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她說完我截過話頭道:「如果這個不行的話,那蔓陀羅花粉又是如何解釋?雖然我不會用毒,但卻種了十幾年的花,每種花的香味卻是爛熟於心。
上次去你藥房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你存有這種迷幻人心智的花粉,於是我便留了心。而這次少陵被人迷昏,他身上恰好有散落的蔓陀羅花粉,而且那日我們故意大聲談論寶圖所在,便是故意要你聽到,難道你不知道嗎,那幅圖其實是假的!」
此話一出,綠衣神情突變,來不及思索地叫了出來:「假的?」
我冷笑道:「怎麼,讓你失望了吧?還有一件更有力的證據證明你不是真心喜歡少陵,而是要利用他的!」
綠衣慌亂起來,不敢看岳少陵又怒又傷的眼神微弱地叫道:「你胡說,我是真心喜歡少陵的……」
「綠衣姑娘,還記得我贈你的那盒香粉嗎?那盒粉並非在街市上所買的粉,而是我用十二種百花的香蕊蒸制而成的『暗盈袖』,此香粉就算不打開用,摸過的人手上也會沾有一股幽香,而且經久不散,猶如在袖中暗發出來,故名暗香盈袖!
那天就是聞到這股香味我才知道門外窺聽的人原來是我,而且,少陵昏迷時房間裡也留有這種幽香,就是現在,你自己舉袖聞聞,這香味可是還在呢,端地沒費了我一番心思來贈香與你!」
綠衣臉色慘白,不自覺的去聞衣袖,果然身體搖搖欲墜,,但仍緊抿著唇,作最後的掙扎。
我俯在她耳邊低聲道:「本來我以為你對少陵真心,還商議讓他一紙休書休了我,扶你當正室呢,你竟生生的糟蹋了他對你的真情,可惜呀!」
情況急轉直下,幾乎所有人都相信了我的說法,岳少陵關節發白,臉色灰敗,幾乎可以聽到他挫牙的聲音。
如風面露喜色,對綠衣露出唾棄之情,岳夫人也不敢多言,只是以眼角的餘光狠厲地瞪著我。
「把這個奸細抓起來!」岳陽沉穩地命令道。
終於扳搬了綠衣,一顆心終於落地,剛欲舒一口氣,不料脖間一涼,一把陰冷的短劍已經橫在了脖頸上,綠衣眼見事情敗露,當機立斷,抽出短劍,要以我為質,逃出王府。
「好一個聰明心智,心思深沉的王妃,綠衣失算了,但王妃也沒算到自己會落在我的手裡吧?」綠衣輕笑著,臉上的柔情已經不見,換上了冷冷的表情,全身的肌肉緊繃,要作最後一博。
「靜婉!」岳陽不由地出聲叫道。
「綠衣,放下劍,不准傷害靜婉!」岳少陵沉著臉,對綠衣說道。
綠衣冷笑:「放她可以,不過要先放我走!」
岳少陵又驚又怒,但無計可施,如風則性子躁,一邊叫罵一邊從懷裡掏出兩枚流星鏢,出手如電,只見兩道銀光如流星乍現,直取綠衣的兩處要穴。
綠衣冷冷一笑,反手兩劍,當當兩聲,格開暗器。她對我動了殺機,下手再不留情,一道寒光閃過,眼看就要成為劍下冤魂。
綠衣冷冷一笑,反手兩劍,當當兩聲,格開暗器。她對我動了殺機,下手再不留情,一道寒光閃過,眼看就要成為劍下冤魂。
這時岳少陵從懷裡掏出長索卷在我的腰間,用力一扯,只覺得身體騰空而起,而岳少陵則含著焦急的恨意躍出輪椅舉劍要刺綠衣。
我驚魂末定的落在地上,這才想到岳少陵根本沒恢復功力定然不是綠衣的對手,急忙抬頭觀戰。
果然綠衣見他撲來,收勢不及,劍竟生生的刺過了岳少陵的胳膊,鮮血登時流了出去,岳夫人尖叫一聲昏了過去。
岳少陵笑得淒涼:「好好,原來你是這樣對我的……」
綠衣的臉色瞬間比雪還要白,嘴唇微微顫抖,噹一聲,劍脫手,扶著岳少陵驚慌地道:「少陵,你怎麼樣?我不是有意的,對不起少陵,我是要刺她,你為什麼要救她,為什麼要擋這一劍?」聲音關切中帶著憤怒,似還隱隱含著醋意。
岳少陵看了我一眼,緩緩地說:「因為她救過我,而且從沒有存害我的心,而你對我的一切都是假的,你是一個冷血的女人……」
岳少陵功力盡失,沒有絲毫反抗能力,眾家丁都不敢隨意出手,只是縮小了包圍圈,慢慢的向綠衣逼近。
綠衣聽了這番話臉色大變,眼中的光芒收斂,卻見晶瑩的淚一顆一顆如珍珠般的滴了下來,她猛的撲到岳少陵懷裡,緊緊的抱著他的腰泣道:「少陵,對不起,再原諒我一次好嗎?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岳少陵看到她柔弱可憐的模樣,神色猶豫起來,
岳陽怒極:「妖女,到了此時還在妖言惑眾,快放了少陵,束手就擒!」
我也急道:「少陵,不要信她!」
綠衣只是哀哀的哭泣,如梨花帶雨,明珠承露,連短劍也掉在了地上,似乎真的不打算反抗了!
岳少陵手半舉著,想要撫她又懾於周圍人的眼光只得歎氣道:「綠衣,你這是咎由自取,與人無尢,我也救不了你!從此以後,咱們兩不相欠,只要你說出幕後的主持是誰,我便放你走!」
綠衣拭淚,緩慢而堅定地說:「少陵,是我對不起你,但我不可以違背主人的命令,更不能說出他的名字,對不起!只是我死前,可以再吻你一下嗎?」
說著將紅嫣的唇湊近岳少陵,眾人看到這一面畫,都不由自主的轉過頭去,而我卻緊緊地盯著她,心裡升起微微的不安,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
就在兩人快要接近時,綠衣檀口微張,兩道細小的銀光射出,竟是兩枚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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