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灰溜溜地爬了出來,只見滿床春色,哇,那,那不是宋慕風?本來還想摀住雙眼,在看到宋慕風時,眼睛不禁睜得更大。
「你……你這丫頭。」齊慕風惱羞成怒,一個手指指著我,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順著他手指看下去,我的媽媽,長針眼啊!他沒穿衣服!!我趕緊背過身摀住眼睛,心裡嘀咕著不會又讓我負責吧?!
床上兩人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可疑的是海棠居然一聲不吭,這個女人果然城府深。我嘴角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錢小姐,你怎麼會在床底下?」齊慕風穿好衣服已經站在我跟前,臉上儘是尷尬之色。
我窘迫地迴避著他咄咄逼人的目光,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我來找人,走錯了房間,聽見有人進來,一急就鑽床底下了。」說完,我感覺臉火辣辣地燙。
「你找誰?怎麼會找得我這兒來了?」他身後的海棠終於發話,語氣裡儘是挑釁。
「我找夏小賤。」沒辦法,這裡我只跟他熟。
「哦?我看不是這麼單純吧?!」海棠緊緊逼問,眼神如一把犀利的劍。
這個女人不是普通的難纏,我心裡暗罵又暗自慚愧,一時不知如何解釋才好,只得傻傻地說道:「對不起,是我不好,我現在就離開,你們繼續吧。」說完便欲奪門而出,誰知海棠搶先一步擋在門前。而宋慕風則是坐在一旁,冷冷地觀望,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正當我躊躇著該如何扭轉這個形勢,一陣風吹來,屋內立刻變得一片漆黑。
「啊」我尖叫一聲,黑暗中不知誰敲了一下我後腦勺,隨即立刻失去知覺。
第二天
恩?我不是在夢裡吧?夏小賤正在我眼前!
「夏小賤?!」我不確定地喚了一聲。
「美麗,你總算是醒了。」面前這個夏小賤向我綻開一抹溫柔的笑。
「我是不是在做夢,哎呀,我頭好痛。」我唰地坐了起來,雙手抱住頭,眉頭皺成一團,痛苦地喊著。
咦?夏小賤忽然不見了?怎麼變成面具男了?!我神智不清地望著眼前的人影。
「你怎麼變成面具男了?」我把臉湊到人影邊,睜開雙眼,呆呆地驚訝道。
「你這丫頭,腦袋壞了?」眼前的人兒重重地刮了下我的鼻子。
「冷子玄!」我立即清醒過來,心中燃起一把無名火,咆哮道:「是你把我打暈了?!」
冷子玄並不理會,唇畔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若無其事地問道;「頭還疼嗎?」
「你,你為什麼把我打暈?」我打算打破沙鍋問到底。
「看樣子你已無大礙。」冷子玄自言自語。
「喂,你跟我說清楚。」我一把揪住冷子玄的領子,逼迫他直視我,惡狠狠地逼問。
「我不把你打暈,怎麼救你?!」那什麼表情?!好像我是無理取鬧的潑婦一般。
「你怎麼知道知道我在那?」縱使心中萬般不悅,畢竟他也救了我。
「是啊,我還知道你躲在床底下。」冷子玄雙手抱胸,面具遮過大半張臉,調侃道。
一提起這糗事,我的臉不自覺又紅了起來,不敢吭聲,生怕他再拿這件事笑話我。
「哈哈哈……」面具男居然會開懷大笑,換作以前我一定感到十分驚訝,可是現在我卻一點心情也沒有,因為它建立在我的萬分痛苦之上。
此刻我真想找個洞鑽進去,看他樂得也差不多了,我急忙轉移話題:「我剛才明明看見夏小賤。」
冷子玄紋絲不動,微微睇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她來看過你就走了。」
「哦」我失落地把頭扭向一邊,重新躺了下來。
「美麗」冷子玄難得溫柔喚了我一聲,手指輕輕的撥開我前額的髮絲。
「我沒死。」一想到我所有的災難都是拜這個人所賜,心裡就極度不爽。
冷子玄沒作聲,靜靜地在床沿坐了一會兒,準備起身就走。
「嗨,你別走。」我趕緊攔住他。
「怎麼了?」冷子玄又坐了下來,眼裡流露出濃濃的關切之情。
「我,我一天沒吃飯了。」我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委屈地噘著嘴。
「什麼!」冷子玄猛地起身,幾乎暴跳如雷。
我都快餓死了,這傢伙居然還凶巴巴的望著我。
「到底怎麼回事?」語氣堅決,不容置疑。
「我餓得快死了,你別問這麼多。」我有氣無力道,剛才說了那麼多話不知道消耗了我多少能量,這會兒全身癱軟。
冷子玄二話不說,直接向門外走去,不一會兒工夫,端上來好幾個盤子。
我也顧不了那麼多,鞋也不穿,直接掀開被子下床,坐在桌邊,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冷子玄依然不說話,默默地坐在一旁看著我,目光十分複雜,有同情、不忍、心疼甚至是痛惜。
「美麗,慢點吃。」冷子玄拿了件衣服披在我身上,柔柔地說道。可惜我怎麼看那眼神,活脫脫就像是在扶貧。
終於把三餐給補回來了,我滿足的揉揉發脹的肚子,站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做了幾節伸展運動,回頭,發現冷子玄一臉吃驚地望著我。
「美麗,把鞋子穿上吧。」冷子玄溫和的聲音,飽含關懷之情。
我點了點頭,走回床邊,安靜地坐在床沿上穿鞋,等待他說下一句話。
見他只顧一直看著我,久久沒有任何反應,我終於按捺不住,不自然地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理我?」
冷子玄不解,皺著眉頭,凜著雙眼盯著我:「你希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