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眼前的一幕幕不停地閃過，心似乎被揪緊著疼痛。
「剛剛哥又對你發脾氣了嗎？」
看著這樣狼狽的病房，似乎哥發了很大的脾氣，畢竟這麼多年來，顧泠也不是第一次見到。
葉小言看著一臉關切的顧泠，有些欲言又止，沉默片刻後，心亂如麻的她覺得還是應該告訴顧泠。
「蕭他剛剛……向我表白了。」
顧泠沒想到是這樣的答案，高大的身軀不易察覺地一震，一抹苦澀染上嘴角。
沉默片刻之後，一把摟過葉小言，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她一樣夾在自己和哥之間，心裡充滿了愧疚，她更加難受。
葉小言像是尋求到一絲依靠，將頭埋在顧泠的肩膀上，放聲大哭起來。
「是我害了他，是我把他害成那樣還不夠，現在又害他受傷了……」
「言言，不要再想了，會沒事的。」
寬厚的手掌緩緩地拍著她的肩膀，撫慰著她。
事實上，顧泠的心裡也充滿了迷茫，他也不知道他們三個人究竟該何去何從。
他擔心的事情成真了。
哥對她表白了。
哥果真沒有放棄她。
他不可能放開她，但是他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哥哥受到傷害。
怎樣才是兩全其美的辦法，連他也想不到。
顧振遠和顧夫人趕到顧蕭病房的時候，臉上帶著明顯的焦急，還有為人父母的擔心。
「泠，小言，蕭怎樣了？」
看著這一地的狼藉，顧夫人明白顧蕭又發脾氣了。
似乎顧蕭是感覺到了自己病情的惡化，才會這樣情緒不穩定吧，畢竟對於她的兒子，要接受這樣的事實，只會更加痛苦。
卻沒想到，顧泠說出的事實，比她的猜想更加讓她難以接受。
「哥暈倒了，被送去檢查了。」
顧泠看著一臉急切的母親，還是不得不開口，他明顯地看見他的母親再次顫抖的身軀。
「怎麼會這樣？」
「伯母對不起，是我把他害成這樣的。」
葉小言愧疚地低著頭，愧疚的情緒讓她抑制不住地再次抽泣起來。
如果不是她，顧蕭的確不會變成這樣子。
「不關她的事情。」
顧泠的語氣中帶著保護的意味。
事實上，顧夫人也明白，這些日子都是小言在盡心盡力地照顧著顧蕭，或許是她一直的愧疚才讓她一直都有這樣的自責情緒。
目光落在葉小言纏著繃帶的手臂上。
「小言你的手怎麼了？」
「沒事，我不小心傷到的。」
顧夫人看著這一地的狼藉，似乎明白了她為什麼會受傷。
實際上，說到底反而是顧家虧欠她的。
愁眉莫展的顧振遠和顧夫人就這樣靜靜地在這一片狼藉的病房中坐著，顧泠清晰地聽到顧振遠的長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