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澈要迎娶落溪為妃的事一時在凌州城傳得沸沸揚揚。芙蓉園中,蘇瑩為了此事大發雷霆。
「我的王妃啊,何必發這麼大脾氣呢。要沉得住氣啊。」徐嬤嬤規勸道。
「真是沒想到那個死丫頭竟然是永成王的小郡主,王爺馬上就要迎娶她為妃了。她就要爬到我頭上了,你要我怎麼沉得住氣。」蘇瑩毫無形象的大吼大叫。
「誰人不知永成王與王爺勢不兩立,此番迎娶明落溪那丫頭,我看八層是個陰謀。」徐嬤嬤精明的說道。
「真的是這樣嗎?」蘇瑩將信將疑。「昨日從郊外的別院回來後,王爺一直在那丫頭的房中沒有出來。」
「王妃放心,你是大將軍的女兒,王爺就算再喜歡那丫頭也不敢冷落你的。」徐嬤嬤繼續說道。
「嗯。」聽了她的話,蘇瑩才稍稍放心。
「我又找個了大夫,一會兒就來為王妃請脈,還是身體要緊。」徐嬤嬤擔憂的開口。
「可是好幾個大夫都診斷過了,說並無大礙,或許只是楚王爺想嚇唬我而已呢。」蘇瑩暗淡的開口。在郊外山莊時,南宮海曾逼迫蘇瑩服下一顆紅色藥丸。蘇瑩甚是擔憂,回來後找了很多大夫,卻都未查出異狀。
「什麼事愁眉不展的?」門口響起了南宮澈動聽的聲音,男子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入屋內。
「王爺!」蘇瑩見到南宮澈前來,喜出望外的撲入他懷中。
「王爺,王妃若是沒有什麼吩咐,老奴就先告退了。」徐嬤嬤識相的退了出去,為他們二人緊關了房門。
「這些日子委屈瑩兒了。」南宮澈淡笑,撫摸著蘇瑩細嫩的臉頰。
「只要王爺心中記掛著瑩兒就好。」蘇瑩嬌憨的說道,主動的奉上了自己的雙唇。
男子打橫將她抱起向床榻走去。一時間激情燃燒,天雷-勾動地火,屋內一片旖-旎風光……
在永河長公主的遊說下,武堯帝親自下旨為南宮澈與落溪賜婚。而永成王皇甫浩成接到聖旨後竟然怒氣沖沖的找來了瑾王府。
「南宮澈,你究竟想要如何,你若是敢對溪兒不利,本王絕不會與你善罷甘休。」皇甫浩成怒吼。
「本王疼她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對她不利。」南宮澈邪魅一笑。
「你費盡心機的將她困在身邊無非就是要控制本王。」皇甫浩成不悅的開口,隨手將一封信件丟在桌案上。「這是韓智私調軍隊的證據,現在可以將溪兒還給本王了嗎?」
「難道溪兒的價值就只值這一封信嗎?」南宮澈冷哼。
「你還想怎樣!南宮澈,我知道你恨貴妃娘娘,恨我。可是溪兒是無辜的,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她一條生路。」
「那當初你們為什麼不肯放我母妃一條生路。」南宮澈陰冷的一笑,語氣寒入人心。「我娘親的痛,我會一樣一樣在落溪身上討回來。」
匡噹一聲清脆的聲響在門外響起,南宮澈劍眉微擰起身推開了書房的門。門外落溪呆愣的看著他,眼中雲霧迷濛。地面上茶杯碎裂,茶水濺了滿地。
「溪兒……」南宮澈看著落溪脆弱的模樣,一時語塞。
「溪兒,和父王回家。」永成王上前拉住落溪的手。
「放開我。」落溪冷淡的甩開他的手,踉蹌的後退。
「為什麼,為什麼騙我,南宮澈,這不是真的……」落溪不可置信的搖頭,踉蹌的先後退去。在轉身的那刻,他終究沒有看到她絕望的淚。
——
一連月餘,落溪都將自己關在房中,渾渾噩噩的混著日子。而南宮澈再沒有出現過,沒有解釋亦沒有安慰。
「小姐,王爺請了凌州城內最好的裁縫來為小姐裁製喜服。」紅梅推門而入,她的身後緊跟著幾個類似繡娘的女子。
「出去。」落溪冷漠的開口。
「小姐不要任性了,下月中旬王爺就要迎娶小姐為妃了,這鳳冠霞帔總要提前裁製才是。」紅梅淡笑著坐到了落溪的床榻邊。
「出去,我不想見到你們。」落溪衝動的將床榻上的枕頭丟下床榻,卻因用力過猛,眼前無來由的一陣眩暈,胃中突然翻江倒海,趴在床榻邊不住的乾嘔了起來。
「小姐怎麼了?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看著落溪蒼白的臉色,紅梅急忙上前扶住她,關切的開口。
「沒事,我沒事。」落溪驚慌的重新倒回床榻上,彷彿受了傷的小獸。
「小姐已經好久沒有出去透透氣了,大概是悶壞了吧。」紅梅自顧自的說道。
「不是讓你們為她裁衣嗎?怎麼都愣在這裡。」南宮澈帶著幾分怒意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是,奴婢們遵命。」幾位繡娘聽命,顫顫巍巍的走到床榻邊。
「不要碰我,出去。」落溪虛弱的反抗,拉緊身上的薄被退到床角。
「紅梅,找一套小姐不穿的衣裙,讓繡娘按衣裙的尺寸裁製喜服。你們都先退下吧。」南宮澈無奈的吩咐,踱步走進屋內坐到了落溪床邊。
「是,奴婢這就去準備。」紅梅與一干繡娘聽了吩咐,紛紛退了出去。
「溪兒現在一定很恨我吧。」南宮澈苦澀的一笑。
「恨?我只是恨自己太傻而已,從始至終你只是把我當做一顆棋子,而我卻不自量力的以為那是愛。南宮澈,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利用了我,得到了我,玩弄了我的感情……」落溪說著,便已泣不成聲。青蔥的手指蜷起,緊抓住身下的被單,不由自主的顫抖。
「從我救你的那天起便是想要用你來牽制永成王的。我娶你,將你困在身邊,你那個自命不凡的父王便不會在輕舉妄動。」南宮澈坦白的說著。而他心中清楚,這些話就如利劍般穿透著落溪的心。看著她柔弱蒼白的模樣,不是不心疼,只是現在並不是心軟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