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家門口時,她故意的停了很久,只是,房間裡面仍是一陣安靜,也沒有那個人出來,她伸手托起了自己的下巴,眼睛轉了一下,不知道清又是在做什麼?
她拿起鑰匙想要給他一個驚喜,結果在她打開門時,裡面卻是一片黑暗,就如同上次一樣,她下意識的向窗戶看去,那裡並沒有什麼人,打開燈,床上,沙發上,仍是沒有一個人,清,他去了那裡?
她放下手中的東西,向廚房走去,然後是浴室。
她手腳冰冷的握著門把,看著家中的一切, 就連床底下也沒有放過。
清,清,不要玩了,不要再躲了,你在哪裡?她的唇不時的顫抖著,這裡沒有,這裡也沒有,沒有,沒有,都沒有。
他到底去了哪裡?
她轉過身,慌張的打開了門,向外面跑去,風不斷的揚起她的髮絲,而髮絲間閃過了一些晶瑩的水氣。
「清,清你在哪裡?」她的心中念著,眼睛不斷的看著各處,卻仍是沒有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他不認識路,什麼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哪裡?用手背抹著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哭了,再也止不住那樣悲傷的眼淚。
冰冷的淚水滑過了她的唇角,她嘗到了一種鹹鹹的味道,卻是苦澀難忍。她從來沒有想過他會走丟,也沒有想到回到家中會看不到他,更沒有想過,要失去他,從撿到他的那天起,她以為他會一直呆在她的身邊,一直的,只是,為什麼,找不到了,為什麼,他卻不見了。
怎麼辦呢?她停下腳步,唇張開急促呼吸著,四周仍是相同的地方,卻是找不到他。
站在原地很久,她突然蹲下自己的身子,將頭埋入了膝蓋上,再也忍不住的悲傷開始漫止了她的全身。
緊緊的抱著自己,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不會那樣的冷,只是,那樣不住的顫抖又是代表了什麼?
一聲又一聲的嗚咽聲不斷的響起,路邊的行人都是看著這個哭的格外淒慘的女人,那種只痛苦的聲音,卻讓人清楚的感覺到了她的傷痛,是那樣的源源不斷的。沉著,重著。冰冷的淚不斷的湧落,卻似再也無法制止。
「清……」她的喉嚨裡隱約的發出這樣的聲音,卻十分的沙啞。
沒有聲音的聲音,緊緊咬著自己的唇,她只能任淚水這樣的落下,身體沒有一點力氣,失去了清,她是不是連自己也要失去了。
清,回來,好不好,好不好……
她請求著,她願意用一切去換取他,只要他回來了就好,只要他回來就好。
女人仍是哭著,獨自一人的哭著。
她突然站了起來,向後面跑去,跑到家中,她的手放在了扶手上,卻是不敢打開門,甚至連一點的力氣都沒有,吸了吸鼻子,她有力的吸了一口氣,猛然的打開了門,裡面仍是一片黑暗。她再也受不了的坐在了地上,睜大了雙眼空洞的看著面前的一切。
他沒有回來,沒有回來,她把清弄丟了。
而另一邊,清一邊揉著自己的肩膀,臉色極為的陰沉,他抬起頭,青綠色的眸子時此時只有一片冰冷。
他回來晚了,因為突然又是來了一輛車,倒在了路中間,如果不搬完上面的東西,那麼,他就無法回家, 這個時候,向青嵐已經回來了,他沒有提前回家,如果讓她知道了,他還不知道要怎麼樣去解釋?
放下揉著肩膀的手,他轉而將手放在了額角,似乎現在他的頭要疼過肩膀,該死的車,該死的工地,也是該死的他。碧綠色的眸子裡閃過了一抹不悅之色,深淺錯亂間,眼中落下了一種無奈的著急。
他走的很快,臉上的焦急十分的明顯,人高腿也長,走起來路來帶起了一陣風,他的衣角隨隨著他的步子,不時的飛散了起來,男人的緊抿的薄唇,格外的完美,便是,他卻是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
而與他交錯而過的,是一輛黑色的轎車,在他的身後不遠處停了下來,然後從裡面走出來一個男人,男人看著他的背影,摘下了臉上的墨鏡,唇角淡淡的勾了起來,卻並不是笑。
「蘇總,你怎麼在這裡?」一個中年男人見到他,連忙的上前問好。
「只是路過,」男人看向他,淡淡的開口,重新帶上了自己的墨鏡,遮住了眼前的一切。包括他眼底所有的心思。
「給我查一下剛才走的那個男人,」他看向清離開的那個方向,聲音格外的深沉。
「是的,蘇總,您放心,我們會盡快查出來的。」男人點了一下頭,卻也是遠遠的注視著他所看的那個方向,而直視間,那是一個男人,一個身體很高大的男人。
而他在回頭時,卻是看到了眼前的蘇總嘴角邊的那抹笑容,冰冷無溫,如同冬天裡和早春的雪一般,讓他的心臟似乎是停跳了一秒鐘。
好可怕的眼神,他硬是轉過了頭,都說這個男人不好惹,果然,只是一個眼神,就已經這樣的可怕,要是真的發起狠來,那可是會要人命的。
抹了一眼下頭上的冷汗,在這樣的天氣出汗,也真是夠讓人無奈的,他只好看著那個讓人心驚的男人坐上了車,車子很快的開啟,就這樣消失在了他的眼前,而他轉過身,向著工地走去,蘇哲拓,蘇式集團的總裁,而現在這所還沒有蓋起的大樓則是蘇式最新的百貨大樓,所以,他就是老闆,就是這所大樓的主子,他想要去查誰都行,更何況是一個工人。
只是,他再一次的轉身,不止是那輛車,現在連蘇哲拓讓查的那個男人也不見了,他們工地裡什麼時候出現這樣一號人物,工程師,還是建築師,看他的背影絕對的不凡,甚至,連蘇總都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