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柳炎君輕哼一聲,隨意一抬手,聽到有人摔倒在地上的聲音,「果然是得了你父親的真傳,這心機用得真是有理有據。」
透過微斜趴在胳膊上的臉和手臂間的縫隙,司馬憶敏看到寶珠毫無反應的躺在地上,眼睛緊閉,這麼突然的摔倒在地上,一定有些疼吧?而且那麼大的聲音。
「敢對朕的人下手,這就是教訓,趁朕現在心情還好,不和你計較,最好繼續裝憨,否則,下一次,摔倒在地上的就是你,而不是這個奴婢!」柳炎君惱怒的聲音聽來有些不太耐煩。
他好像有些生氣,司馬憶敏靜靜的想。
「臣妾只是,只是希望能夠真的服侍皇上。」蓮妃低下頭,口中仍然倔強的說,「臣妾不在意別人如何,臣妾只是真的喜歡皇上,只想可以為皇上做一些臣妾份內的事。」
柳炎君冷漠的一笑,看著對面的蓮妃,平淡的說:「你喜歡朕對朕來說根本不算是喜歡,要朕同樣也喜歡你才成,而朕這一生,除了小敏再也沒可能喜歡任何女人,你也不例外!」
「那,她,這個醜陋的奴婢算什麼?!」蓮妃有些委屈的說。
司馬憶敏想,她此時正指著自己吧?是啊,如果柳炎君不知道自己是司馬憶敏,為何對自己比別人多一些信任和遷就。
而且,他究竟是在做什麼?聽蓮妃的意思,他們之間根本沒有夫妻之實?!這有些不合情理呀!他是皇上,蓮妃是皇后,他們應該早就在一起了,而且,蓮妃看起來還是那麼的漂亮和溫柔。
「她,丑嗎?」柳炎君淡淡的看著趴在桌上的司馬憶敏,微微一笑,說,「在朕眼中,她就是笙美人,知道為什麼朕覺得她是美人嗎?上天對她也算是眷顧的,朕不管她是怎樣一個人,丑也罷,俊也罷,這於朕來說,不過皮囊,朕喜歡她,不過是因為她與小敏一些細微之處的相似,這就足夠了。僅此一點,在朕眼中,她就已經貌美如花。」
「僅僅因為她和司馬憶敏有相似之處?」蓮妃聲音顫抖的說,落下淚來,「可司馬憶敏已經死了,懷念能夠勝過這真實存在的溫柔相愛嗎?臣妾雖然不認識司馬憶敏,卻相信,臣妾對皇上的愛絕對不會比司馬憶敏對您的愛少。」
「也許吧。」柳炎君淡淡的說,「可朕心中只有小敏,你再愛,對朕來說,也是多餘,算了,朕沒耐心和你在這兒消磨時間,要麼是你清醒著繼續裝憨,要麼朕下旨隨便安個罪名,你就在冷宮裡呆到死,也免得朕還要費這心思裝這虛情假意。」
蓮妃淚水落下,最後問了一句,「皇上是不是因為臣妾欺瞞了皇上,隱瞞了臣妾的父親是原來的相國大人?才這樣記恨臣妾?」
柳炎君哈哈一笑,笑了半天,才冷漠的說:「朕不喜歡你,這就是理由,與其他無關。朕說過,朕的心中只有小敏,再也容不下任何柔情蜜意,罷了吧,蓮妃。」
「可您,如何解釋這後宮的佳麗們?」蓮妃好半天才慢慢的說,語氣和神情都有些倔強,「懷念抵不過時間的,皇上,時間面前,再深的感情也會消失,總有一天,您會寵幸這許多的美人們。臣妾只是想在這些美人們之前成為皇上的妻子,結髮的妻子。」
「她們?」柳炎君輕輕歎了口氣,微微一笑,漠然的說,「若朕當時不讓她們進宮,此時她們早已經化成白骨。不過,朕會為她們安排一個好的結局,若你仔細想想,她們現在只是後宮中照顧三宮的女官,只是負責你們三人的衣食,若有一天朕覺得合適了,她們是可以離開嫁人的。還是和你兄長說一聲吧,這仇,還是罷了,不要指望著通過你替你父親報仇,朕放他一馬僅僅是因為念著他還算是一個正常人,若他真的逼急了朕,朕只會殺了他。何必!」
蓮妃低下頭,不吭聲,過了好一會,才慢慢的說:「皇上,您還是讓臣妾去冷宮呆著吧,也好讓臣妾死了心,也好讓臣妾的兄長斷了念頭,臣妾寧願他活得平凡安生些,臣妾的父親罪不可恕,死是活該,但兄長他不過是一個庸俗之人,還求皇上放過他。」
柳炎君眉頭微微一蹙,淡淡的說:「也好,那就早些休息吧,朕明天會安排你去冷宮,那兒也清靜些,不過,朕會安排人照顧你的起居,也算是你這份苦心的一份交待。」
蓮妃垂下頭,淚落在地上,跪著,輕聲說:「臣妾感謝皇上成全,願皇上可以早日得償心願,臣妾今生與皇上緣薄,來生,原得緣可以真心伺候皇上。臣妾恭送皇上。」
柳炎君走到桌前,扶起趴在桌上的司馬憶敏,半扶半攬的帶她出了蓮妃的屋子,到了外面,走開大概二十來米。
「好了,別裝了,朕看見你根本就沒有喝下杯中的茶。糊弄寶珠那個奴婢也就罷了,竟然敢在朕面前如此演戲。」柳炎君聲音冷漠的說,「而且你口中所含的茶水也在彎腰揀杯蓋的時候吐在了手帕上,你此時應該清醒的很。」
天地間一片白茫茫,雪到是不下了,風卻吹著,吹得司馬憶敏立刻打了一個寒戰。
手腕上一緊,一個冷漠的聲音響在她耳邊,一個字一個字的問:「你究竟是誰?因何而來?」
司馬憶敏有些心虛的笑了笑,她知道,這個時候,柳炎君還沒有懷疑她就是司馬憶敏,只是懷疑她的身份有些奇怪,立刻用手語說:皇上,奴婢只是機敏些,在烏蒙國長大,哪裡會不懂得用藥,而且,而且,奴婢是皇上新封的美人,皇后自然會不高興,所以,多了些提防的心,好好的不提前準備好茶水,偏偏要在奴婢到的時候才說要寶珠去準備茶水,所以,所以,奴婢就多了個心眼,沒想到,真的讓奴婢給蒙對了。
「你根本不是烏蒙國人。」柳炎君一拖,司馬憶敏只得急走幾步跟在柳炎君後面,聽他冷漠的說。
司馬憶敏心中又是苦笑一下,這個柳炎君真是夠狡猾的,自己又是哪裡出了差錯,讓他逮著了?!
「知道朕為何可以讀得懂你的手語嗎?」柳炎君頭也不回的說。
司馬憶敏傻兮兮的搖了搖頭,是啊,她怎麼沒想到?!好像,柳炎君,申莫言,無名,似乎都可以讀得出她的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