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阿顏,很明顯的他眼中也滿是詫異之色。
我連忙用手肘推了虎妞一下:「快別哭了。」
虎妞的哭便哽在了喉頭間,她抬起一雙淚眼,模樣何其委屈,不解的看著我:「二爺,我就哭哭,還不行嗎?」
我沒理她,因為這在這一刻,那哭聲已是更加的清晰起來了。
悲痛欲絕,嚶嚶的像一隻毛毛蟲,撓得人心裡直癢癢。
我和阿顏相互遞了個肯定的眼色。
他站起來,慢慢的向黑暗中移去。
虎妞只到這時才稍許有些反應過來了,再不敢對著我喧嚷了,一副目瞪口呆樣子,緩緩的躲到了我身後去。
「嗚`````嗚````嗚``````!」
哭聲還再繼續,阿顏已經被更深厚的黑暗吞沒,虎妞突然在我頸後呵了口氣說了一句:「不會是冤死鬼吧?」
我被她呵得起了一屋白毛汗,好生惱怒,抬手就一反掌向她推去`````
虎妞沒躲了,被打得倒到了地上,緊接著```「啊!」一聲驚恐的叫聲響了起來。
呃```````
嚇死人了這叫聲。
可我篤定,這絕不會是虎妞的聲音。因為一:太高亢了,虎妞沒這嗓門;二:太淒慘了,我對虎妞根本沒下那麼重的手。
說時遲那時快,叫聲剛落,阿顏已從黑暗中跳了出來,腳沒站穩,他便打手式對我說,『裡面有一個人,被他踩到了。』
呃``````
原來如此。
虎妞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胖屁股上的草屑,胡亂劃著手,咧嘴一笑:「呵呵,大爺,你去裡面````看到什麼了?」
我和阿顏繞過她,連忙向黑暗中摸索著走去,緊閉了一下眼睛後,緩緩適應了黑幕,只見那裡似乎躺了一個身著白裝的人。
此時,他正緩緩的從地上坐起來,然後又以及快的速度突然一下子躍到一個更黑的角落裡,把自己緊緊的縮成了一團。
我拉著了阿顏的臂:「師兄,他似乎怕我們,算了,別去打擾他了。」
阿顏無聲的點了下頭。
我們往回走,回到了先前席地而坐的地方。
正在這時進來一個打著哈欠的牢軍,看到我們臉上的神情,似乎早已在意料之中似的,懶洋洋的說了一句:「我歉你們還是別去惹那瘋婆子,都在這裡關了十幾年了,頭腦早就不清醒了,別自找苦吃。」
在這樣的地方,被關了十幾年?
我突然好擔心我們三個人的結局,是否也會落得這樣的下場。本想在牢軍那探聽探聽,可他卻又打著哈欠出去了。
牢房裡靜默了下來。
黑暗中的那個人,也不再哭了。
可也許,我們正隔著黑暗,默默的對視。
我坐下來,拿了一根發黃的麥草在手中,打成扣又解開,解開了又打成扣。
此時`````我真希望能聽到虎妞的哭聲。
是我害了他們,要不是因為我,他們會進牢房嗎?
阿顏默默的遞給我一樣東西,他讓我攤開掌心,然後,他在我的掌心上放了一隻麥草編的小蜻蜓。
我拿起來迎著燈光看,好漂亮的小蜻蜓,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