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大哥,嬸嬸,今日掙了足足有一兩銀子呢。哈哈,在這樣下去,我們就要成富翁啦!」
景瑞嘿嘿笑著撓撓頭:「富翁我倒是不盼,我就是想著給娘蓋一座大房子,整日有肉吃有好衣裳穿。」
景大娘幸福一笑:「念兒,瞧他這沒出息勁!」
看到他們母慈子孝,又是羨慕又是傷感,只是這麼微笑著看著他們說笑,說不出一句話。
「咚咚……」急促的敲門聲砰砰傳來。
「誰啊?」景大娘皺皺眉走到門邊。景瑞則把手中簸箕一放,擋在了我身前。
「景大娘,是我,王捕頭。」
「啊,是王捕頭啊!」說著景大娘拉下門閂,將門外的人請了進來,「王大哥啊,這麼晚了這是有什麼差事嗎?」
一臉絡腮鬍子的王捕頭大嗓門一亮:「唉,上頭有令,要找一個人,這不,來問問你們近來有沒有見過什麼生人?」
景瑞詫異地望了我一眼,似乎有些疑惑,但是隨即搖搖頭:「沒見過。」
「咦?景瑞兄弟,這位是……」
景大娘趕緊一笑:「哈,這個是他爹那邊的表親,景瑞的遠房表妹,從小訂了親的, 前兒從江南過來投奔我們來的。」
嘎?定親?我和景瑞驚訝地對視一眼,隨即尷尬地撇過頭,一個東一個西,都面紅耳赤。
「哈哈……這就是侄媳呀,果真是個美人胚子,景瑞兄弟好福氣!」王捕頭豪氣地揮著大掌一拍景瑞的肩膀,愣是把人高馬大的景瑞拍了一個趔趄。
景大娘緊張地看看我,趕忙問道:「王大哥,你要找的是什麼人哪?」
王捕頭歎口氣,鬍子臉皺成一團,似乎將要說的內容給他帶來了很多苦惱:「唉……愁死衙門裡的人了。大妹子沒聽過麼?整個京城現在都快翻天了。翰王府裡跑了一名丫頭,翰王大怒,差點就出動賁王手下的禁衛軍。可惜找了五天,連個鬼影都找不到。你說天底下居然還有這麼大膽的女人,竟然在翰王爺眼皮底下逃跑……」
景大娘一驚,盯著我眼中的驚恐一閃而過,對著王捕頭說話時聲音竟略有些顫抖:「那個丫頭長的什麼樣子啊?」
王捕頭似乎更苦惱了:「上頭說是那女人左臉帶疤,還是燙傷的。你說奇不奇怪,翰王府裡美女無數,怕是天底下天仙式的人物都被翰王收進府裡了,王爺怎麼就對這個丫頭這麼上心?」
景大娘和景瑞都鬆了一口氣,景大娘放心地倒了杯茶,遞給王捕頭:「王大哥,別愁了,這麼多人還怕找不到一個小丫頭,況且那女子特徵這樣明顯。放心,過兩天肯定能交差,來,喝杯茶。沒有好茶葉,你就將就喝點兒。」
王捕頭接過茶不客氣地坐下:「能不愁麼,翰王是什麼人吶,那可是決定不能得罪的主兒。王爺要吩咐下邊的人辦什麼事,若是一直交不了差,怕是過兩天京畿尹和皇衛提督都別想再幹下去了。若果這兩日還沒消息,估計禁衛軍真的要出動了。翰王爺這麼興師動眾地找一個丫頭,估計這女人是在王府犯了什麼大事。」一邊說著一邊點頭肯定自己的猜測。
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天,這些人都太有想像力了。
景大娘搖搖頭,歎道:「那個丫頭怕是要有苦頭吃了,邪王……」被王捕頭一瞪趕緊改口,「翰王爺,翰王爺那手段……唉,若是被捉回去,怕是會生不如死吧。」
忍不住一個激靈,天,翰王以前到底幹過什麼?名聲這還不是一般的臭啊。
王捕頭點點頭,咂了咂嘴:「可不是,刑部的那些酷刑估計都得用上。不過活該,誰讓她惹到了這尊大神?行了,很晚了,我再去別處問問。這些日子遇見外人可要小心了,記住,那個女人左臉上有道疤。」
景大娘答應著,客客氣氣地送走了他。
呼……終於走了……
「嬸嬸,咱們吃飯吧。」擺好碗筷,壓住心裡的緊張,招呼他們。
景大娘坐下,端起碗,看了看我又放下碗:「念兒,你跟嬸嬸說實話……」
心突地提了起來,「嬸嬸,你要念兒說什麼?」
「這個丫頭會不會是你家小姐?」
「啊?」原來是這個啊,放下心繼續圓謊,「不會的。嬸嬸,我家小姐可是最嬌弱無力的,在府裡的時候二姨娘總是欺負她,她也都是忍氣吞聲,從來不會強出頭,何況是在邪王府裡逃跑?其實,小姐覺得這次進了翰王府倒是有些好處,在家裡處處受姨娘們的欺侮,倒還不如到王府,不定還能得到寵愛平步青雲呢。」
景瑞點點頭,「念兒說的是,這樣一來,你家小姐可是真的沒有逃跑的必要。況且,娘,王叔不是說了麼,逃跑的是個丫頭,念兒的小姐怎麼的也是個侍妾不是。」
景大娘這才點點頭,放心地吃起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