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都做了些什麼啊……做了什麼……腦海中一直浮現出青春決然而去推開她的畫面來,還越來越像是真的一樣,心裡慌亂了起來,總覺得不能再任由這樣的狀況發展下去了,青春一直像親人一樣存在於她的心裡,現在由於她的過錯而要失去她,那怎麼可以呢?
考慮了再三,她主動打了陳赫白的手機要求見面,時間就定在第二天下午,地點在離爍陽不遠的一個咖啡廳裡。接電話時他好像正在忙,聽到言歡的邀請時竟然有些不敢相信,不過他還是很痛快的問了助手之後敲定了時間,她第一次這樣的態度,簡直讓他有些受寵若驚,怎麼會沒有時間呢,沒有時間也得擠時間。儘管他的工作這段真的非常繁忙,可為了她,做任何犧牲都是可以的。
言歡剛放下電話,就聽見了門鈴在響。
腳傷已經沒有大礙了,拐著腿去開門,這個時間段會是誰呢?正仁說過他今天有應酬,連晚飯也沒有時間回家吃的,開了門,她卻一下子就愣在了那裡。
「不請我們進去嗎?……伯母不放心一定要來看看你。」
說這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身穿緋紅色太陽裙的賀芝蘭推著輪椅上的婆婆立在門口。她們的眼神都不約而同的瞄向了言歡受傷的腳踝,言歡趕忙請她們進來,並把拖鞋和輪椅踏板都在玄關的樓梯上放好,口中小聲的解釋說著,她沒事的,本來就沒什麼事。
走路稍顯不方便,但她還是撐著去廚房沏了茶端給了她們。言歡揣摩著兩人的來意,慢悠悠的坐在了沙發的對面。
「那個……咳咳……」婆婆先開口了,她的表情不太自然,說了一句然後頓住,又看了一眼言歡的傷處才接著說。
「那天我做的有些過了,希望你能諒解……」
這樣誠懇的語氣讓言歡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她趕忙擺手說不要緊,沒事,媽媽,不要緊的。反而是您的身體,沒事了吧。
婆婆歎了口氣,忽然隔著細長的茶几握住了言歡的手,用哀懇的語氣求她。
「我的病就是這樣了,每天就當是最後一天活著,可我還是想求你能放過正仁,好吧!」她帶著潮氣的眼睛又轉而去看了看同樣動容的賀芝蘭,然後堅定的再次懇求,「言歡,我知道你是一個心地很善良的女孩,絕對能體諒一個做母親的心是如何如何的難,我現在病成這個樣子,心裡唯一的念想也只有正仁的幸福了。我能看得出,你們的婚姻一直都在湊合,正仁不說,你也不說,可我和你伯父畢竟是過來人,還是能一眼看出來的。而正仁,他從小就是個上進,優秀,聽話,對人對事一心一意的孩子,另外他同芝蘭一樣就是執著。想必你從他對芝蘭的心思這麼多年都沒有變過就能看出來,他其實是很愛芝蘭的,我不知道在這段時間他和你發生了什麼,讓他固執的改變心意,但說句實話,你的心裡就那麼篤定正仁愛的就是你?!」
言歡問自己,是這樣嗎?印象中他好像真沒說過我愛你之類的話,最多也就是那句喜歡你,言歡。她沖婆婆搖了搖頭,實話實說,她不確定。
婆婆擦了擦眼角的濕潤,拍著言歡的手語重心長的說。
「可能說到這裡你還是不信吧,那麼……你先看看這個。」
她從芝蘭遞過來的手裡接過一個裝裱精美的請柬放到了言歡手裡示意她打開看,低頭,翻開那個燙手的紫羅蘭色的磨砂封皮,倏地映入眼簾的是一幅幾乎佔滿整個請柬的婚紗照片,畫面裡的一對新人溫柔的朝她笑著,男子俊逸,女子秀美,就像是那天闖入世紀19樓時迎面看到的那樣,兩人的幸福在她眼前放大,放大,然後愛情昭然若揭。美輪美奐的請柬上印著喻正仁和賀芝蘭的名字,並排挨在一起向世人宣告他們的美滿結合,言歡的視線不爭氣的再次模糊了,因為她看到了上面的時間,就在半月之後的森林半島偌大的貴賓廳舉行。
「言歡啊……就算我求求你,好嗎?請柬都發出去了,如果婚禮不能如期舉行,你讓正仁和芝蘭以後怎麼見人呢。」婆婆越說越激動,竟然開始哭出了聲音來。
「媽媽……您別這樣……劉醫生特意叮囑過,不要激動……」賀芝蘭拿過桌上的紙巾體貼的為喻母拭淚,她朝顯然已經不在狀態的展言歡使了個眼色,小聲說我們去別處談一談吧。安撫了情緒激動的喻母一下,她率先帶著言歡朝臥室的方向走去。
言歡思緒紛亂的跟在她後面就進了臥室,看到熟悉曖昧的環境,她才甩了甩頭明白了過來,怎麼來這裡了,還有幾個屋子可以去啊,她為什麼偏偏選在這樣敏感的地方。
賀芝蘭優雅的掃了掃平整如新的床鋪,慢慢坐了下來,她微笑著沖蹙起眉頭的言歡說。
「正仁喜歡睡右邊,沒錯吧……」她說著還順勢拍了拍那邊的位置。
「好像這還是我們第一次這樣談心呢……呵呵……言歡,你也坐呀……」
「不用了……你把你的話一下說完吧。」言歡垂下頭,覺得心裡憋悶得想要炸開,連著腳上的傷口都在疼疼的蹦著。
「嗯。好……我也喜歡一下子把話說利索了。我希望你能看清形勢,和正仁離婚。」說完,她一眼都不眨的等待言歡的回答,她不相信這樣難堪的場面展言歡還能淡定自若,剛剛拿到請柬不是就想哭了嗎?她微微冷笑了一下,她等著看展言歡還能有什麼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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