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殺皇帝老兒一隻 【VIP】 043   同年同月同日死
    子夜渾渾噩噩的睜開眼睛時,入目就見君墨顏站在她的身前。

    他一手端著她的下巴,斂眉細緻的打量著她,像要把她臉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剖析開一樣。

    「醒了?」

    他對上這一雙清澄的眸子,淡淡的開口問道。

    好聽的聲音,如被柳枝纏繞上心房。

    子夜看見君墨顏,還以為是自己在做夢。

    結果甩一甩頭,真的是他!

    頓時好像有種感覺,自己就坐在時空飛車上,飛來飛去的!

    低頭一看,自己身上竟然只裹了一大塊黑布,就像夜行衣外面披著的東西一樣。

    怪不得怎麼有點像什麼也沒穿的感覺呢!

    渾身輕飄飄的!

    其實那就是凌暗給她圍上的,因為她當時沒有穿衣服,就只能把她簡單的裹一裹就打包回來了。

    「來人!伺候沐浴!」

    君墨顏放開了子夜的臉,決定還是先把她洗乾淨再說。

    等一下,到底是什麼狀況?

    沐浴?

    現在?

    子夜的腦子似乎還停留在外太空,沒轉過神來呢!

    不然就是情景變換得太快了,也不救濟救濟一向愛神遊的她。

    領命之後,走進來了幾個手持沐浴香料和花瓣等物的幾個小丫鬟。

    子夜當下更是覺得有點沒頭沒腦的感覺。

    試想這軍營之地,竟然派來了丫鬟?

    伺候誰?

    她可不會覺得,那個好命的人是自己。

    君墨顏又斜眸看了子夜一眼,然後酷酷的走了出去。

    子夜覺得他的眼神,和以前怎麼不太一樣呢?

    「姑娘,這水溫正合適,過來沐浴吧!」

    君墨顏出去後,小丫鬟試了試水溫,沖子夜恭敬的喚道。

    子夜當時沒反應過來,看著熱氣裊裊的水,想起自己也確實好久沒洗澡了。

    身上都要臭死了!

    可是當身子沒進木桶裡,才恍然大悟的驚叫起來。

    「你剛才叫我什麼?姑娘?」

    子夜這猛地一動,隨之濺起了不少水花。

    小丫鬟不解的點頭,還連連的稱讚。

    「是啊,姑娘的皮膚好好呢!比宮裡娘娘們的身子都要滑!」

    子夜這回終於想明白,君墨顏臨出去時那是什麼眼神了。、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自己是女的!

    那他是不是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呢?

    水波靜靜在身上流淌著,外面談話的聲音,卻不大不小,剛剛好夠她聽見。

    「怎麼樣了?」

    先是低沉的聲音,應該是來自君墨顏。

    「正如皇上所料,那邊已經因為木禮的失蹤,急得火上房了!小王爺甚至擱置了眼前的戰事,分頭派了大批的人去找!」

    這女人,果然對他很重要!

    君墨顏鷹眸微瞇,確定了某些事情後,心頭或許還有幾分不解。

    子夜聽見他們的對話,心裡慌亂不已。

    緋然在找她?為什麼要這樣大費周章的找他?

    難道他……

    子夜突然倒抽了口氣,睜大了如水清澈透底的眼眸。

    為什麼一場戲下來,感覺只有自己像個傻瓜!

    一個澡,子夜洗了有一個時辰那麼久。

    她故意拖延時間,因為她不知道接下來會面對的是什麼。

    惶恐又不安。

    丫鬟們被屏退,君墨顏闊步走了進來。

    腳步很輕,像是有意試探。

    子夜正著手穿著君墨顏為她準備好的衣裙,垂眸繫著盤扣,故沒有意識到身後逼近的腳步。

    等她意識到時,倏然轉身,雙手下意識的護在了身前。

    美人出浴的模樣,足以讓男人為之心蕩神馳。

    因為藥水被洗掉,子夜恢復了原本的相貌。

    白皙乾淨的臉蛋兒,驚慌的眸子如亮晶晶似的一閃一閃。

    兩瓣粉嫩的小唇上泛著盈盈的珠光,像引誘人去一親芳澤。

    尤其是眉間的那顆月牙印記,彷彿斂盡了世間的繁華。

    紅得炫目,紅得妖嬈。

    這一張絕美的臉蛋兒,任是哪個男人看了,恐怕都會久久的凝視,移不開雙目。

    可是君墨顏,此時卻冷峻著一張面頰,瞇眸沉道。

    「果然是你!」

    子夜驚愕他的表情之時,他又快速上前一步,冷然之色蕩在眼底。

    「你到底是什麼人?百般計謀想要接近朕,以為朕的子夜,是何人都能冒充的嗎?」

    他的聲音,震響在子夜耳朵裡,一圈又一圈的環繞著。

    這個混蛋,他到底在說什麼?

    這段時間,她忍得已經夠多的了。

    可是他還是這樣任由著自己的心情來傷害她。

    他都從來都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嗎?

