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蕭睜開眼睛，陽光刺得他的眼睛微微有些酸澀，瞳孔裡清澈的瞳仁閃爍進一絲光芒，卻依舊掩蓋不住淡淡的悲傷。
目光一轉，看到的依舊是那個身影。
她依舊是在為他忙碌著，打點著，似乎昨天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然而，心受傷了就是受傷了，即使能夠忘記，也不會再是完好無缺的。
強撐著身子坐起來，心臟處帶來的酸痛已經被他完全忽略。
那抹嬌小的身子，在沙發處整理著，似乎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目光。
究竟她有什麼吸引力，讓自己這樣欲罷不能，優柔寡斷地不再像自己。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連他自己也得不到理由。
手上精緻的六角星戒指，折射出朝陽的光芒，晃進他的視線中。
對比起他的那個戒指，這個六角星戒指，因為有了她愛情的滋潤，變得耀眼，就快刺痛了他的眼睛，刺痛他的心。
為什麼上天要對他這樣不公平。
在他的字典裡，從來沒有得到嗎？
或許真的是這樣。
從小到大無數的事實驗證了如此，那麼他到底還在奢望著什麼。
心早就該跟著千雲一起死掉的，為什麼還要繼續活著折磨自己。
葉小言轉過身，對上顧蕭這樣陰沉的眼神時，心咯登了一下。
下一刻，臉上刻意擠出一抹笑容，卻依舊帶著些許不自然。
「你醒了。」
「吃點東西吧，王媽煮了粥帶過來的，到現在還暖暖的呢。」
葉小言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一點，然而卻還是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葉小言走近他的床前，略帶溫度的小手卻頓時被那冰冷的大掌抓住。
顧蕭無視她眼裡的恐懼，此刻的他只想得到最真實的答案。
「告訴我，你真的不可以跟我在一起嗎？」
他的聲音聽起來不再像之前那樣激動，剩下的只有一種想要爭取也爭取不到的無力。
葉小言深呼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強忍住想要湧起的恐懼的淚水。
這一次，她必須真實地告訴顧蕭內心的想法。
她不可以逃避，更加不可以再給他任何的希望，再讓他失望。
「我不夠好嗎？我沒有泠好嗎？」
「不是這樣的，你很好，只是我不能接受你的好，因為你就像我的哥哥一樣。」
「哥哥？只是哥哥啊……」
顧蕭的一聲飽含意味的長歎，讓葉小言的心再次揪痛起來，只是這一次，她還是必須說下去。
長痛不如短痛，或許等他忘記了，一切就會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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