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文鷹,要殺要剮隨你便,休想從我口中套出一點消息!」大漢呸地吐了一口痰,不服氣地瞪著翰王。
看守彭一腳踹跪了他,使勁摁著他想讓他屈服。
翰王擺擺手,衙役們抬上一個類似十字架的大架子,立在那裡,看守們制住掙扎的大漢,把他牢牢捆在上面。
翰王一手安撫地拍拍我的,一手輕巧地捏著茶盞,邪氣地拉起左邊唇角,笑得春暖花開:「你不說我也知道忠王最近意圖不軌。你闖入賁王府竊取地圖已是判他謀反的有力證據。嘖嘖,聰明反被聰明誤。你是宗政信最親信的人,不知天下人對你的罪行會有何想法,會不會聯想到忠王身上?」
大漢一陣顫抖,驚恐地瞪著他,「你,你血口噴人!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不要把是盆子扣到忠王身上!」
「噓——勸你這種蠢話少說為妙,只能是越描越黑而已。」翰王咂了口茶,似回味地瞇眼享受了一會兒,睜眼看看我,「晨兒怎的不喝?這可是上好的龍井。」
鬱悶地看著他,他不趕快審訊,品茶做什麼?
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翰王笑笑:「今日本王來的晚了點,就快些審。」
說罷看向犯人:「成自江,你身為大靖總兵,居然妄圖在我大軍與丘國浴血奮戰之時竊取軍機,你可有何辯解?」
成自江把頭一扭,兩眼一閉,索性不語。
翰王搖搖頭:「朽木不可雕也。看來這天牢裡還有人惦記著邪王的刑罰。」
話音剛落,成自江竟一陣戰慄。看向雲淡風情的某人,他都用什麼刑罰了,這個看著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犯人竟然聽到「邪王的刑罰」就會顫抖?
翰王似自說自話般思索著:「我們來打個商量,成自江,你最討厭自己的哪個部位,本王幫你去掉如何?」
成自江一個哆嗦,恨恨地呸了一口:「惡毒!」
「那又怎樣,天下就沒人說過本王善良。來呀,刖刑伺候,反正水上漂成大俠以後也用不著輕功。」
成自江看著官差拿來丁零噹啷複雜的刑具,一臉驚恐。
我也長大了嘴巴,天,怎麼跟做外科手術一樣,這麼多刀刀剪剪?忍不住納悶,如果這刑罰用上了,這樣嘴硬的人會更恨他,怎麼還會告訴你機密呢?
眼見一仵作打扮的差役上前要剪爛他的褲子,忍不住開口:「等一下——」
眾人都奇怪地看向我,翰王更是不動唇地低聲叱道:「你給我老實坐著。」
全當沒看到他的警告,笑呵呵地看著那個成自江:「水上漂?唉,這麼優秀的人才掀了膝蓋骨多可惜啊。王爺啊,你知不知道這皮肉之下,骨骼之外,人體都有哪些器官啊?」
翰王愣了一下:「你知道?」
小瞧我?忍不住提議:「現場說法,王爺,我給你上堂生理課怎麼樣?」
翰王反應過來,微微一笑:「靜聽先生講解。」
命人取來一根棍子,不顧翰王皺眉命人脫去犯人的上衣,開始解說:
「人體是上蒼最完美的傑作,肌肉骨骼的合理搭配,有效協調讓人在這世間萬物中獨領風騷。
我們就從頸部講起。頸部是連接頭部總樞紐和身體行動組織的橋樑,所以,這裡也是相當重要的所在。人的脖子是萬萬不能動的,呼吸通道氣管、飲食通道食管、血液通道主動脈都從這裡經過。甚至還有發音源聲帶還有人體傷風感冒時幫助自我恢復的淋巴等器官都在這裡佔著一席之地。正可謂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再看胸腔。眾人都知,這裡是心臟所在,其實不僅如此主管呼吸的肺部也在這裡。
往下隔著一層橫膈膜,橫膈膜下是腹腔。這裡東西可多了去了,肝膽腸胃,脾腎胰臟……你所能想到的有關人體諸多疾病的源地都在這裡。還有……」
洋洋灑灑說了半個時辰之後,方纔還大義凜然的成自清此時竟面色煞白冷汗涔涔。
有些不忍地看著他,心知有時精神上的折磨遠比肉體上的疼痛更能摧毀一個人。
翰王饒有興致地不停問我這那,可真算是個認真好學的好學生。最後他居然命人拿上來了尺子比劃著要知道那些構造確切位置。
吃驚地看著他那麼大的興頭,這廝根本就是個變態!
成自江再也受不了了,閉著眼急急地吼道:「我說,我說……」
翰王收起在他身上比劃來比劃去的尺子,笑瞇瞇地盯著他:「這就對了。」
「忠王本來想擾亂西南一役,趁賁王大敗接手軍權。誰知賁王居然用了短短一月便摧毀丘國大軍還迫使丘國對大靖俯首稱臣。
這些年聽說忠王一直在打探傳說中寶藏的消息,結果一直是影影綽綽沒有確切消息。但是最近聽說寶藏又有了新的消息,忠王便派出暗衛加強對寶藏的尋查,伺機新一輪的行動。
不知怎的,忠王他一直確信寶藏就在絕塵嶺一帶。只是他為什麼這樣肯定,我就不清楚了。
我就知道這麼多。要殺要剮你們痛快些。別整那些陰險狡詐的法子!」
翰王滿意地一笑,拉著我走向外面的陽光,頭也不回的吩咐:「給他留個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