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非,你這個混蛋,怕死鬼,小人!我就知道,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步非,你趕快解開我的穴道,我要回去救姐姐!」
「你再不解開我的穴道,我就跟你拚命!不對,你再不給我解開穴道,我就自殺!喂……步非,你這個混蛋!」
「步非,你替我解開穴道吧,我保證乖乖的,絕不亂來,好不好?求你了,姐夫,好姐夫……」
……
離開三王府趕回南朝這十幾日光景,一路上,雪兒對步非施以各種各樣威逼利誘的手段,奈何雪兒使出渾身解數卻無一奏效。
滄瀾江邊,雪兒忽然停止了一切吵鬧,眉目沉靜地望著碧波千里的廣闊江面,沉沉地歎了口氣,道:「你當真放心把姐姐一人留在蕭敬之身邊?」
「放心,因為她是手段、心機獨步天下的傾城公主!」
雪兒心中怒火上湧,吼道:「可她服了忘憂丹!」
「你看,這是什麼?」步非對著雪兒笑了笑,從衣襟中取出一粒藥丸,形狀圓潤色澤艷麗的青色藥丸在陽光下閃著奪目的光澤。
「忘憂丹!你怎麼會有?難道……」雪兒一時恍然大悟。
唯一的可能,就是平遙根本不曾服下忘憂丹!
也是,以平遙的性子,怎麼可能乖乖服下忘憂丹,任人擺佈?當日,雪兒見平遙將藥丸托在掌心,一仰頭便送入了口中,然後喉頭動了動。所有的人都以為她將忘憂丹服下了,卻無人料到,她將青色的藥丸夾在了指縫間。
然後,平遙在轉身握住步非雙手的時候,將藥丸交至了步非手中,讓他確認她無事。
所以,步非肯帶著雪兒先行離去。
所以,步非放心平遙獨自留在三王府。
步非道:「她只是拿自己當質子,好讓我們先行離開。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離開三王府,往回趕了吧?」
「我的武功也已經恢復了,不會再成為累贅,不然我們還是回去接應姐姐,一起回南朝去吧!留姐姐一個人,我不大放心。」
步非搖搖頭,「放心,以她的能耐,絕不會有事!而且,她之所以會催促我們先行回去,實際是對南朝那邊的局勢不放心,陳瑾、明軒、寧後、慕容天、辰王、玉弦公主……這些看似平穩的人,實際都是不安的因素,說到底,平遙所創造的南朝局勢,不過是表面平和、內在風起雲湧的空中樓閣罷了!離開了這麼久,南朝不知又變成什麼樣子了……」
雪兒沉默了片刻,忽然問道:「生活在這種動盪的時代,感情也很難平穩,你為什麼不帶姐姐退隱呢?」
「她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必然是對天下太平懷著極大的願望,況且,眼下南朝形成這樣的局面,她也難辭其咎,又怎能輕易罷手?她想留下來,我就會陪著她,只要是她所希望的,我都會為她達成!」
雪兒望著步非誠摯堅定的目光,忍不住微微動容,卻仍是抑制不住地從心底感到悲哀,她癡癡地重複著步非的話語:「只要是她所希望的,我都會為她達成……若是,若是他也能……」後半句話,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只覺得心頭被燒得滾燙的油淋過,痛得無法自已。
步非憐憫地望著雪兒,若有所思道:「事實上,他已經這麼做了。」
雪兒呆愣地望著步非,心中一時說不上是是喜是樂,是哀是痛,只覺得無比悲涼。是啊,事實上,他已經這麼做了,這一切的一切,包括娶玉弦公主為後,不都是她的意思嗎?
誰都沒有錯,錯的,是他們相遇並相愛了。
第一最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