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這裡住了很多天,也打算一直的住下去,很舊的地方,但是,卻是相當的安靜,平常也沒有太多的吵鬧,她在外面找了一份翻譯的工作,其實,她一直都是做這個的,雖然以前她不需要工作,只需要在家當一個好妻子就行,但是,為了打發時間,她都會找一些外文資料來翻譯,現在,她真的很慶幸,她還有這份工作,否則,她一定會被餓死。她還想要活下去,雖然生活真的太苦,也會很痛。
她想看看這個世界,還會多黑暗,或者是說,在黑暗中,她仍是固執尋找一些曙光,也在等待黎明的到來,只是,似乎,她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入夜時間,無風無雨,向青嵐坐在窗戶前,手中捧著一個杯子,杯子的溫度,暖了她的手指,只是她的心,卻仍是冷的。空氣裡透出了一些涼涼溫度,在她心中開始融化,最後,成了一片看不到底的深淵。
端起杯子,她將杯子中的水一飲而盡,已經沒有任何的溫度的水,流進喉嚨,沒有感覺,流進身體,也流進了她的心上。
是誰的心,開始冰冷了,或許,再也無法溫暖起來了。
蘇哲拓揉著自己的眉心走出公寓內,他皺了一下眉頭,裡面的黑暗,讓他有些無所適從,他不喜歡這樣的黑暗,伸手打開了房間裡的燈,過多的光亮讓他不由的瞇起了雙眼,燈光照在他立體的五官上,下頜的線條帶著一些說不出來的冷硬,銳利的眸子裡,有著絕不容妥協的堅持,緊抿的薄唇,顯然有些不悅,而這此足矣可以看的出這個男人不會是一個好說話的人。
他扯下了襯衣上的領帶,坐在了沙發上。
「嵐嵐,給我倒杯水,」結果這句話一出來,他放在衣服上的的手指就這樣僵了起來,嵐嵐,是他老婆的名子。
他顯然已經是忘記了,他已經離婚的事實。更是忘記了,此時這所公寓內,只有他一個人了,低下頭,他看到了放在桌上的離婚協議書,上面的雙方都已經簽過了字,所以,他們已經不是夫妻了,不管是從生活上,還是法律上,都不是了。
她什麼時候簽過字的,怎麼這樣痛快,她不是應該吵,應該鬧,應該哭的嗎?怎麼會這樣容易的放過過他,這樣簡單的簽上,他還以為他會看到她的不同意,她如同瘋子一般的質問,或許還有的卑微哭訴,只是,這些,都沒有。一件也沒有,甚至,他已經找不到她的人。
離婚了,這不一直都是他要的,一直都是他想著的,不過,為什麼當他看到離婚書上那刺眼的字跡時,心裡卻是有著了一種無法解釋的失落,瞇起了雙眼,他從口袋中拿出了一根煙,就這樣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著,吐出的煙圈,模糊了他的臉,甚至還有他的心。
他將手用力的放在桌子上,手指卻被刺了一下,有些生疼,抬起手,他的瞳孔縮了一下,看到了放在桌上的那枚戒指,抿緊了唇,他拿了起來,他的手指上那枚戒指已經很久沒有帶過了,因為他不想刺激宮茹雪,也在刻意的忘記自己已經是已婚的身份,只是,為什麼在這玫戒指出現在了的眼前時,他卻是想到了以前的所有的事。
那個笑的很清純的少女,像是薄荷一樣甘甜的女人就這樣從他的生命中淡出了,這不是就是他一直想要的,只是,為什麼,卻是突然有了一種不捨的感覺。
不捨什麼,一個保姆,還是一個傭人,還是什麼?
去他的不捨,他拿起手中的戒指用力的向外面的一扔,什麼聲音也沒有聽到,只看到一片銀光落下,這兩年的婚姻終是走到了終點。在那一片銀光下,再也不會回來了。
房子不要,好,錢不要,也好,向青嵐,你還真是有骨氣,他將那張出婚協議書揉成一團,冷冷一笑,他到是要好好看看,一個什麼親人也沒有她,要怎麼的生活,她會回來求他的,她不過了為了讓她內疚,好裝出可憐的樣子讓他同情,可是很可惜,這種婦人才會出現的東西,他不可能有。
否則就不可能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商量上立足。
只是,他的雙眼卻是盯著剛才扔戒指的地方,久久的不願意離開。
早上,陽光透過淺碧色的窗簾蔓延到了房間的各處,包括那個還躺在客廳內的女式內衣。已經扔了很多天了,沒有女主人的打掃,它一直呆在那裡,似乎是在嘲笑著什麼一般。
蘇哲拓睜開了有些迷茫的雙眼,揉了一下自己的額角,頭有些微疼。這張睡了兩年的床,什麼時候變的這樣硬了。
「嵐嵐,什麼時候了?為什麼沒有叫我?」他坐了起來,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時沙啞,只是,半天了,卻是沒有任何的回答。
「嵐嵐,」他又是叫了一聲,臉上閃過了一抹不悅,直到他站了起來時,桌上的那一團紙落在了他的眼底,他的身體征了一下,他又忘記了,他已經離婚了,那個叫做向青嵐的女人,已經成為了他的前妻,當然也不可能在這裡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