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討厭你,所以,你去死吧,」宮茹雪突然咬牙切齒的說著,猛然的拉著她的手打在了她自己的臉上,她的手勁很大,握的向青嵐的手更大。
向青嵐還沒有明白過來什麼時,啪一聲,她的右臉一痛,她連眼皮都不曾動一下,只是看著男人從背後抱住了宮茹雪,而宮茹雪只是躲在他的懷中,卻是不好意對她笑著。
原來,這就是她所說的,她去死吧,只是,捂著臉,她的的手指間有著她不願意輕易的落下的淚水,如果她的目地只是這樣,不如讓她真的死了算了。一巴掌而已,離死還很遠。
「向青嵐,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好了,你最好給我滾的遠遠的,我不想再看到時你,」他冷冷的看著她,就如同她是一個瘋子一樣,如果他不是剛好趕過來,她不是還要打茹雪幾巴掌。
「我們走,」蘇哲拓緊緊擁著宮茹雪的腰,不斷的安慰著她,只是他放在她腰上的手,卻似乎是不斷疼著。
一隻手拉住了他的衣角,他回頭,看到了一雙帶著淒苦的眼睛。
他抿緊了唇,不發一語。
「拓,我很痛。」宮茹雪趴在他的懷中,抓緊了他胸口的衣服。蘇哲拓冷瞇了一下雙眼,想起那才的那一巴掌,伸出手用力的拉開了向青嵐的手。
「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甩開她的手,他絕情的說著,再一次的轉身,唇卻抿的更緊了。
向青嵐的手一直停在半空中,她的唇動著,似乎再也沒有聲音了。
第一次的推開,她失去了寶寶,這一次的推開,她失去的是老公,還有家。
她盯著他們的背影,慢慢的轉過了身,向著自己的那個已經不在屬於她的公寓走去,過了今天,就不在是了她的家了。
她的家,沒有了。
她打開了門,走了進去,門一開,從門縫中掉出了一個信封,她彎下腰撿了起來,拿在手中,卻沒有再看一眼,公寓內一片安靜,很安靜,一切還都是兩天前的樣子,地上還有那個黑色的雷絲內衣,讓她的心又是如同被針狠狠的紮了一樣。
他們並沒有回來,她失去了寶寶的兩天,昏迷不醒了的兩天,他們卻不知道在哪裡?恩愛著,纏綿著,低下了頭,她輕輕的呼吸著,似乎是除了呼吸這種本能,她已經什麼也不能做了。
她坐在沙發上,將手中的信封放在了桌子上,打開,手指顫抖了一下,裡面放著的一張離婚協議書,上面的男方已經簽好了字,龍飛鳳舞的字跡,此時,卻是扎痛了她的眼睛。
拿起手中的筆,幾次的想要落下,但是,最後仍是捨不得,那麼多的捨不得,要怎麼辦呢?她站了起來,看著這個她住了兩年的地方,她的家,只是現在,還是她的家嗎?打開自己的房間,裡面的是她不熟悉的亂,床上的被子枕頭扔的到處都是,而她只是這樣看著,卻沒有再去整理的意思。
「好髒,」她的唇動了一下,沒有聲音。
走了進去,她從櫃子裡拿出了她的衣服,除了衣服,她什麼也不想帶,這裡的一切,以後都不會是她的了。
走回了客廳,她坐回了沙發上,再次的拿起筆,在上面寫上了自己的名子,手指的顫抖,讓她的字十分的難看,同男人的那個筆記,無法相比。放下筆,她看著自己的手指上的戒指,睫毛輕晃間,一滴水珠快速的落下,正好落到了她的指尖。
縱使捨不得又怎麼樣,再多的捨不得也換不回他的一個回頭,他不愛她的,不愛了。用力的摘下了手指上的戒指,手指都被刮的很疼,摘下了戒指,指間被圈起了一個紅痕,其實,她一直都沒有告訴他,她的結婚戒指太小了,小的,帶在手上會很疼,但是,她仍是帶了兩年,將戒指放在了桌子上,她站了起來,最後一次看了一眼這個已經不是家的家,拿起了地上的箱子,走了出去。
她沒有親人,因為,她只是一名孤兒,所以,她也不需要別人的安慰,當然,也沒有人去安慰她,閉上雙眼,外面的風不時的吹到她的臉上,迅速的風乾了她臉上的淚痕,離婚協議上說,這坐公寓會是她的,他還真是大方,只不過,這裡太髒了,她不想要了,也要不起了。
離開,需要勇氣,只是轉身也需要,她走的很快,心臟處不斷的被擠壓著,疼著,但是,她卻已經無法去顧了,疼吧,只能疼了,疼的多了,是不是就不會疼了。
放下手中的皮箱,她坐在路邊的椅子上,世界很大,只是,哪裡會有她的容身之地呢。這一夜,她抱著自己,與自己唯一的行禮相伴,街上路燈亮了一晚上,而她一晚上也不曾睡著。
費力的托著自己的箱子,她在一座可以說是搖搖欲墜的樓下站著。這裡應該可以住人吧,雖然舊了一些,但是,房費卻很低,也是她此時唯一能住的起的。
最主要的事,離那個蘇家的公寓,很遠,很遠。
她抬頭看著這個似乎是極為破舊的房子,這就是她所找的房子,果然,裡面比起外面,可是一點也遜色,同樣的舊,不過是舊了一些,但是,卻仍是可以住人的,再舊,也比髒了好。她很愛乾淨,髒的地方,她根本不會去住。
她一個人在這裡住了下來,一個人吃,一個人睡,一個人哭,她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只有一口小箱子,幾件衣服,這成了她所有的家當,所以,這個世界中裡似乎就只有她一個人了。回到了最初,還是到了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