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在她離開之後，他有多麼想念她。
他以為自己可以瀟灑地轉身，祝福他們的，但是他做不到。
他第一次發現，心能夠有多痛，比千雲離開的時候還要更加的痛。
或許他真的活不了多久了，所以就讓他自私一回吧。
因為她對他來說，真的好重要。
此刻的他真的不想放開她，不想去考慮一切。
「王媽？蕭醒了，你們快上來。」
葉小言一隻手撥通了臥室內的電話，另一隻手還被顧蕭緊緊地握著。
顧振遠、顧夫人、顧泠第一時間趕到了顧蕭的房間，看到的是睜著眼睛的顧蕭，雖然神情很虛弱，但似乎是清醒的。
「蕭，你醒了？」
顧夫人彷彿不敢相信似地，再次詢問了一遍，她的臉上是無法遮掩的喜悅。
顧蕭無力起身，只能用眼睛望過他們，表示回答。
看見顧蕭這樣的進步，大家都欣喜若狂。
「謝天謝地，謝謝老天讓我的兒子醒過來。」
顧夫人雙手合十，口中唸唸有詞，而顧振遠的眼角早已經泛出了淚花。
只有顧泠，注意到了顧蕭一直握著葉小言的手。
「王媽已經打電話通知醫生了，蕭你要不要喝一點水？」
顧夫人親自倒了杯溫水，卻發現一直坐在床邊的葉小言，還有那只被顧蕭緊緊握住的手。
不由自主地望向身後的顧泠，他的目光也一直落在那對緊握著的手上。
直至感受到顧夫人的視線，顧泠才緩緩將注視著的目光收回。
「我來吧。」
葉小言感覺不到顧泠灼灼的目光，只是接過顧夫人手中的水杯，緩緩將銀勺遞到顧蕭的嘴角，輕輕地傾斜。
顧蕭的喉嚨艱難地吞下，然而他的眼神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她，就這樣緊緊的一直注視著她。
「醫生來了。」
「醫生，快來看看，蕭醒了。」
「真的是進步啊，他竟然這麼快自己清醒過來了。以前這樣的病例我也見過很多，有些人甚至幾年都只能昏迷在病床上，沒想到這一次顧少爺竟然能夠這樣在短時間內主動清醒過來。」
「你要繼續陪在他身邊，我相信，他的意識清醒得這麼快，這是你的功勞啊。」
醫生望向葉小言的臉上帶著喜悅的神色。
葉小言點頭的樣子，看在顧泠的眼中，有些刺眼。
「我們出去說話吧，顧少爺需要靜養，不要打擾他休息了。」
剛站起身的葉小言，感覺到顧蕭的手，在用微弱的力氣，拉住她。
對上的是充滿留戀的目光，這樣深沉的眸光讓葉小言有些無所適從。
她卻沒有放開他。
於情於理，她都不能放開他。
顧蕭這樣細微的眼神，卻被顧泠捕捉到了。
他沒有開口，跟著顧振遠和顧夫人走出房間。
顧振遠看著顧泠的背影，欲言又止。
或許一切等顧蕭的病情安定下來再打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