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之後,萬事當心!我不會讓皇上的軍隊抓到你!」方寒篤定的看著她,神色迷離。
「多謝,我也不會讓自己被抓回來!」顏小玉抓著肩頭的包裹,淺笑著看著方寒。
「從側門走,那邊是我的人,別的門除了禁衛軍還有御林軍……」方寒小心叮嚀。
顏小玉微笑著離開,原來方寒,喜歡的是蕭韓靜,忽然想起方家在京城中也是世家,她和蕭韓靜之間,必有一番故事吧?
暗處,蕭寧瀾在牆頭上瞇眼,他盯雲子游的梢已經好幾天了,什麼都沒有發現,卻發現了方寒這個死小子背叛自己的事情。
手中掂量著石子,看著方寒對著蕭韓靜的背影失神的剎那,石頭凜然射出,擊向方寒的面門。
方寒退後幾步,伸手抓住了石子,看著石子射來的方向,冷聲道,「什麼人,膽敢在暗中偷襲?」
蕭寧瀾邪笑著跳出,他一個巴掌打在方寒的頭上,「混小子,敢徇私枉法?」
「皇上請恕罪!」方寒單膝跪下,神色焦急的看著蕭寧瀾。
「擔心我追回那個郡主丫頭嗎?」蕭寧瀾居高臨下的看著方寒。
方寒想要辯解幾句,看著蕭寧瀾玩味的神色,還是閉上了嘴巴。
「我在這裡盯著雲子游三天了,那廝什麼動靜都沒有。」蕭寧瀾斂起了笑容,直起身體。
「皇上何必親自盯著,讓暗衛……」方寒起身,好心的建議著。
「暗衛不是他對手,他會輕易的發現被人跟蹤!」蕭寧瀾神色凝重。
方寒沉默,半響才大膽的開口問道,「皇上何故要盯著雲子游?現在睿親王府的勢力,已經完全瓦解!」
「我懷疑,我身邊的顏妃是假的,雲子游應該知道內情!」蕭寧瀾眉頭緊鎖。
「皇上……」方寒大驚,「如果顏妃是假的,那麼真正的顏妃娘娘呢?」
「這也是我著急的問題,如果他們弄了個假的顏小玉在我身邊,那麼真正的顏小玉,恐怕已經被他們囚禁!」蕭寧瀾說出心裡的不安,他不相信顏小玉已經死了,那些人如果想要利用小玉,必定會留著她,昔日來脅迫於他。
「皇上認為,背後的兇手是誰?」方寒屏息凝視。
「肯定不是雲子游!」蕭寧瀾皺眉,陷入沉思當中……
*
翌日,雲子游發現蕭韓靜失蹤了,桌子上有兩封信,一封給她,一封拖他交給皇宮中的阿雅,他疑惑的看信,對蕭韓靜的身份,越來越懷疑。
這根本就不是蕭韓靜的字,而且蕭韓靜,是不認識阿雅的,可是那封給阿雅的信,字體他完全不認識。
將桌子猛拍了一下,立刻飛鴿傳書鬼域中的人尋找蕭韓靜的下落,這丫頭,既然能躲過皇宮中人的監視,相比是有人助她逃脫。
將留給阿雅的信,臨摹拓印了一份,他看著歪歪扭扭的字體瞇眼,這些蝌蚪樣的文字讓他想起了古書中記載的西洋文字,可是蕭韓靜怎麼會洋文?
吩咐鬼域中的鬼士將信秘密的送給皇宮中的阿雅,雲子游拿著信夜晚去了趟大佛寺。
大佛寺中住著西涼唯一會洋文的空空大師,傳說空空大師過目不忘,通曉各種語言,包括動物的語言,他在大佛寺中已經數十年,等著羽化成仙。
空空大師看著蝌蚪一般的文字,雙手合十打了個佛偈,「老衲也沒見過這麼奇怪的文字,像是西洋文,可是又不是西洋文……」
雲子游捏著紙卷皺眉,「大師,您在好好看一看,據古文記載,應該就是西洋文字。」
空空大師搖頭,「施主,這種文字,應該是由西洋文字演變而來,可是確實不是西洋文!」
雲子游有些失望的收回紙卷,如果連空空大事都沒法知道,那麼就只有寫這封信的人知道了。
他謝禮後退了出去,一個人捏著紙卷黯然的下山。
空空大師看著雲子游離開的身影歎息,倏然,窗戶被「彭」一聲撞開,蕭寧瀾一身黑衣的跳了進來。
空空大師一見是蕭寧瀾,慌忙行禮,蕭寧瀾伸手扶住,「大師,剛才那個人,找你有什麼事?」
「陛下,剛才那個人拿了一封信,讓老衲解讀!」空空大師照實明言。
「大師可記得信的內容?」蕭寧瀾挑眉。
「記得!」空空大師躬身,拿了紙筆,將信原封不動的寫了下來。
「連大師都不知道信上的內容是什麼意思嗎?」蕭寧瀾看著手中的薄紙,風透過窗戶,紙張簌簌作響。
空空大師無奈的躬身,「老衲慚愧!」
回轉到皇宮,蕭寧瀾看著紙箋百思不得其解,子夜時分,有暗衛來報,紫霄宮中的阿雅離開皇宮,朝著東邊飛去。
蕭寧瀾沉吟,「派人盯著,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回報!」
*
京城郊外的五里坡,顏小玉肩上掛著包裹,迎風而立,長髮用一支烏木髮簪挽起,額前幾縷碎發,隨風輕舞,單薄的身體在懸崖邊,有著絕望的美感。她平靜的面容上有些一份釋然,一身男子裝束,英姿颯爽,清靈中透著堅韌。
風中,她廣袖翻飛,一身青色的布衣,質地普通,但是卻絲毫不影響她璞玉般的灼灼氣質,黑色的布靴,以及頭上青色的髮帶,如一株不染淤泥的青蓮,聽見身後有動靜,她回過頭來。
只見阿雅迎風走近,她一身黑色的錦衣,領口和袖口用金線繡著繁紋刺繡,滿頭青絲綰起一半,黑綢髮帶隨著她腦後的秀髮隨風飛舞,秀美的臉上,少了往日的陰鷙,多了一些坦然的平靜,她看著顏小玉,在離她十步左右遠的距離停住,靜靜的注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