比著手式``````
我們走出天牢,原路返回,我的心裡卻再也無法平靜下來。太多的問題糾纏著我,像一團亂麻,怎麼理也理不清。
「愛妃也在?」一個聲音突然憑空響起來。
我和風哥哥錯愕的抬起眼睛,只見那宮殿一角的黑暗中,李承煜突然走了出來。
風哥哥連忙伏身行禮,我自然也避免不了。
李承煜抬了抬手讓我們起來,但他的臉上,卻帶著一絲莫測深高的笑,他說:「既然愛妃也在,那就一起來吧!」
去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