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妃不為後 第5卷 罪妃不為後(113)
    或許是不屑於在兵刃上佔我便宜,他也沒有使用兵刃。但他的赤手空拳並不能博得我的欽佩。戰場上還要講公平,一定第一個變死人!

    我再不掩飾身上的殺氣,兩眼放射出灼灼寒光,紫霜劍緩緩的抽出。

    「著!」我清嘯一聲,黑色的身影由極靜化為流星,一道光影掠過,詹光只覺得眼前一花,頸側一陣火辣的疼痛。待回過神來,我已凝立於前方。

    高台下已是嘩然一片。大多數軍士尚未看清,他的脖子上已然多了一道白色的痕跡。若不是我用劍背拍了他一下,恐怕他已經是劍下亡魂。

    「去拿你的兵刃,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我淡淡說道,沒有絲毫情緒的波動。

    「我……你……」 詹光只覺顏面大失,一張臉漲得通紅。向著台下大叫:「刀來!」

    一柄鋼刀被拋上台來,詹光一把抄過,反手便向我劈來。

    有進步!知道先下手為強了!我暗中點頭,動作卻不敢怠慢。身體一縮,堪堪閃過刀鋒,紫霜劍便如銀蛇般,從詭異的角度急點而出,重重的點在他的左胸。

    詹光被我點得一個趔趄,胸前的護心明鏡砰一聲碎成四片,我僅用了三成功力,若用十功,此刻他已經腸穿肚爛。

    但他胸中的怒火也在這一刻被點燃了。他並未依律停手,仗著我二人方才速度很快,台下的人未必能看清他的落敗。大喝一聲,竟向我當頭劈來。

    面對他閃亮的刀鋒,我冷笑著側身迎上。劍身略斜直接撞上了刀刃,哧一聲,這一次是真正的交鋒,空氣中火花四射,他的刀是把普通的鋼刀,紫霜劍遇上,立刻如刀切豆腐一般斷為兩截。

    他微微一愣,呆立在當場,沒等他變招,我已經將劍尖指向他的咽喉。

    「你輸了!」我依舊平淡的說道。沒有半分的火氣。

    「放開他!」沒等目光呆滯的詹光醒過神來,又有兩個人向我襲來。

    我閃身讓開,心中不禁也升起一絲真怒!我畢竟是衿親封的火狐大將軍,又是這些人直屬的指揮官。他們竟連表面的尊重都不給我麼?

    我冷冷地看著下面蠢蠢欲動的幾人,想來他們和詹光是一夥的,挑釁地說:「別費事了,你們一起上吧!」一反手,劍聲嗡嗡的響著,散發出無形的劍氣,衝上來的兩人已被我拍飛出去。

    囂張的態度顯然激怒了台下眾人,四十餘人鱗次櫛比的躍上台來。反射著寒光的各色兵刃猶如一張大網,沒頭沒腦的向我罩來。

    但老實說,這些人中並沒有什麼高手,人數再多也無法給我造成威脅。我一伏身,反而衝到了人群之中。每每刺中要害,便運功將其震飛出去。

    打得興起,我竟直接撲到了高台之下。拳打腳踢間,將更多的人捲了進來。很快,場地中便到處是人仰馬翻,混戰成一團。

    忙亂中一個呆頭呆腦的人衝進了我面前,我隨手一提,肘部擊向他的腹部,然後如甩麻袋一般把他甩了出去。

    又來了一個,照樣甩出,畢竟是自己的部下,只讓他受傷無力反擊即可,不一會兒,場上倒了一大片,都捂著肚子哎喲哎喲的滾著,慘叫連連,滾得一頭包。

    詹光見勢不妙,忙大吼一聲:「「統統給我住手!」

    餘下幾個勉強支撐的人趕緊停手,圍著詹光站好。

    「你們可服了麼?」我朗聲問道。

    眾人歪歪斜斜的列好隊,抬頭看我,良久,詹光突然跑下,拜道:「參見大將軍!」

    立刻下面的人跪倒一片,齊聲道:「參見大將軍!」

    我站在高台上,迎著陽光,淡淡的微笑,戴上特製的銀色面具,這是我想到了蘭陵王,而特製的。

    蘭陵王,才武而面美,貌柔而心壯。因音容兼美,恐不足威赫,常著假面以對敵。擊周師金墉城下,以五百騎士克周軍重重包圍,勇冠三軍,齊人壯之,特為舞《蘭陵王入陣曲》,以效其指麾擊刺之容。

