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妃不為後 第四卷 罪妃不為後(102)
    一股酥麻的感覺沿著動脈攀升,空氣中的溫度在迅速的升高,細薄的汗水浸濕了羅裳,兩人貼得如此近,能感覺到對方如擂鼓般的心跳聲,我口乾舌燥,嚥了嚥口水狠狠的瞪著他道:「即墨衿,你今天若是敢對我動粗,早晚我會廢了你!」

    衿輕笑,如盅一般,修長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還是這麼辣!如果你廢了我,豈不是要守寡?再則瀚兒豈不是有了一個太監爹爹?天下人不知如何看你這毒婦呢!」

    「我只管殺了你,天下人與我何干?」我擠出一句話來難受的皺著眉,衿再不起手我不是被壓死就是被熱死了!

    衿微微抬身,我得以順了口氣,卻發現他正邪惡的盯著我的胸部,別有深意的掃射著,還故意舔了舔嘴,叫我更是連耳帶脖子一併通紅。

    「變態!」我啐了一口罵道。

    衿作了個禁聲的動作道:「瀚兒還在旁邊睡,若不想讓他觀看我們這一幅香艷的表演,最好不要這麼麼大聲!」說著不顧我的掙扎,伸手去解我的外衣。

    我又羞又怒,又不敢聲張,只得無聲的拚命反抗,衿也不示弱,幾下便搜出了我身上所藏的暗器,銀針,飛刀,還有各種毒藥,將它們一一扔在地下。

    「你我本是夫妻,何必動刀動槍呢,這些東西是對付外人的,是不是?」衿笑瞇瞇的在我耳邊呵氣,曖昧地說道。

    我恨不得找個地洞穿進去,又恨不得一刀殺了他,但分明動彈不得,猶如肉在砧板,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衿的手如水草一般輕而柔的游離著,我腦中驀地浮出了逍辰溫柔含笑的眉眼,想起他在鬼見愁那一跳,靜婉,你要好好的活著!

    立刻整個人被一盆冰水兜頭潑醒,忙斷聲道:「你不是說心裡有別的男人的女人,你不稀罕要嗎?如今我心裡只有逍辰!」

    心臟砰砰地跳著,大著膽子說完話便閉上眼等著他暴風雨來臨的發作,也罷,就憑著這一條命吧,要殺要剮都隨他去了!

    等了半晌卻沒有見巴掌落上,只是身上一輕,衿便離了我的榻,我想任何男人在這個時候聽到這種話,再好的修養也會發作吧,怎麼不見他有動靜?

    試探著慢慢的睜開眼,先是一條小縫,偷眼看到衿立在我的床前,臉色陰沉的打量著我,空氣壓抑得難受,呼吸也覺得困難了一些,牙根有些發酸,不由自主的嚥了嚥口水,最後心一橫,霍地睜開了眼。

    這才發現衿眼中不止是有憤怒,更多的是一種悲涼的傷感和淡薄的絕望,似乎一個費了全部心血栽培花木的人,忽然有一天發現這花木並非為他而活,並非為他而綻的那種傷感!

    濃濃的悲愴,如厚重的鉛雲,一下子將我迸入腦中對逍辰的愧疚驅趕掉,情不自禁的掉入了這無形的網中。

    心臟微微的抽痛,眼角酸酸的,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我這是怎麼了,目的已經達到了,為什麼我的心這麼難受?

    「你……」衿冷著面吐出一個字,定定地看著我,最後慢慢的轉身離去。

    一剎那,我好像能看到他內心的滄涼的掩飾不住的無奈,但人卻一動也末動,只盯著這個高大身軀的男人,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出我的內室。

    直到他走了好一會兒,整個人仍是呆坐著,紋絲兒沒動。

    良久方長歎一聲,閉上眼慢慢的躺上,但眼前總浮現衿那憤怒而又傷心的眼神,如夢縈繞,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因此錯過了困頭,再也睡不著,起來披來拿了一本書來翻。

    隨手一翻卻翻到《詩經。鄭風》裡的一篇《衿》。

    這名字恰是他的名字,欲要合上書,卻神使鬼差的翻開來一句一句的細讀:

    青青衿,悠悠我心。

    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挑兮達兮,在城闕兮。

    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反覆讀了幾遍,只覺得滋味無窮,心中酸澀不已,不覺眼中有濕意湧現。

    究竟誰在思誰,又是誰欠了誰?一日不見,如三月兮,是衿思我耶,是我思逍辰耶?

