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總覺得王妃看南宮寒的眼神有點不對勁。話又說回來了,軒王也是可以理解的,天底下哪個男人願意娶一個心裡沒有自己的女人為妻!
可是,為什麼我的心有一絲絲隱隱作痛?不知道是為小蝶悲,還是為眼前這個男人傷!
「美麗,你怎麼了?」南宮寒見我半天不吱聲,晃了晃我的胳膊。
「沒什麼。」難道我該說什麼?!是同情小蝶,還是該怪你薄情?!
「美麗,你是不是認為我虧欠小蝶太多?」南宮寒平靜的臉上流露出一種愧疚,目光無奈中帶傷,有心疼、可惜或者更多。
我沉默不語,也許我該為那個女子高興,畢竟她在南宮寒心中佔據著不一般的位子。可是,我的心真的是這樣嗎?不,我在緊張,害怕甚至是妒忌,我的天,全亂了!!
我猛然一起身,直直走到窗前,卻忍不住想起一句詩:「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真是可笑,我瀟灑活潑開朗的蘇小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唉,世道都變了!
我徐徐回過身,望向南宮寒,一臉痛苦糾結的模樣,看得我心裡竟有些苦澀,忍不住想安慰幾句,但是心裡卻又放不下。
「南宮寒。」我溫柔的叫了一聲,卻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
「嗯?」空洞茫然的眼神,讓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這不僅僅是自責,而是多年來的情債!
我輕輕地走到南宮寒身邊,默默地抱緊他,這是我一生第一次這麼溫柔對他。
用了晚膳後,小末子來通報太后娘娘有找,南宮寒悶悶不樂地走了。
「小姐,您今兒下午還好端端的,怎麼皇上一走,您一直歎氣啊?」木兒的小腦袋不知什麼時候伸到我眼前,撐著兩隻大眼睛。
「沒事,你小姐我成熟了。」我沒好氣地回道,人一旦被揭穿心思,總是需要找些借口的。
「成熟?」依然是半知不解的模樣。
古代沒有這詞?人家說五歲是一個代溝,如今我這代溝都幾千歲了!
「你出去玩吧,我有點鬱悶。」我朝木兒揮了揮手,又指了指門,示意她自覺。
「鬱悶?」這丫頭肯定是上天派來鍛煉我耐力的。
「你再不出去,我可要發火了。」我語氣加重,臉色十分不耐煩。
剛說話,那丫頭一溜煙就不見了。
我整個大腦一直不停地閃現著小蝶的身影,她的柔弱,她的蒼白、她的無力。這該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她勇敢、她懂得去愛、她脆弱、卻又是堅強的。
南宮寒啊南宮寒,為什麼我的心一直不舒服?
「看來,你這個皇后當的也不輕鬆嘛。」一聲戲謔清晰地傳入我耳中,打斷了我的思緒。
「又是你?」我起先一陣驚訝,但很快又恢復泰然自若的模樣。
「你在想什麼,以至於我進來這麼久都沒察覺?」冷子玄獨特的嗓音在空氣中迴盪。
「想你,想著想著你就來了!」我翻了翻白眼,對這人已經不能用常人思維來判斷。
「說吧,有什麼事?」簡潔明瞭,單刀直入,這是我的作風。
「我只是來告訴你一聲,劉姑娘我已經送回去了。」冷子玄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盯著我。
「哦。」我淡淡地應了聲,似乎沒引起多大興趣。
「你不想親自去看看?」冷子玄問道,語氣中充滿不可思議。
「想。」心情不好的時候,說話都嫌累。
「那還磨蹭什麼,換好衣服,我在門外等你。」堅定的聲音,好似早已安排。
「換衣服?」我皺著眉頭,詫異道。
「難道你想穿這一身?」冷子玄朝我身上比劃了一下,頭痛的搖了搖頭。
「你讓我不解。」我怪異地瞅了他一眼,心裡莫名其妙。
「去不去隨你。」冷子玄沉下臉,轉身要走。
「別,我去還不成嗎?!」真沒出息,總是被人這麼威脅!
這傢伙也忒神了,來我房間比自個兒家還隨便!心裡難免有一絲絲不爽快!
「你怎麼穿成這樣?」冷子玄眉頭糾成一團,驚恐地瞧了瞧我這身裝束。
「很酷吧?帥哥。」我把頭髮散開,只在後腦勺紮了個簡單的馬尾,一身利索的衣褲。嘿嘿,恐怕能把中衣穿在外面的,這個時代就我這麼一個!
「你這是?」冷子玄一動不動,目瞪口呆地望著我,估摸心裡又在揣摩著我這是在唱哪出。
「走吧,你還磨蹭些什麼?」我扯了扯冷子玄的袖子,著急道,晚上還得回來呢!
「嗯,抱緊我」冷子玄微微頷首,大手攬過我的腰,一昂首,腳立刻離開了地面。在空中的感覺真好,我頓時一掃陰霾,整個人輕鬆起來,任由秋末的風吹起我的頭髮、衣角。
「美麗,你緊閉著眼睛幹什麼?」磁性特別的嗓音柔柔地在耳邊響起。
我一睜眼,發現冷子玄正抵著頭,好笑的看著我,眼裡儘是戲諧。
「就到了?」我雙腳踏在熟悉的石板上,鼻子一酸,心中感慨萬千。
「恩」冷子玄輕輕鬆開摟著我的手,他的髮絲飄在我肩膀上,悄悄地拂過我的臉。
「我不能進去嗎?」冷子玄提著我,飛到了後院的牆頂上,我們倆並排趴著,配上黑夜浪漫的氣氛,和漫天的辰星,活像觀流星。
「如果你不想你爹娘擔心的話。」冷子玄歪著頭瞅了我一眼,口氣充滿了調侃。
「我怎麼見夏小賤啊?」有沒有搞錯,本來就是近視眼,還爬這麼高作俯視。
「她等會兒就會出來。」冷子玄平靜的聲音沒有一絲情緒的起伏,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