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前來歡迎帝曰國的貴賓,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叛國之罪呢?」吳皓月從容不迫地走到賈思奇身邊,當他看到賈思奇胸前的傷後,臉色及黑,眼露寒光地看向高高在上的七皇子,說,「你私下公報私仇,看來是存心要違背皇帝陛下的旨意,抗旨的後果你可想好了。」話語中帶著極為不可抗拒的威嚴感。
「你……」男子被問的無言以答,看來這位吳軍師還不是一般的厲害,隻身一人面對這麼多的士兵居然還會這樣的鎮定。
「在你做出錯誤的決定之前,我勸你看看四周。」吳皓月絕不是個簡單的男子,他早就佈置好一切,四周立刻豎起了無數威武飄揚的錦旗,錦旗上都醒目地繡著「吳」字。
這群從天而降的士兵將七皇子的軍隊圍了個嚴實,見到這般陣勢,七皇子也不敢再有些動靜,只是惱怒地看著吳皓月帶我們從他面前從容而過。
在軍師府我們受到了隆重的款待。
「在想什麼?」霍廷威坐在我的身旁,手撥弄著我的長髮,溫柔地問著。
「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他的身份了?」我轉過身,嚴肅地問他,「居然瞞著我。」
「你是說誰?」他反問我。
「賈思奇!」我可不和他打馬虎眼,直接問。
「我只是猜測而已,還未證實。」
「今天證實了?」
「嗯。」
「你和他相處多久了?」我不敢相信,他可以隱瞞這麼久,都沒人知道嗎?為什麼,霍廷威和楊易就一點也不懷疑他的身份。
「人與人之間的交情不是用時間來衡量的。」他起了身,繼續說,「談得來就行。」
「說實話,你也是才知道的吧。」我仔細地回想,霍廷威對賈思奇的身份起疑心也就是在雪萊國的時候。
「呵,這與早晚有關係嗎?」他笑了。
「關係很大。」我走到他的面前說,「你明明就對他的身份起了疑心,為什麼還帶著他一起尋寶,莫非你另有所圖,還是你們早有預謀?」霍廷威一直很擔心選帝大會,莫非他一心想幫賈思奇奪得帝位。
「哇哇。」他一連說了好幾個哇,眼裡帶著驚喜,「沒想到我的王妃這麼厲害,什麼也瞞不住你啊。」
「說實話。」我威脅他。
他輕輕地歎了一氣,攬住我的腰說:「其實我們只是心照不宣,僅此而已。」
「什麼意思?」我被他說糊塗了。
「我和他早就知道對方的意圖,只是大家都不明說,按照自己的步調走,結果隨天意。」
「呃?」我覺得這兩個人很瘋狂,什麼叫隨天意,「你在忽悠我。」
「什麼是忽悠?」他也糊塗了。
「好吧,我簡單說一下,他利用你達到拉攏帝曰國,打擊七皇子的目的,而你則是利用他達到拿回聖物的目的,大家各取所需,對吧。」
「拉攏倒不必,利用談不上,發展商業對我國經濟的發展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我這只是作為回禮的一種。」他依舊笑著,輕鬆而談。
「那你所說的最佳打擊對手的時機就是昨晚,對吧,這樣一來七皇子在皇帝陛下心中的地位徹底被降低了。」我猜想昨晚四皇子遇刺的事應該早就傳到皇帝陛下的耳中了。
「也許,我們只是盡人力,一切還得看老天爺的意思。」他低了頭問,「你不去看看他嗎?」
「我……」我低下了頭,其實不是不想去看,只是吳皓月封鎖了一切,只許宮中太醫進出賈思奇的房間,其餘人等一概免入。
「也許,你去試試,他會同意。」他輕輕地彈落我身上的塵埃,語氣淡淡的。
「好吧,我去試試。」沉默了一會兒,我接受了他的建議。
「記住,早去早回。」他說完這句話才鬆了手。
「嗯。」我朝他微微的笑著,起身離開。
在僕人的帶領下我順利地來到了四皇子的房門外,我沉了一口氣,舉起手剛想敲門,門卻開了,吳皓月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冷冷地掃射了我一眼,說,「進去吧,他在等你。」
「他沒事了吧?」我小心地問著,他這樣的表情讓我很鬱悶,我記得沒得罪過他吧,為什麼他看我的眼神帶著深深的怨意。
「你進去就知道了。」他依舊冰冷的很。
進了屋,空氣裡傳來一絲絲的血腥味,夾雜著濃濃的藥水味,賈思奇的床榻就在玉屏之後,僅僅是短短的一小段距離,對我而言卻是那樣的漫長,要走到他的身邊好像很艱難。
最後我還是努力地走到他的身邊,他一身的淺灰,躺在青紗帳的床上,闔著雙眼,臉色微微回轉了些,他還是他,只是我們的距離在一夜之間突然拉大了,他從一個平凡的商人變成了皇齊國的四皇子,人也有無奈的時候,我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似乎謝謝之類的話已經過時了。
正苦惱時,他卻睜開了眼,發出微弱的聲音說:「你來了。」
我看著他,微微笑了,點頭示意,卻還是站著。
「坐下吧。」他伸出手示意我從榻而坐。
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坐下了,這回是我欠了他的。
「你不必太介懷,這是我自願的。」他笑的淡然。
我除了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我獨獨對他無話可說,究竟為什麼我也說不清,只是覺我和他之間的糾葛太多了,說了還不如不說。
「吳大哥對你說了什麼嗎?」他突然這麼問。
「沒,他什麼也沒說。」這個問題我倒是可以回答,雖沒說什麼,那眼神卻比說了什麼還可怕。
「哦。」他寬了一下,「要是他對你說了什麼,你也別放在心上。」
「嗯。」我苦笑,他要是說些什麼話倒好,自那晚之後他的臉色就沉的可以,門聲不吭的,連見到自個兒的師父也沒變過,想來是太在乎這位四皇子。
「你不會生我的氣吧?」他看我沒開口,只好問,「氣我沒告訴你真相。」
「不會,怎麼會。」我只是吃驚,生氣倒談不上。
「哦。」他有點沮喪。
「太醫說你的傷勢如何了?」我開始調節一下情緒,問問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