    我怕自己是女人不足以威赫,這才也制了面具。

    戴上面具,只露兩隻璀璨的眼珠,果然令下面的人安生了不少。

    我上前一步,高聲說道:

    「在這裡,每一個人都要嚴格遵守上級的命令!軍令一下,違令者,殺!你們以後就是我的親兵,我不需要你們有是非對錯的概念。思考的事交給我,你們要做的就是聽命行事!做不到的人,現在就站出來!」我等了片刻,面對我凌厲的氣勢,沒有人敢站出隊列。

    「沒有嗎?很好!接下來的幾個月,我會對你們進行嚴格的訓練。受不了的人統統給我滾蛋!我管不了你們死活!或許你們會覺得我很殘酷。但我也不妨告訴你們,你們要完成的任務十分艱巨。

    以你們目前的能力,根本是有多少死多少!你們記住!你們是我的親兵!但也是我的弟兄!我的訓練會保住你們的性命。不想死就照我說的去做!我絕不會讓我的弟兄輕易的死去。」

    一番說下來,讓眾人又驚又怒又感動,一時間竟安靜得連根針掉的聲音也能聽到。

    我漠然地看了眾人一眼道:「所謂知已知彼,方能百勝不殆!夏國人的鐵蹄和強悍的軍隊向來所向無敵!但是你們不要忘記了,這匹軍隊是由本將軍新手訓練出來的。

    是按照五行相剋之法衍生出來的,既然相生相剋,就必然有不足和克敵之法。再加上我對此瞭如指掌,必能教你們全面破敵!

    所有的人給我聽著,給你三天時間熟悉敵人的佈陣列兵之法,熟悉之後就我就對各位兄弟進行體能的鍛煉和技巧的突擊,現在各隊頭領隨我入帳!」

    詹光帶著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頭領進得帳中,我隨手布沙排石,以沙為山,以石為兵,頃刻布好陣,詳細的見解五行陣的要決,眾人神色漸漸由放鬆變為鄭重,由鄭重變為驚訝,最後一臉佩服地望著我。

    「將軍,這真是你創的陣法?」

    我微微一笑道:「不錯!」

    幾個激動地說:「末將今天算是開眼見了,原以為自己的打過仗,知道得也不少,卻不料竟可以這樣用兵,將軍,我服你了,以後大夥兒就跟著你了!」

    幾人越說越活動,簡直要摩拳擦掌,當時就要大幹一場!

    我不輕不重地說:「各位以為大夥兒的素質能嗎?身體素質行嗎?如果沒吃沒喝,你們能堅持幾天?如果丟在密林與野獸爭食,你們能生存下來嗎?如果要以一擋十,一萬人對付對方十萬人,你們有把握勝嗎?」

    眾人越聽越驚心,情不自禁地搖了搖頭,期待地看著我。

    「是的,你們不能!這就是我要訓練你們的目的,俗話道,強將手下無弱兵,我是強將,我希望我的手下各各都是精英!明天起我將制訂嚴酷的訓練方法,人必須先戰勝自己才能戰勝別人,明白嗎?」

    手下的人齊聲道:「明白!」

    經過幾天演練之後,眾人基本掌握了五行陣的要決,軍紀也嚴明了許多,因為有人遲到,被罰了三十軍棍,罰了一月軍餉,此後再也沒人遲到過。

    五天之後,所有的人均負重而行,每天早上奔忙三十里,到達一處野地,自尋食物,吃過之後,趕入密林之中,裡面毒蛇密佈,猛獸橫行,第一天所有的人都害怕著不敢進。

    我怒氣沖沖地說:「你們有手有腳有武器,如果連這些東西都怕,上了戰場也只不過是填炮灰罷了!最好馬上進去,否則軍法處置!」

    眾人懾於我的威力,只得進去,不過他們倒也聰明,幾人組成一個小分隊,分了任務,互相掩護著撤退。

    第一天, 傷殘一百多人,輕傷一千多人!

