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宣吶,這桂花酒還真好喝呢,嗝……」芳香滿口,「酒不醉人人自醉……嘿,鶯兒,你醉了……凌宣,嘻嘻,好好表現,陪,陪著你的佳人……鶯兒,就交給你了,嗝……我,我可扶不了她……」
「不要再喝了!」叢寒一把奪過我的杯子。
「叢寒!你真不夠義氣!嗝……整天板著張臉,都快成,小老頭了……天天冷著張臉,別人看了都難受……嗝……你自己就開心嗎?」邊說邊戳著他硬邦邦的胸膛,呃,跟石頭似的,戳得我手指頭疼,「沒意思……躲都不會躲……」說著腳下一拐,軟趴趴地就朝他倒下去。
「不會喝酒怎的還喝這麼多!」
「誰啊?又拽我!王爺啊……嗝……以後不要再拽我領子了……本來就沒幾件衣服……拽爛了,嗝,你賠啊!」
「好,本王賠,行了吧?你能不能老實點!」
撥開他的手,喜滋滋地衝過去抱住銀杏樹:「哇哈哈……這樹真高……高得我頭暈……」
「那是你醉了!」
「我哪兒醉了?我才沒醉!我清醒著呢,嗝……就是手腳不聽使喚……」腿一軟,趕緊又抱緊大樹,惡狠狠地怨道:「你們不要那樣看著我……好像我朽木不可雕……我可是塊好木頭……」
「呵呵,好,你是塊好木頭,快,鬆開手。」
「不!它長得這麼高,說不定我能爬到天上去……」
「哈哈……你還說我奔月,今兒可是你自己要奔月!」
「臭凌宣!爛凌宣!我……我就是要去廣寒宮會會嫦娥怎麼著?氣死你!」
「王爺,您就讓她抱著吧,明兒一早酒醒了就好,我去拿被子。」
「住口!還不快去熬些醒酒湯來!」
「是!」
「咦?凌宣怎麼跑這麼快?嘿嘿……他一定是嫉妒我能看到嫦娥……嗝……」
「叢寒!你怎的就由著她喝這麼多!」
「王爺,她只喝了八杯。」
「嘻嘻……我喝了八杯呢,」衝他伸出手掌比劃比劃,「嗯?怎麼這麼多手指?你們不要亂動!再動我把您們剁了!」
「晨兒,那是你自己的手指頭。」邪王的表情好像很糾結的樣子,嘻嘻,好玩。
「嘿……你以為我醉了?我頭回喝白酒呢,就喝了八杯!八……八……多吉利的數字啊……」
「很吉利,你要是饒了這棵樹就更吉利了!晨兒,鬆手,你把它抓疼了。」
弄疼它了?這可不好,趕忙鬆開手:「呼呼,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很疼嗎?很疼啊……我給你揉揉……」
「晨兒,不要衝著它哈氣了,你當心嘴裡的酒氣熏著它。」
「喔,對不起,我不說話了……」趕緊摀住嘴巴,踉蹌著退後三步,「哇啊啊……誰在絆我?嗚嗚……要摔倒了……咦?哪裡來的籐條?……呵呵,老銀杏啊,謝謝你哈……哇……放開我啊,籐條怎麼往上拉我啊……」
「別亂動!」
「嘎?王爺?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本王一直都在!」
「怎麼咬牙切齒的……我又沒得罪你……」
「你確實沒得罪本王。好了,回房休息。」
「休息?我還沒遛食呢,吃了那麼多……不遛遛會消化不良的……」
「王爺,醒酒湯拿來了。」
「晨兒,本王給你準備了緩解積食的湯,咱們回去喝好不好?」
「好……」
「這才乖。」
「可是我還沒念詩呢……人家都趁著喝酒,在月下吟詩……」
「明晚再念……」
「不要!」
「你……」
「嘿,凌宣你回來啦……嘿,聽好了哈,這首詞送給你和你的鶯兒……」
「什麼詞?」凌宣兩張臉都很期待呢。
「明月幾時有?哈哈……把酒問青天!我的酒呢?呀,月亮真亮……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嗝……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嘻嘻,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聽好了,關鍵來了哦,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凌宣,最後一句送給你!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嗝……念完了嗎?好像完了……嘿嘿……」
「詞也念完了,咱們休息去。」
「不!你不是說還有好湯喝麼……」
「好好好,先喝湯!」
「不喝了!一點都不好喝!」
「良藥苦口。」
「我又沒病!不喝不喝不喝……」
「凌宣,摁住她!」
咕咚,一口藥就送了進來。
「哇哇……你們欺負人……嗚嗚嗚嗚……」
「媽,有人欺負我,給我灌藥……」緊緊抱住媽媽香香的身子,憤怒地控訴這幫人的惡行。
「媽又是誰?不哭了,媽在這兒,他們不敢再灌你藥了。」
「嘻嘻……還是媽媽疼我……」
迷濛中覺得媽媽慈愛地幫我把亂髮撩開:「醉了都能念如此好詞,你到底是怎樣的奇人?」
「媽,你醉了,連女兒都不認識了……嘿,我是晨晨啊……」
「唉,還真醉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