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顧蕭掙扎愈發無力，聲音也愈發虛渺，完美的臉上此時掛著的是異常的紫。
抱著他的雙手感覺越來越沉，葉小言感覺到一陣不祥的預兆。
「蕭，醒來，醒來。」
他不可以睡去，如果他睡去了，再也醒不來怎麼辦？
然而顧蕭卻像沒有聽到她的呼喚，神智依舊不斷地渙散。
終於，她感覺到抱緊的身軀往下一沉，重重昏倒在她的懷裡。
「醫生，醫生！」
吃力地將已經暈過去的顧蕭放平在床上，葉小言瘋了似地打開病房裡間的門，卻迎上正走進來的顧泠。
葉小言臉上掛滿的淚痕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啦？」
顧泠的詢問中透露著焦急，還未等顧泠說完——
「蕭他暈倒了！」
「等我，我去找醫生。」
下一刻，顧泠已經旋風似的衝出了病房。
葉小言緊盯著病床上一臉淺紫色的顧蕭，昏迷中緊擰的眉頭讓她感到深深的擔憂和恐懼。
他如果不能再醒來怎麼辦？
不，他不能死。
是她再一次傷害了他，是她再一次對不起他。
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他已經這麼傷痕纍纍了，她還是再次傷害了他。
望著他的視線再一次模糊，而下一刻，感覺到肩膀被人摟住。
是顧泠，他的身邊還有趕到的醫生。
「請讓開。」
顧泠摟住葉小言哭得無力的身子，將她拉離顧蕭的床邊。
他們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醫生檢查。
她看到醫生的神色一直是凝重的。
顧泠也感覺得到摟著的身子是緊繃的，彷彿在閉著氣等候醫生的審判。
默默握了握葉小言虛弱得似乎快要倒下的身體，似是在傳遞給她一絲安心。
事實上，他自己心裡何嘗不擔心。
「送去做全面檢查。」
「是。」
顧蕭被推走，只留下一片狼藉，到處是玻璃碎片和血跡的、觸目驚心的空病房。
顧泠看著這一切，歎了口氣，摟住已經不知該如何反應的葉小言走到外間的沙發上坐下。
「王媽，哥發病了，通知老爺夫人過來。」
顧泠掛斷電話後，看著葉小言往外滲血的手臂，眉頭緊皺。
「言言，等我。」
徑直走出房門，片刻之後，葉小言看到他手上拿著藥水和紗布進來。
默默地拿過她的手，細心地用酒精消毒後，才貼上膠布。
顧泠不用抬頭，也知道她臉上依舊掛著淚花。
葉小言就這樣呆呆地讓他為自己包紮著，心裡卻太過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