    第二天, 輕傷只有五百人,沒有重傷的!

    第三天, 輕傷也只有幾十人!

    我滿意的點點頭,突然說道:「今天你們要留一半人在外面!」

    大家均是一喜,互相看了看,希望自己能留在外面。

    「但是,外面這一半要對裡面的人進行突圍,明天,則對調,大家聽明白沒有?」

    「明白了!」眾人齊聲喝道。

    我淡淡地笑道:「我也會加入,不會讓我偷襲到你們哦!」

    大夥兒都非常激動,大聲說:「請將軍放心!」

    經過一個月的鍛煉,他們都曬成了黑油油的顏色,不過身體卻強壯了許多,單兵作戰能力雖然不能以一擋十,起碼也可以以一當五了!

    我站在高台上大聲道:「兄弟們訓練的不錯,今晚就放假,大家喝酒,好好樂一樂!好不好?」

    眾人鍛煉了一個月,早已經勞累不堪,都大聲歡呼不已!

    酒宴上,我爽脫的喝酒,沒有了平時的威嚴,正在與兵同樂時,衿卻一臉幽怨的找了進來。

    我喝得正高興,見他進來,抓住他的衣領醉意陶然地說:「來來來,你也跟我喝一杯!」

    大家見皇上來了,都停止了喧嘩,我奇怪地望望四周揚著酒杯道:「喝,喝呀,大家怎麼都不喝了?」

    「你該死的給我出來!」衿半拖半抱的把我拉了出去。

    被冷風一吹,我的酒醒了不少,笑嘻嘻地說:「怎麼了?」

    衿生氣地說:「你看看你,一個女子,喝得大醉,和那麼男人在一起取樂,成什麼樣子?」

    我笑嘻嘻地捏著他的臉道:「好可愛,衿,你吃,吃醋了……呃……」

    衿把臉扭到一邊悶悶地說:「哪有,你也該收斂一下了,回家有多少喝不了,走,跟我回去!」

    我摘下面具,嘟著嘴道:「好熱,好熱!」

    衿的眼睛閃閃發亮,摟著我的發低頭道:「你這個月光下的小精靈,眼睛亮得像寶石一樣,眉毛像新月一樣,嘴唇像盛開在月光下的夜合花,好美!」

    我心中警鈴大生,不再嬉笑,咳了一聲道:「既然你不要我在這裡喝酒,咱們回家喝去!」

    突然身子一輕,被衿打橫把起,向營後的乾草叢中走去,我一驚,酒醒了大半:「你幹嗎?」

    衿輕笑道:「我想在這裡喝了你!」

    我紅了臉掙扎著要下來:「胡鬧,快放我下來!」

    衿把我按在乾草上,嘴唇湊了過來。

    我一急,屈肘擊向他的腹部,趁他呼痛之時,飛一般的掠身向自己的房中飛去。

    這時下面已經驚動了一些士兵,打著火把走了過來,大聲喝道:「是誰?」

    衿不急不忙的站起身,彈了彈衣衫,慢慢地說:「朕!」

    手下的士兵慌忙跪下行禮,衿看著我的方向瞪了一眼,只得在眾目睽睽之下從乾草堆走向自己的房中,只留下一堆充滿好椅的士兵在八褂的竊竊私語。

    「皇上為什麼半夜在這裡呀?」