    內心如燙煮油煎一般難受,此時已經是金雞唱白,紅日東昇之時,我拭了淚,均了面,去叫瀚兒去書房唸書。

    瀚兒起來末見著衿,不禁疑道:「父皇已經上朝了嗎?」

    我強笑道:「正是,他瞧你末起來就走了!」

    瀚兒穿戴整齊眨眼道:「父皇以後會天天來嗎?」

    我一怔,心中又酸又苦,勉強道:「快去讀書吧,誤了時辰仔細先生責罰!」

    瀚兒行了禮,走了幾步又回頭強調:「瀚兒喜歡父皇和娘在一起!」說完蹦蹦跳跳的上課去了。

    「娘娘……」小紅遞上帕子關切地叫道。

    我抹了一把臉,原來不知何時已經落下了淚,我拭了淚輕聲道:「我沒事,今日有些事要出去一下,你好生照看著太子!」

    小紅應了又問道:「娘娘一個人出去嗎?」

    我點點頭,換了一身利落的衣衫,也不走正門,輕功一點,避開眾人耳目,向宮外疾行。

    出宮後買了一匹馬,按著記憶中的道路向鬼見愁山崖奔去,幸爾記性不錯,奔了大半日便遠遠的看到一處斷崖橫立,不由得放慢了馬速,慢慢的登上這斷崖。

    崖上山風呼嘯,吹散了一頭青絲,我微微吸氣站在這懸崖邊上,遙想當日之驚心動魄之狀,指尖猶涼,撫著這黑色的山石,望著不見底的深淵,我忽然萌生出下去看看的念頭,說不定,下面另有機關,而逍辰,仍沒有死!

    這個念頭一起便再也按捺不住,從腰間掏出飛天帶勾爪,扣在崖石上,縱身一躍,貼著崖壁如壁虎一般向下游去。

    這山崖雖是陡俏,幸爾生了野蔓和突出的山石,待鋼索放盡,便抓著一條蔓枝站穩腳,又向下拋去,一直爬了一個多時辰,方慢慢的看到下面蒼翠的樹木松柏,心頭一喜,躍上一枝松枝,飛身掠過,輕輕一晃,落在了柔軟的草地上。

    撲鼻而來的是清幽的花香,放眼望去,只見此谷中鮮花芬芒,幽草鮮美,更有一洞,編以花為籬,呈半月形,竟似人間仙境,極樂福地一般。

    我大異,慢慢的走進洞中,過了花籬,眼前豁然開朗,一片平整的田地,地上植著一片紫色的丁香花,更奇得是向天望去,分明有千百株桃樹正灼灼開花,明艷如明霞光一般。

    我張大了嘴巴,不由得疑心自己不是處在人間,外面已經是秋天,為何這裡卻春色燦爛,桃開杏艷?

    越過陌陌田地,渡過丁香園,來到了桃林之中,一抹淡青的衣衫一閃而過,我心中一喜,忙搶上幾步,剛欲出口叫,卻發現眼前唯有桃枝晃動,哪有半分人影?

    桃花輕輕的落了我一肩一身,漫步在這桃林之中,我有微微的陶醉,此時忽然有一聲清脆如撞石擊珠一般的歌聲響起,唱得卻是情歌:

    「小妹子對情郎—往情深,

    你莫負了妹子——一段情,

    你見了她面時——要待她好,

    你不見她面時——天天要十七八遍掛在心!……」

    歌聲飽含深情,唱得如訴如慕,聽得我不由得出了神。

    忽然見桃枝一動,一個粉衣女子且唱且行,兩人猛一照面,都嚇了一跳。

    這女子粉面含春,纖腰削肩,雙眸明亮,手枝素白,青絲如雲,橫插桃花,站在桃林之中,更是人比花嬌,花襯人艷,看到我停止了歌聲,後退了一步打量了一下,這才開口:「你是誰?怎麼會來這『洞天居』中?」

    我微咳了一聲道:「我的一位故人曾與半年前跌落於崖底,所以我特地來尋他,不料打擾了姑娘的清淨,多多得罪!」

    女子檀口微啟,正要說話,只聞一個清潤的嗓音在桃林深處響起:「馥兒,你在與誰說話呢?」

    這聲音如斯熟悉,我如五雷轟頂一般,呆立在原地,不看馥兒的臉色,急急的奔了過去。

    竹籬一排,青磚水磨石的一色瓦房,門前種著垂柳,竹籬內有嬌黃如繡球般的小鴨子在吃草,一個身著青衣的男子正如清山淡水一般立在房前,向前面望來。

    我禁不住鼻子一酸,抽氣道:「逍辰!」

    馥兒看著兩人,立在一旁不語,若有所思的皺起了眉。

    誰知逍辰茫然地看了一眼,走到馥兒身邊,低聲問道:「她是誰?」

    我的心裡咯登一聲,上前道:「我是靜婉,逍辰,你不記得我了?」

    逍辰搖頭,微皺起清秀的眉道:「我一直和馥兒住在這裡,並不認識什麼靜婉!」

    「逍辰,你怎麼了?你難道忘記我們一起去黑雲山莊的事了嗎?還有,跟涼交戰的事,你為了我吃了毒盅,就在這上面掉下來的,我以為你死了,原來你還活著!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辛苦!」我走近一步,逍辰就後退一步,直到我聲淚俱下,他依然不為所動,如陌生一般望著我。

    我站住腳,驀地想到從如此高的地方跌落下來,一定會損傷記憶,他莫不是失憶了?

