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淒迷,池塘邊的梔子花在夢幻般的月光下靜靜綻放,沁人心扉的花香伴隨著薄薄的水汽隨著夜風輕輕散開,沿著門窗縫隙悄然流入室內,伴著一室的甜蜜愛戀在屋內飄蕩一圈,再輕輕化開,留下一室馨香。
纏綿過後,平遙軟綿綿地躺在步非懷裡,耷拉著眼皮昏昏欲睡,輕淺的呼吸緩緩漫開。
步非從背後摟著她,親吻她的耳垂,問道:「累嗎?」
平遙縮了縮脖子,敏感地躲開步非溫軟濕潤的嘴唇,「你說過就一次的,不准賴皮!」
「剛才一次,現在又一次啊!」
「混蛋!」平遙回眸狠狠地瞪了步非一眼,又乖乖地躺回他懷裡,輕聲問道:「步非,你怎麼都不問我答應幫蕭敬之奪嫡之事啊?」
步非緊了緊圈住平遙的手臂,在她背上印下一吻,「南朝的事你都忙不過來,哪有心思幫蕭敬之奪嫡?你準是唬他的吧?」
「呵呵……還是你瞭解我,步非,我這樣,是不是很壞啊?」
「嗯,是很壞。」
平遙翻過身,身體嵌在步非懷裡,伸手緊緊抱著他的腰,有些害怕地問道:「那你會不會有一天覺得我實在太壞而不要我了?」
「傻瓜,我難道是第一天知道你壞嗎?我愛你,就愛你的全部,無論是清雅、高貴、聰慧、溫柔、甜蜜的你,還是殘忍、狠戾、高深莫測、邪惡的你,我都是喜歡的,因為這樣才是完整的你!真正的愛情,就是即使我把你看透了,卻依然愛你!」
平遙情不自禁地吻上步非的嘴唇,又是感動又是甜蜜地說道:「終於知道為什麼那麼多女孩子喜歡你了,這麼會哄人開心,難怪有那麼多風流韻事。你是不是經常對女孩子說情話啊?」語氣越說越酸。
「小醋缸!」步非輕輕啄吻著平遙,「我們不要去祁國了,還是去天山冰湖找血靈果吧!」
「血靈果有神獸看守,普天之下也就祁國皇室得到一顆,豈是那麼易得的?還是去祁國皇室取容易些。這些道理你又不是不懂,幹嘛還非要去天山冰湖啊?」
步非溫軟潮濕的吻在平遙的頸項、肩膀漫不經心地游移著,一隻手摟著她,另一隻手沿著頸項,順著身體的曲線深入幽謐的谷地,呼吸漸漸急促起來,「我不能讓我的女人總被別人惦記著。」
平遙忍不住嚶嚀一聲,夾了夾雙腿,推開步非的手,喘息著說道:「都說我是你的女人了,你還擔心什麼?」
「既然知道是我的女人,就該知道該和我做什麼事!」
「嗯,不要,唔……」
池塘的春水在溫暖的和風中如絲般柔柔化開,嫩綠的柳枝拂過水面,掠起層層漣漪,清澈的池水泛著皎潔的月光漾起粼粼波光。
一紙紗窗,隔開寂靜的涼夜和旖旎的春情。窗內窗外,兩個世界。
直到後半夜,平遙才勉強能睡會兒覺。由於身體過於疲倦,沒多久便沉沉地進入了夢鄉,甜甜地睡去了。半夢半醒間,卻又被一隻不安分的手弄醒了。
平遙迷迷糊糊地睜開濕軟的大眼,滿臉委屈地看著步非,「你不會還想要……」
「在想什麼呢?」步非點點平遙的鼻尖,拿起平遙的中衣為她穿上,「乖,把衣服穿起來再睡。」
平遙看著步非,發現他已穿戴整齊,好奇地問道:「衣服不能早上再穿嗎?」
步非道:「如果蕭敬之沒有說謊,祁國國內確實在奪嫡,他也確實是被他大皇兄追殺至此,那這家客棧位於玥國、祁國的交界處,必然更是嚴加防衛,因為蕭敬之一旦回到祁國,再要殺害他就難了。而我們就這樣堂而皇之的住店,並沒有什麼偽裝、躲避,自然早就被人盯上了。所以,不出所料,今晚必然會有一場血戰!」
平遙邊穿衣裳,邊紅著臉道:「你既然知道今晚會有一場血戰,今晚還和我……」
「呵呵……」步非輕笑著吻上她的嫣唇,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是下令吩咐的上位者,要辦什麼事只要動一動嘴,不必親自動手。像雪兒就應該知道,在殺手進行暗殺時,最佳時機往往是黎明,因為這是人一天中最放鬆的時候。所以,上半夜不管我們做什麼,都不會有人來打擾,這你就放心好了。」
「穿好了。」
「那群人估計還要再過半個時辰才會來,你再睡會兒吧!」
平遙點點頭,身子一縮便鑽到步非懷裡,和衣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