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頭好疼啊,唉,昨晚真不該喝那些酒的……
等等,喝酒?
蹭地坐起來。哎呦!
這是哪兒?金麒麟色的帳幔,金底紫花的錦緞被褥,方形象牙色帛枕……
掀開帳簾,遠處迎面立著的不是那座紫檀寶座屏風又是什麼?
天!這是……邪王的臥房?!上帝啊,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醒了麼?」冷冷的聲音自屏風後傳來。
「醒了!」火燒屁股似的一躍而起,踢上鞋子就衝了出去。
叢寒一動不動地杵在門口,如果不是微風拂過帶動了墨色衣角,別人會以為他是座雕像。
「叢,叢寒,哈,早上好哈!」該死,我結巴什麼?
「巳時已過。」
啊?那不都十點多了?我暈……
「那個,叢,叢寒,我怎麼會在這兒?」
「你醉得厲害,王爺就抱你過來了。」一副石像臉。
頭上滲出冷汗。
「昨晚……我沒做什麼蠢事吧?」天,我喝醉了會做什麼啊?天,想都想不出啊……
「蠢事沒有。」
呼……還好。
「瘋事一堆。」
啥?瞪大了眼,愕然。叢寒眼中閃過的,是戲謔麼?
「你……你怎麼在這裡守著,不護送王爺上朝嗎?」
「王府不止兩個侍衛。」
汗……
「王爺命我在門口守著,等你醒來。」
這句你可以不說。
「您守在這兒,這不大材小用了嘛,哈,哈……」
「凌宣守著林姑娘。」
溝通有障礙,我還是趕緊走吧。
「你去哪兒?王爺吩咐,你醒來要把這些東西吃掉。」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桌清粥小菜。
「你做什麼?」
「端回房吃,被你這冰山臉看著,哪兒吃的下去?」
叢寒臉黑了,我心裡稍稍解氣了些。
等我吃完,鶯兒那邊還是沒有任何動靜,看來這丫頭酒量還不如我,不過,有凌宣守著,保準比任何人都強。唉,美女有使者護花,真是羨煞旁人啊……
收拾好碗筷,正打算送給浣洗房的小寧子,結果不經意瞥到了那抹突然出現的紫色身影,趕緊藏到廊柱後面。
「晨兒醒了麼?」
「醒了,正在房中用飯。」
「哦?」紫影輕快地閃進房中。
「你不是說她在房中用飯麼?」咋聽起來有些不悅呢?
「回王爺,她是把飯菜端回自己房中吃的。」
一陣沉默。
偷偷繞過連廊,悄悄往門口蹭去,我需要到大門口外面透透氣……
「晨兒!」
老天,他什麼時候飄過來的?這是什麼邪門功夫?
「本王的籠煙步可還入得了晨兒的眼?」
啥?他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籠煙步?凌波微步多好聽啊。
「晨兒這是要去哪兒?」
「那個,王,王爺,飯後碗筷要盡快洗,呵呵,我打算送到浣洗房去。哈,哈……」
「白洲。」
「在!」
「把這些碗筷送去浣洗房。」
「是!」
白洲接過,不對,是抄過我手裡的食盒,一個躍步不見了蹤影。天,我來的是什麼地方啊,大家趕路都不用走的嗎?
手上突然傳來一股溫熱的電流,直擊心房,低頭看去,一隻修長的手覆住我的,白玉扳指湛著瑩瑩色澤。
「那個,王爺,要走,您吩咐一聲就行,不用……」不用拉著我走這麼快啊……
「陪本王用午膳。」頭也不回,渾身的霸氣張揚在日光中,不容反駁。
「王爺,我剛吃完早飯……」
「那就看著本王吃。」
什麼?你吃著我看著,你坐著我站著?太過分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