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把我氣死了。我叮囑過你多少次了,讓你謹慎言行,現在倒好,你明目張膽的指正貞妃。」我氣得臉都青了,一手指著她,真是恨鐵不成鋼。
「你有什麼證據,你憑什麼說是她呢?」我也氣急了,忍不住聲音放大,幾乎是喊了出來。
木兒哪禁得住我這麼一吼,頓時,兩隻明亮的眼睛噙滿了淚水,委屈的望著我,小聲辯駁道:「小姐,木兒也只是想替你出氣而已,貞妃太過分了。上次在宴會上羞辱小姐,木兒心裡難受啊!」
我見她那無辜的樣子,心腸立刻軟了下來。她的心意我怎麼會不知道呢,於是,我放柔了聲音,拉起她的雙手,有袖子擦了擦她落在兩頰的眼淚,輕聲的說道:「木兒,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你又不是不瞭解我,打一開始,我就盡量避免加入後宮的戰爭,我只想安安靜靜的過日子。可是,你這麼一說,萬一哪天被貞妃知道了,那豈不是怪我挑撥離間,故意陷害她呢?!而且,在事情還沒有明朗起來,隨便懷疑別人,本來就對貞妃不公平。」
「小姐說的是,木兒知錯了。」木兒擦乾眼淚,破涕為笑,抱歉的看著我。
「沒事,你別想了。明天我跟皇上解釋解釋就行了。去睡吧。」我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腦袋,催促道。
我把木兒打發走之後,輾轉反側,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南宮寒叫木兒去問這個,到底是什麼意思呢?!他不是一個粗心的人,南宮寒做每件事情都一定有他的道理。難道他心中在懷疑些什麼?還是,這件事根本就不那麼簡單?!
想著想著,大概是因為白天休息不好,竟然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小姐小姐,快起來啊。」一大早,木兒便鬼哭狼嚎般的在我耳旁直叫喚。
我胡亂的在空中摸了一把,想推開那張吵死人的嘴巴,卻發現聲音越來越大。
「幹什麼?」我很不情願的睜開了雙眼,沒好氣的衝著木兒叫道。
「太后,太后派人傳話來了,而且,還送了很多補品來。什麼靈芝啊人參之類的……」木兒慢慢把我扶了起來,一口氣說了一大堆。
「她說什麼了?」我慢條斯理的穿好衣服,隨意的問道。
「太后的丫頭喜兒傳話說,太后已經知道了小姐流產的事情,派人送了很多補血的東西來。」木兒一面說著,一面幫我弄頭飾。
「什麼?我流產?!太后也知道了?」我的天,才半天,這個世界都亂了!
「小姐小姐,你這是要去哪兒啊?你還沒用早膳呢!」我一聽急忙立起身來,大步朝門外走去,不行,我得去問問南宮寒,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急沖沖的闖進了乾坤殿,也不顧不得什麼禮節,一心只想得到個解釋。
「美麗,你來了?!」南宮寒一見我,立即欣喜若狂的走下殿來,迎上前,攬住我的肩。
「怎麼回事?我現在心中很多疑問,你得給我個解釋。」我神情嚴肅的望著他,任由他摟著我坐了下來。
「我就知道你會來,在這兒等你呢。別急,你一個個的問,我一個個回答你,好嗎?」南宮寒輕笑一聲,寵溺的刮了刮我的鼻子。
「嗯。第一,誰傳出我流產了?」我兩眼緊緊的瞅住他,生怕放過他任何一絲表情變化。明明沒懷孕,被這麼莫名其妙的傳出流產,這無論換作是哪個女人,都會鬱悶得要死!
「我。是我讓母后知道的。這不正好嗎?反正,母后誤以為你懷孕了,這下弄出個流產來,不是很正常嗎?!」南宮寒非常冷靜的回答道,一臉溫柔,微微翹起的嘴角很是挑逗人。
我一時無語。他說的很有道理,這完全解除了我懷孕的尷尬,而且我也不用想理由去應付太后那邊!
「那,那第二,你為什麼叫木兒去問話?」這個問題很關鍵,我得想辦法把木兒給撇開,別以後出什麼岔子,連累木兒。
「沒什麼,只是隨便問問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南宮寒輕描淡寫的說道,一手輕輕的玩弄著我散在肩背上的一縷秀髮。
這算什麼狗屁理由?!半夜把人叫去談話也算是隨便問問?
「那好,就算你隨便問問吧。第三,貞妃現在怎麼樣。你懷疑她?!」我目光湛湛地望著他,卻顯得異常平靜。
「不是我懷疑。而是現在各種證據都指向她,你暫時見不到她了,等這件事調查清楚了,自然會有個結果。」南宮寒沒有正面的解釋,目光轉向他處,一雙黑目沉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我為什麼暫時見不到她啊?」我牢牢地抓住他說的每一句話,不放過任何一個漏洞,追根究底的問道。
「因為她在大牢裡。」南宮寒冷冷的說到,冷冽的臉上不見任何不忍,如此無情的他,忍不住讓我有些害怕。這是不是意味著,也許將來某一天,當他又有了新寵,我也會落得貞妃同樣的下場!更甚或者還不如她?!
「為什麼?你忍心嗎?」我極力的掩飾心中的不安,輕輕地問道。
「如今證據確鑿,我是一國之君,不能偏袒任何一個人,即使是她。」出汗一雙黑目深的如一個絕谷,讓人退而卻步。
「那,如果有一天,有人陷害我,你也會毫不猶豫地這樣對我嗎?!」儘管心裡很害怕,可是我終究問出了這個問題。
南宮寒一怔,未料到我會這麼問,一時表情僵硬得厲害,雙眼迷離的望著前方,竟然不知道怎麼回答我。
「算了,咱們不說這事了,你要怎麼處理都與我無關。」我一看他那反應,已經知道答案了。心冷不丁突然涼了半截,很是難受,連說話都有些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