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白女史的話妹妹也明白了，女史乃是陛下身邊的女官，姐姐又是陛下心愛的妃子，也許姐姐不覺得有什麼，但是……贈禮這種事被他人聽去了難免會多想，宮中之事，姐姐應該也明白的，女史是怕給姐姐留下話柄，其實也別無他意的……」低眉順眼，宇文映陽在一旁溫柔地說話，目光落在趙貴妃臉上，表情謙卑。
白寒表情不變，餘光看了宇文映陽一眼。她……的確是個好女子，也是個善良的女子。
揚起頭，趙貴妃收了笑意，看了看白寒，又打量了一番身旁的宇文映陽，嘴角的笑意再次浮現，「的確，多虧妹妹提醒，本宮險些犯了錯。這著實不是一件對本宮好，同時也是令女史為難的事。」看來，的確不是可以為自己所用之人。即使這些東西送出去，也是白白浪費了好東西，「只要女史明白本宮的用意和心意便好，既然女史想得如此透徹，本宮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陛下說想見見天祐，本宮就不打攪了，改日再與妹妹和女史坐談。」
「姐姐有事，妹妹就不留姐姐了，姐姐慢走。」
「白奴婢恭送娘娘。」福下身，白寒目光落在了地上。
點點頭，趙貴妃拂袖轉身離去。
一行人緊隨其後，晃晃蕩蕩，好不壯觀。
稍久，趙貴妃已離去數時，白寒卻依舊站立在廳中，有些出神。宇文映陽站在一旁，沒有多說話，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她……這是怎麼了？
「娘娘，」終於，白寒望著門外，卻對著一旁的宇文映陽開了口，「您覺得，趙貴妃是個聰明人麼？」
「姐姐……的確蕙質蘭心，所以陛下才會對姐姐寵愛有加。」稍有遲疑，宇文映陽依舊作答。
「白寒不是在這宮中久待之人，所以不太有高低貴賤尊卑有別的觀念，承蒙娘娘厚愛，對白寒真誠以待，所以有些話，白寒也就不想多繞圈子了，」轉回頭，白寒盯在了宇文映陽的臉上，「娘娘也知道趙貴妃為何會如此輕易地就順了白寒的意繼而轉身離去吧？」
「不是因為皇上要……」
「趙貴妃如此爽快，怕也是知道之前在天牢之事，白寒始終無法釋懷，也明白，白寒不會為她所用。」
「女史……」宇文映陽自然也明白，可是，白寒是謹慎之人，為何……會突然跟她說這些？
「白寒沒有什麼本事，一介奴婢，也不奢望能在這宮闈之中獨佔天地或者長命久待，只希望能盡量遠離是非保命即可，」走到宇文映陽面前，白寒盯著她白皙的臉，「娘娘與白寒不同，即便想遠離怕也是有心無力。宰相大人給予了娘娘不尋常的身份，即便娘娘不染世俗，怕也由不得自己。娘娘還記得陛下是多久會去文陽宮一次嗎？」
「一……一個月。」埋下頭，宇文映陽不敢看她的眼。
「宰相大人尚且在世，說句不中聽的，娘娘現在似乎已經被冷落了嘛。娘娘若是再不為自己打算，只怕上次那種事，只會層出不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