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冷淪別墅寂靜得詭異。
二樓餐廳處,三米長一米寬的長方形餐桌擺放著鮮花月季,和豐富美味的西餐,六分熟的牛排,鵝肝醬煎鮮貝,芝士焗蟹蓋,法式蛋煎魚。
「怎麼季薰昨晚沒留下來?」
冷淪瑞坐在餐桌的主位,右手拿著刀子,左手拿著叉子,動作優雅,輕輕切一小塊牛肉,送進嘴裡。
絕夜不發一字,靜靜用著午餐,每個動作彰顯他貴族的氣質,優雅高貴,如神靈,不可侵犯。
季薰,這兩個字早已經深深刻進他的心房,永生不忘,揮之不去。昨晚,他想對她溫柔呵護,可實際做起來卻是那麼困難。那個「走」字,他一開口就後悔了,礙著面子,他收不回,他無法讓她留下來。
——該拿你怎麼辦?季薰。
——愛你還是該恨你?
「女孩是需要哄的,說點甜言蜜語,你就能輕而易舉虜獲她的芳心,何樂而不為?」
冷淪瑞斜視一眼兒子,唇邊浮現似笑非笑的嫵媚微笑,再轉頭看著左手邊的禾卿。
兩人想起昨晚的激情演出,體內就燃氣慾火。禾卿唇邊佔有醬汁,冷淪瑞伸手輕輕幫她擦去,兩人輕聲愉快笑著。
「如果你願意像你父親這樣對我,對季薰這樣溫柔細心,相信她會愛你至死不渝。」
禾卿輕輕地說,玩味地笑著。
「閉嘴!」絕夜怒吼一聲,本來心情都不好,還來招惹他,找死!
禾卿嚇得閉上嘴,省得自討苦吃,冷淪瑞若無其事地笑著:「別理他,生氣時,就喜歡亂發脾氣。」聲音輕飄飄,如冬日暖陽。
禾卿偷笑著,他們兩父子還真像雙胞胎,絕夜的臉簡極是從冷淪瑞的臉模子刻出來,只不過是年齡相聚二十五年,不然她都認不出哪個是冷淪瑞。不過,兩父子的脾氣有的一拼,絕夜習慣有脾氣時就直接發怒,決不看時間地點。而冷淪瑞,會隱藏憤怒,決不當場發洩。
「聽說季薰恢復記憶呢?」冷淪瑞靜靜用著餐,靜靜地問道。
「嗯。」絕夜臉上沒一點情緒起伏,從語氣中聽不出一絲感情。
「你為了她,付出這麼多,值得嗎?如果她愛的是那個叫辰允炫的男生,你會放棄她嗎?」
冷淪瑞神情冷峻,非常嚴肅問道。
如果季薰背叛絕夜,那麼這代價若是換成金錢衡量,值三千億!
禾卿望著冷淪瑞俊美如斯的側臉,她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他想讓兒子過上富裕的生活,一旦季薰背叛,絕夜就會變成窮光蛋,一無所有。
「如果她背叛我,我將會拖她一起下地獄。」
字字如尖刀利劍,在黑暗中閃爍寒冷的光芒,割碎心房。
絕夜望著餐桌中央的花籃,美麗的粉色月季,再美麗的鮮花也會有保質期,他們的愛情也亦是如此。
與卿訣別,君寧可一死。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季薰,如果你對我不忠不仁不義,我會讓你死得很慘。哪怕打入十八層地獄,我也不會畏懼半分,只要地獄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