    「不知道啊,可能是來查看糧草的!」

    「皇上真是盡心啊,可是為什麼頭上戴著一根草呢?」

    「這個……咳咳……這個嘛……」

    衿回到家中咬牙笑罵道:「壞透了的傢伙,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

    我悄悄指著他的頭竊笑,衿對鏡一照,這才發現自己頭上掛著乾草,一張俊臉登時黑得像鍋底。

    「朕這英明神武的外表可算被你毀了!」他一邊說一邊陰沉著臉走過來。

    我怕怕在縮在床角,連連擺手:「我錯了,好哥哥,千萬饒我這一回,啊……呵呵……呵呵呵……」

    衿上前竟無恥的咯吱我,我笑得軟倒在床上,兩人氣喘吁吁的滾在了一起。

    瀚兒從睡夢中醒來,呆了一呆道:「娘,父皇欺負你了?」

    我立刻哀怨地說:「是啊,瀚兒快幫我對付這個大灰狼!」

    瀚兒揉揉眼坐起來護在我身前道:「父皇,不准欺負我娘……」一句話沒說完又睡了過去。

    衿攔腰抱著我道:「咱們還是另尋一處睡覺吧,免得打擾了瀚兒!」

    「咳,你以為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大色狼!」

    「色就色唄,不然白擔了這個名字!」……

    休整了一天,第二天,我將所有士兵叫到廣場上。

    看著他們躍躍欲試的表情道:「你們說遇到和你們一樣的敵人怎麼辦?」

    下面亂七八糟地叫道,有人說跟他打唄,有的則說要偷襲,眾人七嘴八舌,爭執了起來。

    我揮手命令眾人停下來,高聲道:「孫子兵法有雲,不戰而屈人之兵,乃上善之策!硬碰硬,拿自己的命去跟你拼,不值得,今天我就要教你們如何以最小的代值來打敗敵人!」

    眾人安靜的聽著,抬頭期待的望著我。

    我清清嗓子道:「先講以少勝多的陣法。這個陣法有個名叫:三才陣。

    以天、地、人「三才」冠名。這三才陣既能發揚火力,又能減少損害,而且一個陣型非常好組,只需要三百人就可以。現在,大家分為百人站在一排,聽我的口令。」

    士兵們迅速的列隊,每三百人一列,隊型整齊,列隊迅速,我滿意的點點頭道:

    「先選一百善騎射的人出列!」

    立刻有一百輕騎踏上前一步。

    「很好,再選一百火箭手出列!」

    又有一百人站在中間。

    「最後這一百人則要論單兵作戰能力,作為突擊隊墊後!」

    分好之後,我講了這三隊的用途:

    「與敵交戰時,先由游騎隊與敵保持接觸,遲滯敵行動和防敵突然襲擊,以掩護主力展開和完成攻擊準備;而後戰鋒隊以火力殺傷敵人;突擊隊利用火力成果,向敵發起衝鋒,與敵進行肉搏和白刃格鬥;

