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冬日的暖陽如細碎的金子般灑落,為萬物鍍上了一層燦爛的華光。
平遙搬了張竹凳,坐在屋前做著女紅,清雅的眉頭微微斂起,似有些苦惱的意味。驀然,被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一股充盈著男性氣息的淡淡幽香將她包圍。
步非從身後摟住她,吻了吻她的臉頰,問道:「做什麼呢?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平遙仰面微微一笑,「師父的衣裳脫線了,我替他補一下。」
步非從平遙手中接過衣裳,看著接口處凌亂鬆散的針腳,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我看,你還是別補了,再補,這件衣服估計快沒用了。」
平遙瞪眼,叫道:「你說什麼!?」
步非寵溺地將平遙的手握在掌心,笑道:「你這雙手不適合做女紅,做不了就別勉強自己了。」
「我要學。」
「哦?為什麼?」
平遙面上一紅,囁嚅道:「以後……要給我們的……孩子做衣服啊!」
步非挑挑眉,促狹道:「孩子?孩子在哪兒呢?」
平遙急得從凳子上跳起來,嚷道:「以後總會有的嘛!」
「這麼看來我們得努力了!」
話音剛落,步非便輕笑著吻住了她的嘴唇,一隻手攬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捏住她胸口蝴蝶結絲帶的尾端,輕輕一扯,便將她的衣結打開,微微外敞的衣衫隱隱露出胸口那一抹春色。
平遙臉漲得通紅,「青天白日的,你做什麼?」
步非邊細細親吻著她,邊含糊不清地答道:「生孩子啊。」
「不要!」
「平遙,我要你,給我……」低沉暗啞的嗓音彷彿帶著魅惑人心的魔力,久久的縈繞在耳邊,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冰涼的皮膚上,染出朵朵燦爛的紅霞。步非俯身張口咬著她白生生的耳垂,含在口中,挑起舌尖輕輕摩挲著。
一道電流瞬間竄過全身,身子忽然變得綿軟無力。
「就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不要!『就一次』,每次都是這句話,結果……你這個騙子!」
胸前的衣物被輕輕撥開,凌亂的衣襟被撕扯至肩下,露出宛如泛著珠玉光澤的皓白肌膚。細密柔軟的輕吻滑至胸口,溫柔而憐愛地啃咬著,激起一陣陣酥麻的戰慄。
身體緊密地契合在一起,沒有絲毫縫隙。
周圍的空氣驟然升溫,曖昧而潮濕地漫漫縈繞,充斥著濃濃的情慾。
平遙癱軟無力地攀附在步非身上,已有些意亂情迷,細碎的呻吟不自覺地從唇畔溢出,「嗯……不要……」酥軟的嗓音盈漫著淺淺的魅惑,伴隨著理智被轟然炸開的情潮徹底淹沒。
「要不要由不得你。」
步非輕笑一聲,便將迷亂的嬌妻攔腰抱起,大步向臥室走去。
屋外料峭微寒,屋內旖旎如春。
身體彷彿脫韁的野馬,在廣闊無垠的草原上自由馳騁著,擯棄紅塵世俗地所有紛擾,飛至雲端,深深沉溺於欲仙欲死的極樂之中。
冬日的陽光沿著窗欞欄杆床沿漫漫攀爬,悠長的光陰如流水般靜靜滑過,垂下碧青幽遠的夜幕。
激情與歡樂過後便是深深的疲憊,平遙輕輕喘息著蜷縮在步非懷裡,闔著眼昏昏欲睡。正欲入睡之際,她霍然睜開雙眸,拉起錦被擋在胸前,伸手挑起紗帳,眸光清亮地掃向跪在床前衣襟繡有鈴蘭的白衣女子。
平遙沉眉思忖片刻,朝白衣女子輕輕招了招手。白衣女子便會意地將帛紙遞至平遙手中,轉身如一縷輕煙般飄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步非將平遙拉回懷抱,翻身壓在她身上在她頸間輕輕啃咬著。
平遙並不理會他,單手展開帛紙,攤在掌心凝眉細看著,寧和的神情染上一層陰霾,眸光一沉,清澈透亮的眼眸驟然深邃,宛如沉靜幽深的汪洋。
步非不悅地皺了皺眉,在她嘴上重重地啄了一口,似乎在懲罰她的不專心。
「步非,停下!」
「嗯……」
「出事了!」
「嗯……」
「辰都失了我們的消息,一個半月前,雪兒和辰王去帝都尋我們,後入了帝都南面的大漠,失了蹤跡。」
「嗯……」
無論平遙說什麼,身上的人都只是心不在焉地嗯一聲,迷迷糊糊的,但手下的動作卻十分清醒,一隻手在她身上輕輕游移著,另一隻手悄悄引幽探秘,輕攏慢捻,撩撥著她已經十分脆弱的神經。
平遙頓感熱血上湧,呼吸漸漸急促起來,「步非,你別……嗯……」
窗外的和風輕輕拂過池塘,撩起圈圈漣漪,灩灩的波光伴隨著細碎的輕吟悠悠地蕩漾開來。
那一個冬天,繁華得如同一場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