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搖頭,走進了工地裡面,找來了負責人,開始去尋找這個被蘇總注意的神秘男人,隱約中,他感覺蘇總看他的眼神,似乎是認識的,只是認識,為什麼還要他去查,算了,反正,他讓查就去查吧。
只是,當他拿起人事部的資料時,還真是有一瞬間的驚訝,他沒有看錯吧,那個長相俊美的混血兒,竟然不是建築師,更不是設計師,以他身上的氣質而言,絕對是像的,但是,為什麼會這樣,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搬運工人,是不是哪裡錯了?
他再一次的翻了一下資料,仔細的重新看了一次,在確實絕對不是自己弄錯了才放心,還真的是讓他意外的結果。
清的步子邁的很開,平常半個小時才可以走完的路,他這次只是用了二十多分鐘,到家時,他緊緊的抿著唇,門是閉著的,但是,他卻是鬆了一口氣,看起來這次連向青嵐也晚回來了。
手放在扶手上,扶手上的冰冷感覺讓他莫明的打了一下冷戰。
他打開門,裡面是一室的黑暗,沒有任何的燈光,就如同他走進時一樣,只是,房間裡卻是有了一種極為壓抑的氣息,而且,隱約的可以一陣輕微的哭聲。震的他的心膜有種斷開的感覺。
他向前走一步,腳下卻是踩到了一個很軟的東西,他低下關,彎下下了看到自己踩到東西時,瞳孔瞬間的收縮了一下。
「嵐……」他驚叫了一聲,連忙打開了燈,卻是看到那個坐在地上的人,此時正睜著無神雙眼,眼中空洞一片,而她的臉上不時的滑下了一滴又一滴的淚水,割碎了他的心。
「嵐,」他跑了過去,蹲下了身子,大手放在她仍是冰冷的臉上,她的臉真的很冰,很冰,她的淚很涼,很涼。
向青嵐聽到他的聲音,空洞以久的眼眸中慢慢的凝聚起了一點點的光彩,直到她的眼底映出一個清楚的人影。眨了一下雙眼,睫毛已經濕透。
「是你嗎?」唇輕輕的儒動著,緩緩的伸出手,她的手復在了他的大手上,感覺到了他溫熱的體溫,是真的,是真實的體溫。
她重重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唇,唇間的疼痛告訴她這是真的,她的清並沒有丟,他回來了。
「嵐,不要這樣這樣對自己,是我不好,是不我不聽話,對不起,對不起,」清捧起她的臉,不停的道著歉,看著她咬的泛白的唇上被咬出一道細細血痕,他俯下身輕輕的復在了她的唇間,舌尖嘗到了一種血腥的味道,卻讓他心酸不已。
他已經在用力的趕路了,已經很快了,可是還是晚了他一步,他要怎麼辦,怎麼辦才讓她恢復,他直的不知道,這個樣子的向青嵐,讓他真的很害怕。
他只好小心的吻住她的唇,接納她所有的害怕與恐慌,她在害怕,他也在害怕。他可以感覺她的身體在顫抖著,那種失去不是她可以承擔著的。清是她生命中的一切,她所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他,她可以吃苦,可以痛,但是,卻是不能失去她生命中最溫暖的那一個人。
他是她的家人,是她的親人,也是她愛的那一個人。如果說以前,她不知道那樣的感情是什麼,或許是因為相濡以沫多了一些,或許是因為習慣多了一點,那麼,失去他的瞬間她終於是知道了,她真的好愛他,不管是他是不是傻,是不是沒有過去,也不管他以前是什麼樣子的人,她真的很愛,用一切去愛的男人,比起蘇哲拓而言,這種是愛了靈魂的愛,真的要深的太多。
因為曾今的失去,所以,她這一次才是更加的小心,但是,仍是差點讓他丟了,而她承受不起,真的承受不起,那種心如同被一片片撕開的感覺,讓她以為自己已經這樣死去了。
「清……」她無聲的說著,緊緊的摟住了在他的脖子,將自己的臉埋在了他的頸間,冰涼的淚水不斷的從她的眼角落下,滴落到了清的胸口上,卻是如同絞著他的心一般。
他雙手顫抖的拍著她的背,相依為命的兩個人,真的無法失去彼此。
單純的他生命中只有她,而一無所有的她,生命中也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嵐,我在的,你看,我在的,我沒有走啊,我沒有的,」清有些語無倫次的說著,但是,摟著他脖子的女人仍是安靜的哭著,只有他感覺她的淚水似乎是沒有停止的意思,他的手握緊了一些,卻是碰到了一個地上的一個東西。那是,嵐給他買的包子,每天都會買,這是他最喜歡的吃的。
他連忙的伸手拿了起來,綠色的眸子裡閃過了一抹微光,他輕輕的抬起向青嵐的頭,而她雙眼一直看著他,似乎除了他以外,這個世界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消失了。失而復得的驚喜,已經讓她沒有了其它的反應,只想這樣看著他,不能讓他再一次的消失。
她的手抓著他胸前的衣服,手指間已經開始泛起白色,很用力,很用力,害怕的用力。
「嵐,你看,」清拿起地上的包子,擺在了她的面前,向青嵐盯著那個已經被踩扁的包子,失神的眼瞳一點一滴的凝聚起了神彩。那是她給他買的。
唇微動著,唇上的刺痛是讓她自己咬傷的。
「嵐,我把包子踩壞了,可是你也不能這麼不小心,因為你把它扔在地上了,你看,現在不能吃了。」清故意這樣說著,但是,他的聲音中卻是沒有一點指責,有種心疼不斷的讓他的嗓子乾澀難忍,都是他不好,真的都是他不好。
十分低沉好聽的聲音,卻是簡單的言語,一字一句的落在了向青嵐的耳膜中,她伸出手接過了他的中的包子,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