    駐隊視情況從正面增強突擊力量或從敵側背實施迂迴包圍,夾擊敵人。聽明白沒有?」

    三百人齊聲道:「明白了,將軍!」

    隨後我由另一隊人裝成敵人與其正面開戰,這三百從立刻聽令旗機動變化,竟能把三千人擊退,威力果然強大。

    訓練完三才陣後,看著志得意滿的眾人,我高聲道:「這只是一點成績,並不能證明你們就是強者,如果遇到敵人成千上萬的湧來,這陣就沒用了,那個時候該怎麼辦呢?」

    眾人面面相覷,都茫然不解其意。

    我轉眸笑道:「自古以來,很少有人破得了這百萬軍隊一齊上的威力,但我今日卻要改一改!咱們來個十面埋伏陣破它!」

    大夥兒激動地問道:「將軍,你這個陣跟以前的十面埋伏陣有什麼不同嗎?」

    我微微一笑道:「自然有!我這個陣要將所有兵力分為十層,將敵人層層包圍,如蜘網一般纏得他透不過氣,最後力盡而亡!」

    「將軍,你快告訴我們怎麼排陣,我們都等不及了!」下面的士兵紛紛叫道。

    我手中的紫霜劍一晃,厲聲道:「三軍兒郎聽令,立刻分為十個相同人數的部隊列好!」

    眾人列好隊後,我掃視了一周命令道:「頭層兵:籐牌手,雙槍手,用來進攻和防禦;二層兵:弓箭手排練,用來掩防和擊敵;三層兵:手執利叉,將敵人叉死;四層兵:四稜戩銀槍,槍槍不落後;五層兵:五節騎在馬上,手執鋼鞭,若有敵人伐幸殺進來,則以鋼鞭卷之;六層兵:六稜狼牙棒,棒上有奇毒,專攻敵人上將;七層兵:手執七星追月劍,須是武藝高強之人,殺人不帶血;八層兵:八環刀絞骨刀,

    九層兵:攔馬樁 絆馬索 十層兵:十面埋伏繃腿繩……」

    眾人聽得熱血沸騰,按次序排列好,我命衿把他的軍隊帶來進攻。

    他張目結舌地看著我訓練出來的士兵驚訝地說:「你生為女子太屈才了,你若生為男子,當是亂世一梟雄也!」

    我眨眼道:「不知道你我對決,會誰勝誰負?」

    衿笑而不答:「讓我看看你訓練的士兵吧!」

    我手勢十色令旗,衿的大軍如潮水一般湧來,我站在最高處擊鼓換旗,振奮人心的牛皮鼓咚咚的敲起,鼓聲急則變幻快,鼓聲緩則變幻慢。

    只見練兵場上一片銀光閃閃,馬嘶人嚷,兵刃翻飛,若不是約定好打落對方兵器就罷手,恐怕現在已經死傷一片了!

    我將最後一面旗一揮,衿的軍隊裡早就沒人,只餘一些馬匹而已,這最後一隊看無用武之地,竟使出絆馬繩把這幾馬也給絆倒了!

    衿和各位老將均赫然變色,若說以前他們還對我心存輕視,經過這次演習之後,則都換上了敬佩的表情。

    「好,好樣的!」經過短暫的靜默之後,衿帶頭鼓起掌。

    我手下的士兵齊聲歡呼道:「火狐將軍,火狐將軍,威威威!!!」

    我得意地俯視著眾人,一種滿足感油然而生。

    練兵完畢,我和衿坐在房內喫茶,一邊商討以後的行軍之事,花馥兒和逍辰則站在一邊旁聽。

    衿道:「現在天下涼夏祁三分,而又屬我周國最弱最亂,又有蒙過等人起兵,永親王也佔據一方,都城被夏烈佔據,情況最複雜,孤認為就先對付夏國,因為他們長途跋涉,糧草不足,再加上和其他反王的對決,元氣大傷,不如我們一鼓氣直搗黃龍!」

    眾人點頭稱是,我想了一想道:「的確夏國最好對付,我們的細作也探到夏國內部有動亂,夏執素和夏執念兩兄弟打得頭破血流,涼國蠢蠢欲動,看來要對夏國後方下手,我們兩處不約而同前後夾擊,得手的機會的確要高上許多!」

    幾人商議已定,便梳洗安歇。

    此時殘冬已過,萬物吐綠,朝陽如金,一片生機勃勃的景物,似乎預示著一個好的開始。

    我和衿牽著馬走在碧綠的草地上,隨意的聊著天。

    衿望著我道:「靜婉,對不起,我沒有好好保護你,讓你吃這麼多苦!」

    我微微一笑道:「又說傻話,夫妻本為一體,要同甘同苦,不是說嫁了人就必要他一直富貴方心滿心意,我只覺得和你在一起就很快活了!」

    衿摟著我的肩深情地說:「易求無價寶,難得知心人!想不到我竟得了!」

    兩人甜蜜無限,正在私語之時,忽然一隻潔白的信鴿盤旋著飛了下來。

    衿抓住信鴿,取出字條,讀了以後眉頭微皺,我忙問什麼事。

    衿將字條遞於我道:「夏烈突然要舉行比武大會,說什麼現在天下大亂,大家你爭我奪不僅費人費力,還沒有結果,不如各路英雄齊聚在祁都,比武決出盟主,其餘的則要聽從盟主的命令行事!」