    馥兒歎了一聲,望著逍辰溫柔地微笑,最後戀戀不捨地說:「青哥,其實我騙了你,你是我撿來的,並不是一直和我生活在這裡的。當時你身受重傷,醒來後便什麼也不記得了,所以我才騙了你。但是如今這位姑娘既然找來了,你還是……跟她走吧!」

    馥兒說到最後,哽咽咽不能出聲,眼圈一紅,掩面欲走。

    我看著逍辰,等待著他的選擇,如果他選我,我會毫不猶豫的帶著他離開,然後……我猛地一震,如衝動的孩子一般低下了頭,然後我該去哪裡?

    拋下一切和他一起生活嗎?眼前閃過瀚兒可愛的笑顏,我下意識的搖頭,我捨不下的;帶著瀚兒一齊走,衿定不會放的!一時間那股熱情退去,只餘下彷徨和猶豫不定。

    靜婉,你這是怎麼了?你心裡不是早就下了決定和逍辰在一起的嗎?你忘了當初你自信滿滿的說,等我一年,我一定會和你在一起!我靜婉決定的事,沒有人可以阻止得了!

    為什麼現在你卻猶豫了,後退了?難道你是一個口是心非,三心二意的女人?

    對,你就是一個這樣的人,如果不是,為何你現在不敢拋棄一切和他遠走高飛,你僅僅是因為瀚兒嗎?難道沒有別的原因?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逍辰已經拉住了馥兒的手,柔聲道:「你且莫急!」

    逍辰轉目向我,鄭重地說:「靜婉姑娘,我既然已經忘卻前塵舊事,凡過去種種,譬如昨日死,不管我們以前有何糾葛恩怨,我已經全部忘記放下。

    我現在名叫夢悠青,所喜歡的人是馥兒,生活在這裡不與世人為伍,可自得其樂,甚合我意。我亦無意涉足紅塵,還望姑娘不要太過執著,請回吧!」

    馥兒又驚又喜, 不由得回握著逍辰的手,兩人相視一望,內有柔情萬種。

    我看著二人一個風姿天生,一個溫柔美麗,真真是郎才女貌,珠聯壁成,更何況細想我與逍辰在一起時除了帶給他災難和不幸,並沒有過什麼快樂的日子,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打擾他全新的生活呢?這樣一個理由,即成全了自己也成全了別人!

    我望著馥兒輕聲說:「好好照顧他,逍辰是一個難得的好男人,你一定會幸福的!」

    說完深深的看了逍辰最後一眼,轉身,再不回頭,踏著落花,回到自己的紅塵世俗之中。

    我仰頭望著湛藍的天,心想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我終究是個俗人,學不了如逍辰一般灑脫,所以終歸是不能和他相守的,原來我們究是沒有緣份,終是不能違天命而行!

    上去時卻得到馥兒指點,原來另有一條捷徑,出去便容易得多了,及至出來,已經是彩霞滿天,我尋著了馬,一路上疾奔著皇宮,心道瀚兒此時定下課了,萬一尋我不到會著的,想到這裡心中更是焦燥,不住的拍馬,催促它快跑。

    但畢竟是路遠,及至看到皇宮的城門,已經天色黑透,一輪明月皎皎升空,撒出淡淡清輝。

    我深吸了一口氣,雖是晚了,但覺得心情好了一些,內心對逍辰的愧疚終於找到了安慰,不由得行得更快,只想快點見到瀚兒。

    但要至芙蓉殿,便隱隱覺得不妥,此時芙蓉殿中燈火通明,時有爭執之聲傳來,我心中一緊,快了幾步。及至到殿中,方發現殿外有層層侍衛把守,顯然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

