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一萬兩!」蕭寧瀾依舊只是笑,俊臉在車簾照耀出來的光斑下,明明暗暗。
顏小玉怔在那裡,思緒百轉,一萬兩,她要去哪裡找一萬兩銀子?隨即眸光落在了蕭寧瀾身邊的玉珮上,他是皇帝,一萬兩銀子,肯定不成問題吧?
半響,顏小玉建議,兩人下棋。蕭寧瀾的棋藝夠臭,可是卻連贏了顏小玉三把,關鍵是她壓根就不會下棋,白子黑子,鬧了半天才明白。
終於蕭寧瀾不耐,一扔黑子,不玩了。
顏小玉正在興頭上,鼓著嘴,「求求你,玩嘛,我們玩啊,大不了,我們賭銀子……」
蕭寧瀾挑眉,「你有銀子嗎?」
「有,我有!」顏小玉從包袱裡摸出幾枚銀葉子,上好的雪花紋銀,雕刻的栩栩如生。
蕭寧瀾瞇眼,看著銀葉子,覺著很眼熟,撫著下顎,「這好像是東宮的銀吊蘭吧?」
顏小玉有些尷尬,呵呵一笑,「那個,吊蘭的葉子落了幾片,我就順勢揀了起來……」
蕭寧瀾接過顏小玉手中的純銀葉子,看著葉柄處,「缺口這麼整齊,應該是用利器割下來的吧?」
顏小玉更加尷尬,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銀葉子,「哪有你這麼小氣的?你那麼多銀子,我一分都沒有……」
蕭寧瀾看著顏小玉趨向於真生氣,直起身來,「好啊,別說我沒給你機會,我讓你三子,輸了不許耍賴!」
顏小玉咧嘴,「讓五子好不好?我剛剛學會耶!」
蕭寧瀾無語,於是賭局開始,第一局,顏小玉輸,第二局,還是輸,第三局,外面的近衛都開外局,所有人買蕭寧瀾贏,顏小玉笑,笑容有些高深莫測。
結果,她讓所有人失望,她贏了,贏了個滿堂紅,看著懷中滿滿的銀子和銀票,她笑的合不攏嘴。
蕭寧瀾看著她,怎麼可能她會贏?一定是她瞎貓逮住個死耗子,不服,再來!
已經有少數的人轉向顏小玉那邊了,不幸的,顏小玉又贏了,還殺了他個片甲不留。
蕭寧瀾已經動搖了,看著讓她的五子,有些想要反悔的衝動,但是那麼多下屬看著,他得要面子不是。
繼續,他還是輸,眨眼間,已經輸了兩千兩銀票了,看著樂不可支的顏小玉,他蹙眉,原來她是扮豬吃老虎,連輸十把,身邊很多人已經轉投顏小玉了,只有少數為了顧全他皇帝的面子,咬著牙買他贏。
第十一把,眼看著又是輸,他將手中的棋子一扔,拂亂整個棋局,「不玩了!無聊死了!」
蕭寧瀾旁邊的近衛趕緊抓回銀子,生怕又輸,顏小玉身邊的近衛,則是一片唏噓。
顏小玉仍舊是笑,算算手中的碎銀子和銀票,有三千兩了,眼睛瞇成一條縫,碰巧馬車外面有賣糖葫蘆的,她掏出一錠銀子,「我要吃糖葫蘆,最大最甜的那根!」
她吩咐著旁邊的近衛,近衛看了眼蕭寧瀾,蕭寧瀾點頭,近衛接過銀子去買糖葫蘆。
顏小玉將銀票收好,放進包裹,眉梢儘是笑意。
「我再跟你賭,一千兩!」蕭寧瀾看著外面對著糖葫蘆哭喊的小孩子,「你說,那小孩能不能要到糖葫蘆?」
顏小玉看了眼小孩兒身邊的婦人,微笑,「我賭,他不能要到!」
「好,我就賭,他能要到!」蕭寧瀾靠近馬車的窗戶。
結果,顏小玉還是贏,蕭寧瀾皺眉,「一定是後媽,沒見過小孩兒哭成那樣都不給買的!」
顏小玉將一千兩銀票折好,壓平,放進衣袖,笑得露出兩排牙齒,「你沒見,那小孩兒雖然穿的光鮮,但是那家長卻衣著補丁?兩紋銀一串的糖葫蘆,可不是人人都吃得起的哦!」
她接過近衛手中的糖葫蘆,舔舔,近衛拿著其餘的銀子還她,她擺闊般的揚手,「賞你了,小費!」
近衛慌忙的收回銀子,他剛剛賭棋局,可是輸了不少!
蕭寧瀾冷哼,顏小玉果真就是顏小玉,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兩人一路去欽州,見啥賭啥,結果最後一次,蕭寧瀾習慣性的從包裹中抽銀票時,發現沒了。
他暴怒,該死的羅公公,怎麼給他準備的行禮,顏小玉已經笑的直不起腰。
蕭寧瀾看著她小人得志的樣子瞇眼,「你記住,是我讓你贏的!」
顏小玉趕緊將包裹中的銀票捂緊,「什麼叫你讓?這叫實力,你懂不懂?」
「切!才贏那麼點銀子就笑成那樣,你等著,我拿銀子過來,我們繼續堵!」蕭寧瀾嗤之以鼻。
顏小玉不屑的撇嘴,勞動光榮,她是勞動所得,可是蕭寧瀾就是一天生的米蟲,哪能跟她比?
可是她看著他俊美無儔的臉頰,還有一路上的和諧相處,為什麼心裡又開始有了甜甜的滋味呢?
顏小玉有些頹敗的靠在車窗上,看著身邊的包裹,一萬兩銀子,已經足夠了。
對不起,蕭寧瀾,我欠睿親王府和雲子游的,必須還上。三千軍士,和他們家人的性命,我只有用這個方式彌補。我 告訴天下人,那三千軍士不是叛徒,他們是英雄,是幫助睿親王府走上巔峰的英雄……
到了欽州地界的時候,顏小玉突然想起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蕭寧瀾,我們這樣明目張膽的去欽州,不會有危險嗎?」
她記得,去找三闕令,不是應該低調嗎?最好化妝成商旅小販,偷偷的潛進衛家,然後偷了圖就出來。
蕭寧瀾冷睨了她一眼,「難道我們偷偷摸摸的去,就沒有危險了嗎?」
「那怎麼辦?」顏小玉提高聲調。
「我們在城中的行宮睡覺,衛晉連自會將綠闕令送到!」蕭寧瀾滿不在乎的說道。
顏小玉鼓嘴,「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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