    「那有這麼好的事,我看這裡面必有陰謀!」我將字條撕碎說道。

    衿望著天歎了口氣道:「我又何嘗不知是陰謀呢?但天下動亂若此,各路反王都不一心,更有一些綠林好漢,武林人士想藉機出頭,接到這個消息,哪有不前去湊熱鬧的?如果我們不去,到時候被人佔了先機,反而處於被打壓的弱勢了!所以我們必須去!」

    我微皺眉道:「軍中不可一日無帥,我去,你留下!」

    衿淡淡地說:「不行,這種事太冒險,你留下,我去!」

    我瞪了他一眼:「不要婆婆媽媽的,就這麼定了!」

    衿拉著我的手擔憂地說:「可是你自己去我怎麼放心?」

    我笑道:「我帶上三千精兵,還有花馥兒和逍辰助我,放心吧,沒事的!」

    衿想了一會道:「一旦有事,要立刻飛鴿傳書給我,我時刻整軍準備迎接你!」

    我點點頭心道不管他是陰謀還是詭計,這一趟我是去定了!

    三千精兵整裝待發,行到居勇關時,我命令眾人停了下來,再往前走就是一道天險屏障,若有人在此設下埋伏,任人插翅也難飛!

    「大家聽我的命令,繞過這條道從山上過去!」

    手下的副將滿不在乎地說:「將軍多慮了吧,這條道是每個進城的人必經之路,誰敢在這裡埋伏,豈不是和眾人作對?」

    我笑笑並不答言,逍辰低沉地說:「上山!」

    好在我平時治軍嚴明,眾人不敢多言,馬塞鈴,人悄聲,悄無聲息的向山腰出發。

    眾人剛行到一半,突然看到山凹處的密林裡中有人影出現。

    我和逍辰對望一眼,悄悄的逼近。

    這些人都舉著長箭,絆馬索,奪命繩,靜悄悄的嚴陣以待。

    過不多時,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走了過來。

    一旦他們進入關道,這隊紅頭巾的人一揮手,立刻箭如飛蝗般射出,下面的人猝不及防,立刻死傷過半。

    亂了陣腳,大聲叫罵起來,山上的人趁機衝了下去,輪出絆馬索撲通撲通的一個個放倒。

    不一會兒血染山道,雙方人馬打成一片。

    我黯然的搖了搖頭,夏烈這奸計可真陰險,還末比武,各路人馬便已經自相殘殺了!

    看來這幾天這裡還會發生類似的事情,不知道又有多少英雄的血白白灑在這裡了!

    身後的士兵一陣抽氣聲,這才明白我的用意,不由得對我大加讚美。

    我微笑著示意他們不要說話道:「咱們管不了這麼多,正經早些趕去都城打探消息去,還不知前面還有多少更凶險的事情等著呢!」

    過了這一關,一路上倒太平無事,最重要的原因恐怕是因為這桿黑底金字的祁字大旗吧,除了衿,沒人敢打出這樣的旗號,而且他的勢力最大,各路反王也不敢明著招惹上。

    一行人來到祁都,只見各個酒樓都人滿為患,就連吃飯的時候也有各派人馬為了爭位置,爭上菜先後而大出打頭。

    我和逍辰,花馥兒不想生事,挑了個偏僻的地方坐下來點了幾樣小菜,隨意的吃酒,聽著他們雄心勃勃的談論著武林盟主的事情。

    逍辰歎了口氣道:「各人都懷著私心而來,打著為民申張正義的旗號,實為滿足自己的私慾和野心,一旦他們成王,就坐享其成,酒池肉林,完全不理老百姓的死活,實在可恨!」

    花馥兒看了他一眼,舉杯飲了一杯看著我道:「月姑娘怎麼看呢?」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飲下火辣辣的燒刀子,拍了一下桌子道:「夏國皇帝殘暴不堪,又佔我大周國都,現在又想這奸計來讓這些人自相殘殺,他們若沒得逞,自然還是夏烈為王,若得逞,不過是換了一個人而已,老百姓依舊處於水深火燒之中!

