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醒醒……」
季薰憂傷地叫喚著,望著辰允炫紅彤彤的臉頰,她覺得很痛苦,就像是自己在發高燒。
「可兒……別離開我,不要!」
夢中的辰允炫,被夢魘糾纏不清,他夢到有個男生從他身旁帶走可兒。
季薰抓住辰允炫的右手,見到他不停地搖頭,蹙眉,抿嘴,痛苦的表情,她的心房很痛,他的痛苦都是她帶來的,她是這樣想,責備自己只會給所愛的人帶來痛苦。
「炫,別怕,我在這,永遠不會離開你……」
在夢中聽到她的聲音,辰允炫感到安全,劍眉舒展開來,驚慌痛苦的表情換成祥和地睡著了。
季薰坐在床邊,軟床是雙人床,她躺了上去,取下他額頭的濕毛巾,她轉身把濕毛巾放在床頭櫃的水盆裡洗幾下,擰乾濕毛巾,折疊成長方形,輕輕放在他的額頭,為他降溫。
——炫,我還愛著你,是不是?
此刻,她多麼希望自己愛的人是炫,至於絕夜,她不知該愛還是不該愛。之所以乖乖聽他的話,屈辱在他淫威下,她為的是奶奶和弟弟。
纖弱的手指滑上辰允炫紅彤彤的臉頰,季薰觸摸著,感受著,和八年前一樣,他們之間沒有隔閡。
「好熱。」
她發現他的臉頰比她想像中還要熱,幸好自己的雙手冰涼,不然都會感到灼熱的痛。
「嗯……」辰允炫冷悶一聲,擰著秀眉,但表情看上去很舒服享受。
都打了針水,又吃了退燒藥,怎麼還不醒來?
季薰擔心他,很擔心,焦慮的情緒下,她脫掉外套,剩下白色蕾絲睡裙,靜靜躺在辰允炫身旁,抱著他,臉頰貼在他的右臉蛋上,左手掌心貼在他左邊臉蛋上,給他帶來涼意。呼吸也沒那麼急速,有規定地吐氣吸氣。
溫暖的陽光從落地窗射進來,未完全關閉的落地窗,微風吹進來,輕輕拂起淡藍色窗紗,飄渺虛幻。
門外的麻衣和丫芷,見季薰在辰允炫的臥室無事,她們兩人就往二樓客廳走去。寒冰落和寒淺逸各坐在一張沙發,神情嚴峻,玻璃茶几上擺放著四杯熱茶和水果點心。
丫芷坐在寒淺逸左手邊,季薰恢復記憶之事,他們兩人也知道了,還有季薰和一個男生上了床,但不知是誰,丫芷和麻衣假裝不知情,為的是不暴露組織的秘密。
「炫,還沒醒嗎?」寒冰落輕輕問道,跟炫相識十幾年,第二次見他發高燒,第一次是在八年前,可兒失蹤。
「嗯。」麻衣低著頭,琢磨不透她此時的想法。
「我們被包圍了。」寒淺逸沒有情緒地吐出這句話,丫芷和麻衣咋舌。
寒淺逸努了努嘴:「昨晚季薰踏出別墅那刻,有幾名保鏢跟去,卻被十幾名黑衣又蒙面的人攔住,並交戰了五分鐘,兩方戰鬥力相同,沒再季薰交戰下去。炫昨晚在雨中等了三五個小時,直到早上被僕人發現。」
丫芷和麻衣沒說話,她們知道那十幾名蒙面人是鬼曰組織的人,沒想到絕夜會派人跟蹤,是因為季薰,還是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