    瀚兒?我的心吊了起來,踏著松枝且伏在屋頂悄無聲息的向下望去。

    只見院內蒙如煙帶著其餘三妃,威嚴的站在那裡,朗聲道:「你們的主子到哪裡去了?為什麼不說?」

    小紅微皺著眉低著頭一語不發,瀚兒挺胸道:「自然是父皇和月母妃一道外出了!」

    蒙如煙撫著他頭冷笑:「好聰明的娃娃,你可知道你父皇外出是祭祖去了,並不曾任何人去?」

    瀚兒語塞,鼓著腮幫子扭過頭道:「我才不信,父皇昨晚在這裡就寢時說過帶月母妃去的,我要去找父皇問問!」

    說著如魚一般扭開蒙如煙的手,邁著小腿快速的向門口跑去,因他身份尊貴,侍衛們輕易不敢攔他,眨眼間便跑出了芙蓉殿,向龍傲宮奔去。

    蒙如煙望著他的身影冷笑道:「看他能不能把那個賤人找出來!」

    趙淑娟附聲道:「依我看這賤人必是外出私會她的情人卻了,不然怎麼一天不見影兒,這麼晚了還末回宮?娘娘一定要對她嚴懲才是!」

    蒙如煙哼了一聲道:「那是自然!」

    蘇媛輕笑道:「若是月貴妃一夜末歸,這罪名可就大了,身為妃子,此行等同**後宮,豈不是要抄家滅祖?」

    錢多接道:「哼,她娘就是一個不知羞恥的浪蕩女子,有其母必有其女,果然此話不假!不如回了太后,讓太后來一齊審她!」

    我心頭一驚,這才知道自已被人拿了把柄,此刻正織好了網等著我跳,萬一事敗,不僅自身難保,恐怕累及娘親,讓她死後也不能安生,甚至瀚兒也有性命之憂,不由得急出了一層冷汗。

    蒙如煙眉毛一揚,纏金紗的手臂上戴著的金環嘩嘩的響著,伸出塗了艷寇的玉指道:「本宮就在這裡等著,瞧她什麼時候回來!來人,快去請太后!」

    立刻有兩個小太監飛也似的向慈寧堂奔去,我細想太后的言語,只怕她對我早就厭惡之極,這次她若來事情只會更加嚴重,只管焦躁的看著那太監離開,無計可施。

    「你到底說不說你家主子去哪裡了?」蒙如煙坐在一張貴妃椅上厲聲喝道。

    小紅跪在地上,咬牙不出聲,蒙如煙大怒,素手一揚,杏眼圓瞪:「好一個黑了心的賤丫頭,倒是忠心的緊,來人,拿了燒紅的烙鐵給本宮燙她的嘴,看她說不說?」

    左右老嬤嬤得了命,立刻上前揪住小紅的頭髮用力一扯,使她對上蒙如煙,摑掌道:「說,是不是她去會野男人去了?再不說,當真要烙了你!」

    小紅臉色慘白,疼得眼淚長流,半晌才擠出一句話:「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蘇媛輕輕柔柔的上前,俯身替小紅擦著眼淚細聲說:「你若不知道可好生想想,若想錯了,只怕不止你這條命,連你城外種地的老子娘和兄弟的性命也不保了!」

    小紅瑟瑟發抖,眼中閃著恐懼的光芒,我咬牙切齒的暗罵此人心毒更與別人更甚,立刻便想跳下去大出打手。

    但我若下去,正好上了她們的當,豈不被她們抓個正著?想了這一層,忙停了下來,唯今之計,只有去求衿,想起昨晚之事,我便為難的皺起了眉,此刻他只怕恨我入骨,怎麼會幫我?

    這時已經有老媽子拿了火紅的烙鐵來,我不能再等,也不忍再看,這群人定是要屈打成招,給我安個淫婦的罪名了!

    想了一想,折身沿著屋頂,向慈寧堂奔去。

    剛到慈寧堂,便看到那兩個小太監已經到了門前,正要敲門,我一咬牙,連發兩枚飛刀,恰中二人心窩,兩人哼了一聲,手還舉在半空,人卻已經倒在地上,立時斷氣。

    我將他們的屍體快速的拖到一處廢井中,伸頭看了看了太后的寢宮,正看到一個叫綰香的宮女在服侍她吃藥。

    綰香親捧了藥湯,跪在地上,高舉於眉,柔聲道:「請太后喝藥!」

    太后眉心微蹙,瞟了她一眼,並不出聲,綰香跪得久了,手微微發顫,太后這才命人扶著坐起身,伸出保養得極好的玉手接過藥湯,皺眉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

    喝完之後,忙有宮女拿了清水並酥糖來,太后漱了口,含了一片酥糖,綰香方緩緩的退下。

    我正要離去,忽聽太后歎了一聲,驀地睜開眼,手一揮,貼身的宮女立刻帶著其餘人出去,關嚴了門。太后這才掀開錦被,取出一個瑩白的瓷瓶放在鼻端去聞,只聞了兩下,便面色大變,不停的嘔吐起來,我捂鼻驚訝,不知道她這是做什麼。

    太后吐了一會,方無力的躺在床上,拿絹子去捂嘴,微微咳嗽,絹子上竟染上了點點桃花,太后瞧見絹上的血點,頓時發起呆來。

    「這難道就是命?」太后臉色灰敗的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語,忽爾又面露不甘憤恨之色自語道:「好你個即墨衿,想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果然心計深沉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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