    真正的王者是以民為天,處處為百姓著想,這樣百姓自然會擁戴他,而不是靠這些武力取勝的!」

    逍辰朗聲道:「說得好,好一個以民為天!若皇上奪回政權,希望他也像將軍一樣有此心,就是天下之福,百姓之福!」

    我凝望著他燃著小小火焰的雙眸堅定地說:「他會的!這戰亂一定會因他而結束!」

    花馥兒也豪爽地舉杯:「來,我們為將來天下的太平生活幹一杯!」

    三人同時舉杯乾了,酒盡之後,密探回來報告,原來夏烈有一個弟弟叫夏火,用兵如神,脾氣鯁直,深得夏烈倚仗,被封為烈火大將軍,這擂台比武的主意就是他出的。

    而當朝丞相司馬諸一直與他作對,不料這此竟意外的答應與他合作,夏火願本是想利用這次機會,讓各路反王自相殘殺,實力大減,以後不敢再來攻打祁都,讓他的哥哥坐穩朝政,不料司馬諸更出奸計,竟想把來參加比賽的人全部一網打盡,兩人一拍即合,早定下了甕中捉鱉之計。

    逍辰聽了眉頭微皺道:「這下糟了,那些人都是意氣用事,一旦中了夏火的奸計,不僅白白送了性命,周國的損失也就大了!」

    三人苦思無策,只得等明日再商議。

    各路人馬在領路兵丁的帶領下,來一個一個四方形的比開中心。

    我舉目一看,這原來竟是周國從前角鬥的場地,四面皆是高高的城牆,中間是一片寬闊的場地,兩扇大門一關,便如鐵桶一般,倘若有人用詐,任你是神仙也難逃。

    如今騎虎難下,只得走一步算一步,我命一千兵丁在城外接應,另外兩千隨我入城,尋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這才看到中間早搭起了一個五尺高的擂台,上書:公平比武,生死各安天命,勝者為王!幾個大字。

    才方坐定。

    咚咚咚,三聲鼓響過後,全場一片安靜,正在這時,逍辰卻淡淡的起身,我望了他一眼,知道他要幹什麼,只能說:「小心……」

    花馥兒擔憂地說:「逍辰……」

    逍辰對我們含笑點頭,並沒有片刻猶豫,風姿翩然的走到場地正中央,抱拳作了個環場揖,這才開口道:「各位,相必今天大家來都為了爭這個武林盟主之位,在下想勸大家一句,這個大會其實是一個圈套,大家千萬不要意氣用事,中了夏烈的奸計!現在大周國都被外人佔據,我們更應該團結一致對外才是,不是你爭我奪,自相殘殺的時候,望各位千萬三思而後行!」

    話音剛落,一個武將已經霍一下站了起來,怒目而視逍辰,大聲說:「喂,你是誰?敢在這裡指手劃腳的?自己沒本事,還敢管別人,怕死就不要來!」

    有人認出了逍辰穿著衿軍中的衣服,低聲說了,蒙過陰笑著說道:「原來是即墨衿那個縮頭烏龜的狗腿子呀!他躲在外面不敢來迎戰,讓你來送死嗎?」

    我大怒,要按劍而起,花馥兒忙按住我,逍辰不緊不慢地說:「吾皇並非怕死,只是不想做無謂的犧牲罷了!你們要選盟主,也可以自己推選,這樣不傷和氣還避免傷亡,為什麼要聽別人擺佈呢?」

    另有一人晃著頭冷笑一聲道:「怎麼,難道要聽你的擺佈不成?你以即墨衿還是周國的皇帝嗎?我呸,說不定大爺我最後成了盟主,這江山也就是我的了,哈哈哈……」

    逍辰歎了口氣,臉上呈現鬱鬱之色。

    我站起身冷聲道:「逍大哥,你回來吧,這些蠢人死不足惜,他們不會聽你的!」

    逍辰只得走回原住,內心焦急卻沒有辦法,逍辰的確是個為國為民的俠義之人,只是眼前的人有幾人理解他的苦心呢?

