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到達欽州的第二日,大批的衛家侍衛將行宮包圍,名為保護,實則監視,而衛晉連和欽州官員,每天準時朝拜,不落一點話柄。
蕭寧瀾依舊是睡覺,彷彿一切根本和他無關,顏小玉卻按耐不住了,就算是衛家奈何不了他們,可是他們也無法去找綠闕令啊。
第四日,客棧外圍的侍衛已經開始騷動,蕭寧瀾終於有了反應,拿著一柄烏鞘古劍,一言不發,直接丟在外面,顏小玉低聲問道,「你這麼快就棄械投降了?」
「是啊,投降了,你怕不怕?」蕭寧瀾一副促狹的樣子。
「不怕!」顏小玉搖頭,她知道,他不打沒把握的仗。
果然,第五日的時候,衛晉連一身朝服,帶著欽州百官三步一叩首的朝拜,他的頭頂托著一隻朱漆紅木托盤,托盤上大紅織錦,將綠色的令牌,襯托的格外惹眼。
「他們,居然真的把綠闕令就這麼給你了?」顏小玉幾乎是顫抖著把話說完。
「當然,他們不敢不給!」蕭寧瀾雙手環胸。
「可是,他們為什麼那麼怕你?」顏小玉說話打結,問了一句蠢話。
「因為我是皇帝……」蕭寧瀾舒展眉頭,說的極其自信,彷彿皇帝的頭銜,可以蓋過一切是非曲直。
「對,我差點忘了,你是暴君!」顏小玉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沒錯,我就是暴君,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蕭寧瀾瞇眼,看著客棧外面漸漸撤退的衛家侍衛,若有所思。
「可是你以前做太子的時候,很在乎這些!」顏小玉輕聲問道。
「那是我以前不懂得,有比權利更加重要的東西……」蕭寧瀾一瞬不瞬的注視著顏小玉,輕聲道,「你知道嗎?為了小玉,我真的可以什麼都不在乎……」
顏小玉的心臟咯登一聲,彷彿有什麼脆弱的東西摔裂開來,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垂首道,「皇上,顏小玉已經死了!」
蕭寧瀾上前幾步,定定的看著她,「她沒有死,她永遠活在我的心裡……」
「蕭寧瀾,或許,你對她的愛不像你想的那麼深刻,或者再過十年二十年,那種感情就會變淡,甚至,你會忘記她……」顏小玉泫然欲泣,她討厭聽他說這種話,她討厭,在她放棄他的時候,又突然被他蠱惑。
蕭寧瀾聽著她的話,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狹長的鳳眸彷彿會說話般,他靜靜的看著她。
顏小玉扭頭,避開他的眸光,她討厭他的笑容,那會讓她沉淪。
蕭寧瀾的大批軍隊打道回宮,可是蕭寧瀾卻留了下來,顏小玉看著身後為數不多的暗衛,低聲問道,「我們不回宮嗎?再留在欽州,會很危險。」
「我不留在欽州!」蕭寧瀾篤定的道,「我們去烏月國找血樹!」
顏小玉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她撇著嘴巴,「你瘋了嗎?去烏月國會被剁成肉醬的!」
「你忘記了嗎?我還要去烏月國,為我心愛的女人找血樹!」蕭寧瀾淡定的回答。
顏小玉著急的蹙眉,血樹?就算是找來血樹,也不可能救的了她那具身體。
雲子游只是想借此機會報復蕭寧瀾,三闕令合在一起就是三軍的兵符,而血樹……雲子游是想蕭寧瀾去烏月國送死。
「不要去!」顏小玉抓住蕭寧瀾的手,清澈的眼睛,迎上了他的視線。
「為什麼?」蕭寧瀾好笑的看著她,血樹,不是她和雲子游串通起來,要得到的東西嗎?
「就算你找到血樹,顏小玉也不可能再醒來!」她堅定的看著他,拽著他衣袖的手,始終不肯放開。
「無所謂,只要對她有利的東西,千辛萬苦我都會替她找來!」蕭寧瀾笑著握住顏小玉的手,卻被顏小玉一把揮開。
她冷聲道,「隨便你,我只陪你去烏月國的邊境,到了那裡,大家分道揚鑣吧!」
夜涼如水,秋風嗚咽著將樹葉吹落,欽州小鎮上的客棧,窗戶在夜風下輕微拍打著,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有些淒涼突兀。
顏小玉一身黑衣,臉上蒙著面巾,但是由於她不習慣蒙面,就伸手一直拉扯臉上的面巾,想想又覺得不太對,就又將面巾往上拉扯一點,只露出兩隻湛亮的眼睛。
躡手躡腳的走到蕭寧瀾的房間旁邊,她伸手在窗戶的窗紙上點了一個洞,眼睛從洞內看去,蕭寧瀾正在床上睡的正香,對面的窗戶扑打出聲音,他毫無動靜。
顏小玉拿出麥稈,點燃了迷香,輕輕的對著室內吹了幾口,因為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差點沒把她嗆著。
須臾,她約莫著蕭寧瀾肯定被迷暈了,隨即推開門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看著床榻上俊美無匹的男子,她挑眉,長的可真帥,如果她是普通的盜賊,就可以順便劫個色了。
走到蕭寧瀾身邊,打開他貼身的外衣,小手在他懷裡亂摸一通,好像,沒有將綠闕令放在衣衫內。
可是她記得,明明他拿了綠闕令就塞在自己的懷中,有些不服氣的扒掉他的外衣,看著他裸露的胸膛微微發愣,他怎麼可以穿的這麼少睡覺?
眸光落在他的腰間鼓鼓的地方,她順手摸了過去,打開一看,只是一枚普通的玉珮,雖然質地良好,一看就是價值連城,但是卻不是她要找的綠闕令。
順著他的腰間往下摸去,然後摸到了他胯間凸起的地方,又粗又長,還會發熱?
她嚇的趕緊縮回手,卻發現蕭寧瀾依舊像是睡著了一般,一動不動,顏小玉抬起腳,狠狠的踹在他的腰間,登徒子,色狼,睡著了居然都會有反應。 ——
PS:我要金牌啊,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