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不習慣?」南宮寒這才走上前來,仔細的端詳著我的臉龐。
「還不是凝君公主,硬逼著我們家小姐下了一整夜的棋。」這丫頭越發目中無人了。
「木兒,不得無禮。」我厲聲道,錢斯寶反覆叮囑過我,說話要謹慎。
「什麼?你一夜沒睡就為了和凝君下棋?!」什麼眼神?我可是為了他寶貝妹妹!
「嗯。」我淡淡地應了一聲。
「那你先睡會兒吧,等會兒再去母后那。」南宮寒心疼地撫著我憔悴地臉,體貼道。
「沒事,去吧,別惹得太后不高興。」我溫柔地對南宮寒投去一記感激的目光。
一路上,南宮寒小心翼翼地攙著我,那動作輕柔如羽毛劃過湖面,引來眾人異樣的眼光。
「兒臣給母后請安。」
「奴婢參見太后。」
果然是太后,一臉平和,波瀾不驚,舉手投足之間充滿了威嚴和莊重,一舉一動,神態自若高貴。
秀眉輕蹙,雖然上了年紀,臉龐卻依然光潔如玉,飽滿寬闊的額頭盡顯富態,狹長的丹鳳眼半瞇,流露出一絲精明犀利之光。
「起來吧。」殿上的人輕輕啜了一口茶,和藹的聲音不失威信。
南宮寒把手遞給我,示意我搭著他的手,這男人,太后面前還搞得這麼曖昧!於是,我不著邊際地推開眼前那雙手,自顧自站到一邊。
「母后,她就是美麗。」南宮寒迫不及待把我拉到身前,介紹道。
「呵呵,這丫頭長得果然機靈,難怪皇兒對她癡心不已。」這話聽在我耳裡怎麼不像是讚美啊!
「想必皇上已經跟你說了封後的事?」太后放下手中精緻的玉杯,緩緩問道。
「母后,您人也看過了……」南宮寒出言護著我,想必他見我精神不佳,想讓我早點回去休息。
「呵呵……皇兒心疼了?」殿上之人取笑道,語氣放鬆下來,帶著濃濃的寵愛。
我尷尬地立在一側,百無聊賴地聽著他們娘兒兩的談話。
「好了,美麗,你下去吧,再呆上會兒,皇上又要嫌哀家囉嗦了。」喚我美麗?這人怎麼轉變的這麼快?我有點受寵若驚,只怕是無福消受。
「美麗,你去哪?」我一路低著頭,揣測著太后的意思,心裡總覺得忐忑不安。
「美麗。」
南宮寒的叫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一回頭,發現他竟離我好幾米遠。
「嘿嘿,我在發呆。」我趕緊走回他身邊,訕訕地吐了吐舌。
「你們跟著我?」這傢伙超級粘人,跟個小屁孩似的。
「小姐,您這麼快就回來了?」木兒一臉神經兮兮,見我無異樣,繃緊的神經才鬆懈下來。
「美麗姐姐,皇兄也來了?!」凝君忽然從木兒身後竄了出來,精神奕奕,看樣子恢復得很快嘛!
「嗯,凝君,聽說你昨晚一宿沒睡嘛。」南宮寒皮笑肉不笑,不冷不熱的說道。
凝君身子一怔,自知理虧地點了點頭,小聲噓噓道:「皇兄知道了。」
「你可答應的好好的,替我照顧美麗。」沒有溫度的聲音,讓人不禁有些害怕。
「我」凝君絞著手,偷偷瞟了我一眼,示意我趕緊幫忙。
「南宮寒,我累了,你也回去吧。」被他們弄得我頭痛不已。
「好吧,好好休息。」南宮寒吩咐著,瞪了凝君一眼,不清不願地回去了。
接下來兩日,凝君顯得安分得多,也不硬拽著我下棋,沒事倒還會跟我拉拉家常,南宮寒也只來了一次,沒說什麼,只是簡單地叮囑我一些大典事宜,派人送了那天的衣裳和首飾過來。
「小姐,明兒就是封後大典了,您緊張嗎?」這丫頭不虧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性子和我一樣頑劣,明明知道我心裡七上八下,快跳到嗓子眼了,還故意取笑道。
「緊張。」我老實交代,那南宮寒真不夠意思,二話不說,只是囑咐了木兒幾句,明兒伺候我早些起來。
「小姐,聽說還得在街上游一遭,然後去皇廟拜祭先皇、祖師爺。」
「你怎麼知道?」我回頭怪異地瞅著木兒。
「公主告訴我的。」木兒一臉得意,坦然道。
雖說這兩個丫頭年紀相仿,平時愛耍耍嘴,可是短短幾日,感情卻與日俱增,如今快趕上親姐妹了。
「木兒,我要睡了。」一想到明天就要嫁人,心裡真是百感交集,各種滋味混在一塊兒。
「呵呵,木兒不打擾小姐了。」木兒詭秘地笑笑,識趣地關上門,離開。
哎呀,這可怎麼辦,我在現代二十二歲都還沒初戀,如今,才十七歲就要嫁作人婦,這不是早婚嘛?!
我輾轉難眠,腦子裡盡惦記著明天的事兒,忽然,黑暗中一隻手拍了拍我的後背。
「啊」還未出聲,我的嘴就被人摀住。
「別怕,是我。」冷子玄冰冷熟悉的聲音近在咫尺。
我點了點頭,手用力扳開他摀住我嘴巴的手,大把大把地呼吸新鮮空氣。
「你怎麼進來的?」我不得不在心裡對他重新定位,皇宮都能隨意進進出出,不簡單!
「這個你別管,我只有辦法。」又是一貫自負不屑的口吻。
「你來做什麼?」我支起上身,正對著他,這人嗜好真特別,總喜歡半夜擾民。
「明日舉行封後大典?」冷子玄並不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兀自問道。
「如你所願。」我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