    說話間,夏火已經帶著人馬邁著沉穩的步子走進了會場,三通鼓後,他坐在會場中心,環視一周,大聲道:「比武現在開始!」

    兩扇大門緩緩的關啟,似乎關閉了所有人的逃生之路,我留神看夏火濃眉長鬚,目光如電,便知道他是善武之人,按了按腰間的飛刀和飛天爪,心中稍安,萬一有事,就讓二千精兵呈三才陣展開,利用飛天爪撤退。

    話聲一落,立刻有兩個人急不可待的竄上了擂台,一人抽也劍鞘扔在地上,冷笑一聲,以刀直指另一人心窩,另一人也脫下長袍,橫劍以待。

    兩人連姓名都沒有通報,更別說普通的客氣禮節,上來就使用狠招砍殺。

    看著台上的兩人如瘋狗一樣廝殺,內心不禁側然,才一抬頭,一人已經砍中另一人的胳膊,當即血如泉湧,另一個也不甘示弱,當胸一劍刺來,刺穿另一個的心窩,另一個立刻口噴鮮血,緩緩倒地。

    另一個也支持不住,倒在地上,立刻有四個士兵上來,把兩人拖了下去,重新開始比武。

    接下來的情影更是慘不忍睹,即使對方輸了,也不肯放過,必定補上一刀,要了他的性命方可。

    更有甚者,利有暗器傷人,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慘烈程度猶過於戰場。

    我微微的搖頭歎息,這些人若為國捐軀倒也不枉活一世,堂堂七尺男兒竟死在這陰謀之下,不能不讓人扼腕歎惜。

    反觀夏火,則是得意洋洋的觀戰,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令人看得火起。

    馥兒怒道:「太可惡了,這是什麼比武大會,簡直是屠殺大會!不行,我看不下去了!」

    馥兒說完竟不顧一切的飛了出去,逍辰和我都站了起來大聲道:「小心吶!」

    馥兒身穿嫩黃的衣衫,如一株迎春花俏生生的立在場地中間,啪一聲分開激鬥的兩人,冷聲道:「有種跟我過兩招!」

    兩人冷笑道:「不要以為你是個姑娘我們就會讓你,一齊上!」

    剛才還打得難解難分的兩人,現在竟聯手對付馥兒。

    好在馥兒輕靈如蝴蝶,兩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十招過後,已經把劍指在兩人的咽喉,馥兒並沒有要他們的性命,只是冷冷地說:「滾!」

    兩人立刻連滾帶爬的滾下了擺台,馥兒衣衫飛舞,俏立於場地,環視一周道:「還有誰來?」

    「老夫來會會你!」一個聲若洪鐘的聲音響起,我放眼一望,竟是永親王這個老狐狸,他竟還沒死!

    永親王一上場我忙大聲說:「馥兒小心,他狡猾得狠!」

    兩人早已經纏鬥上了,永親王的確有一手,雖然年過四十,仍身手矯鍵,沉穩有力,不慌不忙的一招一招開拆,百招之頭,馥兒已經額上出汗,只有招架之力,並無還手之力。

    逍辰暗暗著急,眉頭皺了起來,我輕聲道:「馥兒不是他的對手,你去幫她!」

    逍辰看了我一眼,為難地說:「可是這是比武!」

    我橫了他一眼道:「死腦子,再不去馥兒要受傷了!」

    逍辰聽了此話,這才一縷輕雲般滑去,砰砰砰和永親王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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