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意興闌珊的看了她一樣,斜靠著大樹,雙手環胸,淡漠的臉上依舊是意興闌珊,星子般的雙眸中稍顯不耐,淡淡的道,「是你入侵了我的領地,給你一盞茶的時間,穿衣服,然後離開。」
顏小玉有些火大,她尷尬的站在湖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發現男子依舊環胸而立,絲毫不避嫌,惱怒的從湖底拘起一捧泥沙,朝男子扔去。
不可否認,男子除了長的好看外,輕功也是一流,他就那麼一個旋身,再一個旋身。美好的身形如梨花飛揚般從一棵樹下再換到另外一棵樹下,雙手依舊環胸,打量著她嬌軀的眸光依舊有那麼點意興闌珊。
一捧泥沙,居然一點也沒有打到他,顏小玉憤恨的咬唇,冷哼道,「好吧,這是你的地盤,那麼你能不能轉過去,我穿衣服上岸。」她表面妥協。
男子一言不發的轉身,背靠著大樹,淡漠的如一塊雪中冰封了上千年的寒玉。
顏小玉迅速的穿了衣服,上岸,濕漉漉的頭髮垂在雙肩,她盤坐在岸邊,拿著乾毛巾擦著秀髮,衣袖順風一揮,細如塵埃的白粉灑落湖中,她微笑,「好了,你可以轉過來了!」
男子轉身,看了一眼她身上侯府下人的裝束,冷眼道,「你是侯府的丫鬟?」
顏小玉沒有回答她,依舊盤坐在那裡擦著秀髮,挑釁的目光看著他,脫啊,你脫啊?好笑,他的地盤?
她只是來這裡沒有換洗的衣衫,就勉強穿了侯府下人的,他以為,她真是這裡的下人嗎?
男子見她沒有做聲,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逕直動起手脫起衣服來,先是將外衫脫掉,露出裡面雪白的中衣,然後再脫,露出精美的鎖骨和瘦弱卻不羸弱的胸膛,彷彿當顏小玉不存在般,他開始脫褲子。
顏小玉眼皮卻開始跳動,他真脫?眨眼間,他已經不著片縷,修長的身材被她一覽無遺。不要臉,這是顏小玉對那白衣男子唯一的想法,她氣到幾乎嘔血,小臉紅的可以滴出血來,原以為,她這個現代人穿越到古代,早已經忘了害羞為何物。
狼狽的穿好鞋,唾罵了一句,「變態!」臉紅心跳的朝自己的屋子逃去。
翌日,阿雅的身體有所好轉,顏小玉攙扶著她在花園的石子小路上慢慢走著,遠遠的,衛晉連拿著一個包裹走來,看著厭惡的瞪著他的顏小玉,討好的打開包裹,「你看,我特地讓侯府的裁縫幫你做的,你身上的衣服,難看死你!」
顏小玉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丫鬟服,又看了看衛晉連,冷聲道,「難看嗎?難看你就離我遠點!」
衛晉連訕笑著,撓撓頭髮,「不難看,你穿什麼,都好看!」
顏小玉歎息,「侯爺,你很閒嗎,不是說皇帝要找衛家的麻煩,你還不去忙著,來這裡幹嗎?」
衛晉連笑的更加難看,將衣服遞在顏小玉手上,「我是聽丫鬟說,你想離開,約莫著你在這裡不習慣,所以就……」
顏小玉蹙眉,將衣服丟在衛晉連的手上,「不必了,我們是要離開了!」
衛晉連不高興的皺眉,孩子般提高了音量,「喂,你現在家破人亡,不好好的呆在衛家,還想去哪裡?小心被皇上捉回去……」
顏小玉咬牙瞪著他,「你說誰家破人亡?」
衛晉連小聲嘀咕,哼了一聲道,「不和你說了,總之你不能走,我去找我大哥!」
顏小玉瞪著他的背影,翻了個白眼,白癡衛晉連,真不知道是怎麼在西涼浪得虛名的。
皇帝要在衛家找龍涎草的事情,被傳的沸沸揚揚,衛家首當其衝,獻出了稀有的龍涎草,而且在民間張貼皇榜,大肆宣揚,有膽敢隱匿龍涎草的人,一律殺無赦。
一時間,人心惶惶,蕭寧瀾暴君的名聲,逐漸傳開而來,衛家被皇帝的御林軍攪的雞飛狗跳,所以人都知道,皇帝要拿衛家開刀了。
衛家也成功的扮演了無辜的弱者形象,甚至有些先皇的部下開始投靠衛家,因為他們都擔心,衛家泯滅,下一個開刀的,就輪到自己。
顏小玉看著閒的無聊,找她喝茶下棋的衛晉連,死活都不肯相信,這種對付蕭寧瀾的好辦法是衛晉連想出來的,這個白癡,怎麼都不像會這麼心計的人。
她手中拿著拿著棋子,一步堵死了衛晉連的棋,撇著嘴巴道,「你又輸了,回答我下一個問題,在民間收集龍涎草的主意,究竟是誰替你想出來的!」
衛晉連眉頭一皺,傾身看著顏小玉,嚴肅的道,「你怎麼知道這個主意不是我想出來的?」
顏小玉狡黠的笑,單手撐著下巴,「快回答問題,不許轉移話題!」
衛晉連神秘的看了眼門口,壓低了嗓音,「我告訴你,你可別告訴別人,是我的大哥,衛晉寒。」
顏小玉微愣,隨即反應過來,這錦衣侯府,還有一個大公子衛晉寒,聽說他神秘無比,平時連侍候的奴僕都不需要,一個人孤身住在楓林苑。
相傳他是庶出,從小並不受寵,一直被冷落在衛家,甚至連衛漪房嫁進皇宮這等大事,他都沒有出面過。
顏小玉思緒微動,想起了昨晚在湖邊遇見的那個白衣男子,衛晉寒,會是他嗎?一個冷漠卻謫雅如仙般的男子……
「喂,你在想什麼?」衛晉連揮動連根手指在顏小玉眼前,顏小玉回過神,淺笑,「沒什麼,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覺得你妹妹衛漪房是個什麼樣的人?」——
PS:依舊是要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