    見子夜悲憤交加的面部表情,君墨顏沒由來的一陣煩躁。

    眼前像又出現了幻覺。

    忽而清明,忽而幻境。

    兩種極端來來回回的交替著。

    突然他扣住了子夜的後腦,強勢的吻上子夜的唇。

    他也知道自己這樣很唐突。

    可是腦子裡好像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一定要這樣做,必須要這樣做。

    「唔……你混蛋!」

    子夜在這種情況下被強吻,實在是很不高興!

    她叫罵著,使勁兒打著君墨顏的胸膛。

    可是他的身體好像比以前鍛煉得更硬朗了,打在他身上的每一下,痛得反而會是自己。

    不管子夜怎樣罵,怎樣掙扎,君墨顏已經一頭栽進了一個溫柔陷阱裡。

    她的唇,柔軟,可口,如蜜糖,簡直是好吃極了。

    記憶中,自己以前好像也是經常吃,因為總是感覺有種相似。

    可是現在……卻想不起來了!

    不過有一點他很確定,他很想要眼前的,就是眼前的這個不明身份的女人。

    想要征服她!

    子夜本來就還沒有繫好衣襟上的扣子,經過這麼一番掙扎,身前已經敞開,露出了一個鮮紅色的肚兜。

    誘紅的肚兜包裹著那曼妙的身材,引人有萬般遐想。

    君墨顏一個傾身,就把子夜壓在了旁邊的軟榻上。

    吻著她,邊著手退掉她身上殘留的衣物。

    動作卻並不溫柔,只有那子夜不曾見過的,赤紅的雙目。

    君墨顏在進入之時,還在子夜耳邊放著狠話。

    「這不就是你接近朕的目的嗎?朕這就滿足你!」

    話落,狠狠的刺痛襲遍了子夜的全身。

    「不要!」

    哭痛的叫著,她剛剛小產,還不足月,怎麼能……

    感受不到他的溫柔,只有他陌生的奪取。

    讓她戰慄!

    子夜擰緊了眉峰,狠瞪著他。

    為什麼他每一次給她的記憶,都要這麼痛苦?

    無視掉子夜仇視的眼神,君墨顏大力的一個撞擊。

    「說!是誰派你來的?」

    剛剛的那一下,子夜全身痛得讓她連話都說不出了,連思維都像要被掏空一樣。

    好痛!

    「不說話是不是?哼!」

    君墨顏冷笑了一聲,她現在不說,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說了。

    這一夜,他狠狠的要了子夜。

    不論她怎樣在身下求饒,不論她臉上的表情多麼痛苦。

    也不管她剛剛才流掉了他的孩子……還不足一個月!

    就算這一切他都不知曉,他的行為,也讓子夜永生無法原諒。

    次日清明,君墨顏才從子夜的身上抽身離開。

    他冷情的離去,也不管榻上被他折磨了一夜的子夜死活。

    只要知道她沒死就行。

    反正利用完了這一次,也是隨手一扔的命運。

    無需憐惜!

    他已經約了緋然,今日在葬天涯上相見。

    利用這個女人,逼他退兵。

    說他卑鄙也好,現在他的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

    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守住京城這座最後的城池。

    若被攻陷,他也必將命葬於此。

    整個晚上子夜昏昏醒醒,每次醒來,身上的男人都是在做著同樣的事。

    再一次次的痛暈過去,反覆如此。

    身子如被車輪壓過一般,渾身酸痛不已。

    當子夜掙扎著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在……

    懸崖!

    腳下是一片看不到底的空曠之崖,直聳入雲端。

    駭人無比!

    心隨之被提緊,顧不得全身的痛楚,眼神瞭望向四周。

    發現自己竟然就這樣孤零零的,被吊在懸崖邊的樹幹上。

    一顆不算粗壯的樹,勉強能承載住她的重量。

    嘴被塞上了布條,全身也動彈不得,被綁得死死的。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耳邊的不遠處,再次響起那低沉動人的嗓音,卻傷足了她的心!

    「緋然,這個女人,是不是對你很重要?」

    「呵呵呵……」

    繼而又傳來低笑。

    說話之人,言語中帶著某種得意,和他專屬的運籌帷幄。

    只有他!

    這語氣,別人是絕對模仿不來的。

    緋然接到信箋之時就策馬奔來,看到了懸崖邊上搖搖欲墜的子夜。

    心,就要撕開了一樣!、

    敵對的目光對上君墨顏,毫不掩飾的怒火。

    他怎麼能這樣對她?

    這次前來,心中已知曉會有一場硬仗要打。

    身後誓死追隨的上萬將士,只要他一聲令下,也許就能在今日今時,直接取了君墨顏的首級。

    當他看見子夜,倏然才明白,他為何會不率一兵一卒,只帶著凌暗等人,就敢前來應戰。

    原來他早已勝券在握!

