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辰則是有時向她豎起大姆指,似乎是在誇獎她可以這樣的勇敢,將這個男人現在自然的捏緊揉圓,只是,她什麼也沒有做啊。
「你可不可以不要亂動?」她在他的手心裡寫到,那張表紫的臉,好像還是在門上給撞的,現在的他跟以前的清有的比的。
清,想起清,她的手指縮了一上,心口上的那種痛越發的加據了一些,失去他的世界,她沒有一天是不痛的。
「我可以不亂動,但是,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聲音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不能說話了,」他的手指想要摸著去碰到她的臉,但是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向青嵐偏了一下頭,她的呼聲剛才是刷過了他的大掌,卻讓他的心再一次的沉了一下來。
果然 ,她是在躲他。
「嵐嵐,告訴我好不好?」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抬頭,手卻是緊緊握緊她的手。不願鬆開。
向青嵐盯著他的臉,沉默了半天,她拉出了自己的手,站在原地,那個原因,已經不重要了吧。
蘇哲拓見他不語,有些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告訴我原因,我想知道那個原因?」
他找醫生談過這個問題,醫生告訴他,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有時,有些人受到很大的刺激,是會暫時的失去身體某種感覺,比如說是聲音。至於能不能恢復,那是一種很難說的事情。畢竟,要因人而異,他有一種感覺,向青嵐的失聲或許與他有關。
向青嵐緊緊的抿著唇,盯著他伸在空中的張開的手掌。他在等她回答,現在他們的交談也只能是這樣,從最初,到現在,他已經完全的適合她在他的手心中寫字,只是,那樣的一個適應過程,卻是讓他的心從頭到尾的麻痺到疼痛。
他的嵐,那個單純無比的女人,變啞了。
「嵐嵐……」他的唇微動,「是不是與我的有關?」他的聲音帶著一種澀然,甚至,還有一種微弱的絕望。
向青嵐蹲下了身子,抬頭,在他的手心裡寫著。
「不是的,只是被嚇到而已。」向青嵐仍是沒有告訴他真正的原因,現在他已經這樣了,算了,一切都,算了。
而蘇哲拓握緊了另一隻手,心口卻是如同被一股冷風吹過,格外的陰冷。
「對不起,如果當初我沒有……」他說著,卻發現自己的乾澀的喉嚨時如同含著一口沙子一般,格外的難受,原來,都是他的錯的,都是的。如果,他沒有和離婚,沒有趕她出去,她現在依然是他身邊那個單純的小女人。
可是,現在什麼都變了。
他變了,她也是。
向青嵐低下頭,任一樓淺傷劃落了自己了眼底,她的手指縮了縮,卻感覺僵硬無比。收回自己的手,她走出了病房,不想再去他的任何表情,後悔,自責,愧疚,痛苦,還是什麼,她都不想知道了。
過去了,真的過去了。
她愛了,會狠狠的愛,但是,不愛了,就不會再去回頭。
靠在病房內的牆上,近近初冬的天氣,已經讓人感覺到了那種寒氣了,輕輕撫過了自己的腹部,這個孩子已經快兩個月了,時間過的真的很快,清已經消失兩個月了,她不敢去想他的生死,在她的眼中,他只是迷路而已。
既然是迷路,那麼,總有一天,他會回來的。
牆壁上的冰冷暈上了她的背部,她仍是靠在那裡,無知無感的想著世界,門裡,門外,兩個不同的世界,而她真的錯過了一個男人後悔自責的淚水。
其實,也是僅此而已。
,
當男人不愛的時候,可以變的很絕情,只是,當女人也不在愛的時候,是不是也是同樣的。
輕輕的抒了一口氣,她看到遠處的那棵樹上,終於是開始光禿了起來,一片落葉真的已經是凋落到了整個秋天了。
轉眼間,又是冬天了,她離婚的第一個冬天,似乎是格外的冷。
「拓,你怎麼了?」宇文辰走了進來,不由的大吃了一驚,黑暗無比的房間內,蘇哲拓靠在輪椅上,他的頭垂了起來,有些凌亂的黑髮撲在眼睛之上,這一個在黑暗中的男人,似乎已經與黑暗融為了一體,而他的身上有著隱隱約約的空寂之色。
他在後悔什麼,還是在痛苦什麼,而他,是在哭嗎?
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蘇哲拓,似乎,這樣的他受了極大的打擊,只是,現在的他受到的打擊還少嗎?
「拓,」宇文辰的雙眼逐漸適應了面前的黑暗,他走了過去,將手放在的蘇哲拓肩膀上,「雖然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總有解決的辦法,你這樣的自責,無計無事。」
蘇哲拓微微的抬了一下眼皮,卻是發自己自己的喉嚨裡面乾澀無比。
「辰,我還能得到她的原諒嗎?」蘇哲拓苦澀一笑,而宇文辰卻只是沉默著,原不原諒,不是他能說的,要是那個人去說的,不是每一份痕都會好的很徹底,總是有些傷疤留下,或許會在以後的日子裡淡去,但是,絕對不是現在,而他沒有資格說什麼。
「辰,如果我當初沒有逼她離開, 她就會一個人在外面生活,更不會失去聲音。」蘇哲拓依舊是將自己的頭靠在輪椅上,面前的一片黑暗,終是隱藏起了他臉上沉痛。
當初的離婚,只是因為他讓她看到他的背叛,讓他感覺自己的自己的骯髒,如果不是那樣,她仍是他的妻子,但是,她 仍是會受到傷害,明明是他是愛著這樣的一個女人的,簡單的愛著,所以,才會在她沒有畢業時,就結婚,用這一張婚書讓她綁在身邊,人是綁住了,但是,久了,他卻感覺有些地方失落了,所以,開始找尋其它的刺激,才有了宮茹雪,才有了他以後徹底的背叛。
直到現在的醒悟,似乎他真的是做錯了太多的事情,以至於,才有了現在的報應。他的眼睛,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