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當!鐵鏈鐵鎖沉重落下,霉味穢氣撲面而來。
文鷹把我扣在懷裡,打算用他身上乾淨溫暖的氣息阻隔掉這些穢氣。
「我沒事,這些東西嚇不倒我。」倒是剛才他霸氣地阻止獄卒帶我去女監嚇了我一跳,那獄卒更是被他渾身凜冽的氣勢嚇得腿腳直哆嗦。不過,我喜歡!
「你在幹什麼?」看著他漂亮的腳法把地上的稻草清理到一邊,引來牢中眾犯的讚歎唏噓。
下意識地瞥了瞥周圍的囚犯,有的人臉上毫不遮掩的淫意蔑視讓心口一陣噁心。見我回頭,有的囚犯甚至打起了輕佻的口哨。厭惡地扭回頭,卻冷不丁撞進了那個溫暖的懷抱,安心地把腦袋埋在他懷裡,用這溫暖乾淨隔絕掉這些。
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有些詫異地偷偷瞄了瞄,那些人居然一個個都左顧右盼不敢再望向這邊,抬起頭,原來是文鷹,寒冰般的表情,眼裡卻閃著憤怒的火苗,還夾雜著一股俾睨天下的霸氣。
緊摟著我坐他剛剛清理出來的還算乾淨的空地上,把我攏在懷裡。這個姿勢……
「笑什麼?」把我摟緊了些,幾不可聞地問道。
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壓低了聲音輕笑:「只是覺得安心……尤其是被你母雞護仔般地護著。」
「母雞?」嘴角抽了抽,卻沒再像往常一樣掐我一把或怎樣,只是漫不經心地應著,瞇眼仔細打量著整座牢房。
看到那一閃而過的嘴角上揚的表情,好奇地向他靠近了些:「發現了什麼?」
眼觀眼,鼻觀鼻,文鷹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奇怪,垂眼細細打量我。被他熱切的目光盯得有些發熱,頭又低了低,輕咳一聲:「文鷹,你是有備而來的吧。」
一愣,目光漸漸冷了下來,劍眉輕佻,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以你的身手,斷不會連幾個小嘍囉也收拾不了,更何況,一直形影不離的四大護衛遇到這種事情怎麼回連影子都見不著?你輕易地束手就擒,不會是單純地對霖州大牢產生興趣吧?」
隨著我的話語,目光嚴肅起來:「我不得不承認,晨兒越來越聰明,若有什麼事想瞞著你豈非太難?」
「什麼叫越來越聰明,我一直很聰明好不好!等等,你想有什麼瞞著我?」
俊臉一怔,扯出一個笑容:「我們之間不會有任何隱瞞,萬事有我。」
「這個我當然是信的,而且我相信於天澤就在這兒,還有就是,那個色狼和他老爹要倒霉了。」
文鷹讚賞地點點頭:「本王自然不會放過他們。」
笑笑,甚至有些得意:「惹到邪王,他們是自掘墳墓!」
文鷹但笑不語。
「但我奇怪,依你的手段,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都可以,為什麼費這麼大周章?為什麼不直接把棋聖救出去?」
文鷹歎口氣,輕聲道:「據調查,於天澤贏了那場比賽後一出門便和司府管家起了紛爭,並失手打死了他。」
「什麼?」
「既然能成為棋聖,於天澤的人品自然不成問題,本王猜測是司府管家開的頭,事實也是如此,那日伺候的小二透露,當日司府管家是代替司瑞平賭那一局,暗中打點好了一切,可是半路殺出了於天澤,拿不到錢管家無法交差,於是就有了這場爭執。棋聖於天澤並非只會下棋……」
「還精通陰陽五行之術……」
「還有足以名冠天下的武藝。」
「什麼?」
「這麼吃驚?」
「當然,在我心目中,能配得上棋聖稱號的人應該是溫文爾雅像凌封那樣不食人間煙火才對。況且,他既然武藝超群,為什麼會讓自己淪落到這種地步?」
「這個就不得而知了,既然有聖這一稱號,旁門左道自然入不了他的法眼,但就保不準司瑞平會用什麼手段。」
「也是……」
「上天待我們不薄。」
怎麼突然冒出這麼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