    「你想要什麼?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緋然腰上橫了一把軟劍,一身浮雲銀色衣衫走上前。

    衣著不似以往那般規整,稍顯得有些風塵僕僕。

    君墨顏眼眸一暗,與緋然對立之時,更加挺直了脊背,徒增幾分氣勢,厲聲厲色。

    「只要你退兵,朕就能保證她有命在!」

    兩人凌厲的眼神在空氣中交融半響,緋然卻突然仰頭大笑起來。

    「哈哈哈……我們聖天偉大的君主,竟然也是這般卑鄙!」

    卑鄙!

    聽聞這兩個字,君墨顏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很是陰鷙!

    「哼!看來你並不在意她的死活!」

    君墨顏冷笑,難道是自己這次賭輸了嗎?

    不!

    他的人生,從沒有輸這個字!

    他作了一個手勢,就見那支撐子夜整個身體的籐條,又往下放了一點。

    子夜身子已經傾斜了下來,很危險!

    她看著腳下這深不見底的懸崖,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

    只知道,心已經冷到了冰點。

    哀傷的眼,看向了前方負手而立的威武帝王,他還是那身高傲之姿。

    修長的身線,溢滿城府的眉眼。

    什麼都沒有變,那究竟是什麼變了呢?

    這場愛情的追逐裡,究竟迷失的是誰的心?

    原來一切,都不曾來過。

    原來一切,都不曾屬於她。

    原來一切,都只是她一個人的水中望月,霧中觀花。

    她不惜喝下哥哥親自賞賜的墮胎藥,不惜摔得粉身碎骨。

    結果卻落得……這樣一個淒涼的下場!

    唇角扯開的笑,如那絕美的曇花一現,卻又很快消失不見。

    同一時間,劍拔出鞘,緋然沒有給君墨顏任何前兆。

    以迅捷的身手靠近子夜,想要奪子夜遠離這份危險。

    眼看著緋然朝子夜奔去,君墨顏神經一緊,立馬飛身攔截在前。

    兩個男人的身影很快糾纏在了一起。

    緋然手持軟劍,靈巧的身子如蛇一般進攻。

    君墨顏雖手無寸鐵,卻一直以凌厲的伸手制勝。

    所以幾招下來,誰也沒有討到什麼便宜。

    可是子夜,似乎已經等不到他們兩個一決勝負之時了。

    因為剛才籐條的下墜,讓她的處境已經岌岌可危。

    子夜閉了閉眼,做了一個深呼吸。

    心裡由衷的感歎了一句:這裡的空氣真新鮮啊!

    那迷醉的樣子,彷彿她正沐浴在陽光,根本不是身處險境的人一般。

    她故意壓低了自己身體的重量,就聽那枝幹發出了一聲碎裂的響動,籐條也勒得繃直,像是隨時都會結束自己的使命。

    再見吧!

    讓一切回到原點吧!

    累了……真的累了!

    正在殊死搏鬥的那兩個高傲的男人,終於用眼角的餘光撇見了這邊的異樣。

    緋然看見子夜的身子已經懸在半空,更有逐漸下墜的趨勢。

    而她竟然笑著閉眼,衣裙乘著風而擺動。

    她的笑容,與她所處的危險,格格不入!

    緋然當下大驚失色,撕破了嗓子一樣的大喊。

    「子夜!!!」

    那種馬上要失去子夜的痛苦,讓他如陷入了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色深淵。

    他有生以來,怕是第一次如此恐慌!

    子夜!子夜!子夜!

    君墨顏聽清了,緋然確實是叫她子夜。

    他看向正處在凋零中的子夜,腦子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痛。

    可是彷彿有一種意念在支撐著他,無論有多麼痛,也要先去救下眼前的女人才行!

    千鈞一髮之際,緋然率先抱住了子夜的身體。

    軟劍一揮,割斷了她身上纏繞的籐條。

    可是畢竟是一個人的力道,要掌握兩個人的力量。

    抱著子夜回身的時候,緋然腳下一個滑坡,兩個人就這麼卡在懸崖邊上。

    多虧緋然伸手還算敏捷,拿軟劍嵌進了石壁裡,暫且先這樣支撐身體的重量,再想辦法把子夜送上去。

    遠遠望來,聳入雲端之上的葬天涯頂,兩個渺小無助的身子,正危險的掛在那裡。

    好似隨時都會被身下張開的血盆大口一吞而沒。

    正在這時,君墨顏及時的伸來了手,一把扣住了緋然做支撐的那條手臂。

    可是這時兩人已經下墜的更加厲害,根本不是上面有一個人拉扯就能上去的事。

    除非有齊天大聖的跟斗雲可以踩在腳底,不然怕是有千軍萬馬也拉不上他們兩個。

    緋然看了看懷裡緊緊摟住的子夜,竟也露出了一抹豁然的笑。

    能這樣和子夜死在一起,恐怕也是一種緣分吧!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可是好像就連這樣的機會,都有人想要來剝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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