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大哥,你看,那裡有茶館哎,我們去喝杯茶怎麼樣?走了半天的路了,有些累啊。」
「呵呵,好吧。」
來到一個簡陋的茶館裡,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下,細細地打量起來。這是個很普通的茶館,竹屋裡就擺了幾張桌子,很破舊,桌子因打理不勤有些油污,但人倒是不少,怕是這裡價格便宜的緣故吧。雖然很不起眼,但是北面檯子上說書的老漢是個亮點,只見他手持竹板,表情一板一眼,頗有現代說評書的模樣。
「話說靖國邪魔,這可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啪一拍桌子,頓了頓,「想必在座諸位對這邪魔二人早就有所耳聞。」
「你這不是廢話嗎?誰人不知道邪魔啊?」一個莽漢哈哈大笑起來,引起周圍聽眾一片哄笑。
說書人也不惱,只是笑著咂了口茶,擺擺手繼續說到:「邪魔自是『美名』天下揚,咱們大靖的邪王雖說有些事天下人不解,但畢竟功勳卓著,我們老百姓如今能過上這樣的安穩日子,可不多虧了邪王爺……」說著對空氣抱了抱拳。
聽眾又是一陣議論,但是這次不是起哄,而是贊同。
咦?看來邪王並不完全是個惡意的稱呼嘛,從來不知道老百姓還這麼愛戴翰王。
「想當年忠王叛亂邊境不安,是年幼的邪王輔佐先皇還有當今聖上穩住大局,更令人稱讚的是,邪王爺在十六歲時率區區三萬軍士硬是把十萬西北夷虜打得屁滾尿流!那場戰役真是痛快!自此西北小國甘願臣服於我大靖,這些年來再也沒起戰火。」
「可不是,我那時候二十歲,對邪王爺可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才十六歲……」一個胖胖的大叔忍不住大聲感歎。
「你還能跟邪王爺比?人家那是天神下凡,能是你這個平頭百姓比得了的?伍師傅,您繼續……」
「呵呵……這位兄弟說得沒錯,老夫也是對邪王爺止不住的敬仰啊!邪王幼年時征戰沙場平息戰火,弱冠後將軍權交與賁王,一心輔佐皇上安定天下。當今陛登基七年慶典上,剛剛接手刑部的邪王爺居然在短短幾個月內交出整理完畢的文華大律,對律法進行了全面完善,令皇帝龍顏大悅!從此之後,我大靖再無以往糟亂的訴訟刑案,一時路不拾遺。雖說邪王喜愛貌美女子,但哪個英雄不愛美人,哪個皇親不是三妻四妾,老夫倒覺得,那些女子很是幸運,能伺候咱們大靖第一王,是何等榮耀!」
看著底下百姓一陣附和,忍不住撇撇嘴,我算是終於知道翰王強搶民女這些年,為啥沒有人反他了,合著這些女子的家人都是這種心理,縱使女子不願,怕是她們的父母兄弟也是求之不得的吧,唉,這些愚昧的人啊!
「再說魔王。要說這魔王,老夫自認為將其與邪王相提並論有辱邪王威名。雖是江湖第一宮宮主,但對天下蒼生他可有何作為?雖說在他的影響下,江湖安定,但要和邪王比起來,怕是差遠了。」
「哈哈, 伍師傅你說這話就不怕斂夜宮的門人來找你麻煩?」那名胖大叔又發話了。
「怎麼會,斂夜宮人雖凶殘,但只是對與之有過節而又罪大惡極之人,你何時見斂夜宮人濫殺無辜了?」一個清瘦的中年男子開口反駁。
「你倆能不能安靜點,大家在聽書!」一個滿臉鬍子的壯漢彭地一拍桌子,不耐地吼到。
「諸位說的對,斂夜宮人雖惡名在外,但行事也還算光明磊落,如若不是對其有大威脅,斂夜宮人除有任務外是絕不會輕易動手的。話說這斂夜宮,高手如雲,江湖有人稱,斂夜一出,斷無失手!斂夜宮宮主莫問更是神秘,據說見過他真面目的人都見不到第二日的太陽,確確實實都命隕當夜……」
他說什麼?斂夜宮宮主叫什麼?莫問?轟的一聲,腦中一道閃光,莫問!這個被我遺之腦後的名字!莫問?不就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上見到的第一個人麼?不對,第一個應該是少坤。天,他居然這麼有來頭?
「你可知上一個見過我笑的人是什麼下場麼?」
冷冷的聲音猶言在耳,塵封的記憶打開,天,傳說中神秘冷酷的宮主竟然是那夜那個好心的男子,那個一笑間剎那芳華的男子?
天啊, 我居然和這樣的人物擦肩而過?
呵呵,想想好興奮呢!誰說見過他真面目的人都活不過當日?這裡不就坐著一個麼?哈哈……
「念兒,你在笑什麼?」景瑞看著笑得花枝亂顫的我,一臉不解。
「呵呵,沒什麼,就是覺得這師傅講得真好。」說著忽略他的迷惑,催促道,「景大哥,喝完茶我們快走吧, 早點買到鹽早點回家!」
景瑞點點頭,看著我咧開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好,早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