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拿幾本經書。”她是想要再出去走走,還是希望有機會能見到龍子軒。
“雲姑娘要拿什麼經書,只管告訴我,不出半個時辰我就全部都會找來帶給你。”
唉,看來是龍子塵下了死命令不許她隨意邁出敬事房這道門檻了。
想到了她手上的權利,她忽而笑了,只要她有這權利,估計不出兩天就會有這後宮的女人找上門來,到時候,自然就會有人幫她了。
“那我回房去了,晚上有差事的時候你再叫我。”
小安子叫她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日落時,“雲姑娘,去無塵宮當差去吧。”
“哦,好咧。”
小安子端了一個盤子,那上面是一個又一個的小牌子,牌子上寫了名字,她不也看,不過都是女人的名字罷了,與她無關,她也不介意。
隨在小安子的身後就向無塵宮而去,心裡卻有種惡作劇的感覺,這般的所為,真的象是開玩笑一樣,龍子塵不覺有什麼,她卻覺得可笑極了。
走進無塵宮的時候,那一左一右整整齊齊的站滿了宮女太監,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眾人看到她手中的盤子,自然也就明白她是做什麼的了,一時間,就聽見有宮女在悄悄的議論著,阿若也不理會,旁若無人的走著,她倒是超喜歡這差事的。
進了大門就是正廳,有公公引著她與小安子到了書房,書桌前,龍子塵正伏案批著什麼,她看不見也不去注意,“皇上,敬事房的人來了”,李公公拿著拂塵低聲稟告。
“嗯。”他應了一聲,卻依舊繼續他手中的活計。
半晌,他還在批著奏折,阿若卻站得腿也麻了,她用盤子的一角推推小安子,示意他趕緊向皇上請示,也好早收工早超生早回去交差。
“皇上,奴才小安子與敬事房的雲姑娘帶來了牌子,請皇上翻了牌子。”
“哦,呈上來。”
“是。”阿若端著那拖盤就向他的書桌走去,見到他終於有反應了,她才松了一口氣,只要他翻了牌子,她也就解脫了今天的差事,不就是一天一次要見到他嗎,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盤子就放在他的面前,“皇上,請。”
“嗯,朕在忙,你幫我找了鳳鴦的牌子再翻過去。”他手拿著羊毫筆不知在寫著什麼,可鳳鴦兩個字出口,讓阿若頓時就驚住了,手中的拖盤“嘩”的落地,鳳鴦也隨了他了嗎?那龍子軒呢?
隨著她手中的拖盤落地,龍子塵一拍桌子,低吼道:“大膽雲惜若,你這是在怨朕不寵你嗎?”灼灼的眸光冷冷的射向阿若,讓她也看不透他的眼神,更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可他要翻誰的牌子都可,就只鳳鴦的不可。
雖然她討厭鳳鴦,可愛屋及烏,在她的感知裡,先皇去了,鳳鴦就只能是龍子軒的,可現在,鳳鴦卻成了他龍子塵的女人,他是如此的大膽,如此的張揚呀,鳳鴦可是他父皇的女人呀,這樣明著搶了,他就不怕有傷風化嗎?
“雲惜若,你傻了不成?”龍子塵已經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的時候,他的高大無形的壓著她,讓她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被他一語驚醒,她道:“皇上,為什麼是她?”
“為什麼不可以是她?”他反問,語氣凜然,看著她的眸光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讓她有種沒穿衣服的感覺,他就是給她色~色的味道,臉紅的想起宮變的那一夜,她垂首道:“她是先皇的妃子。”
他一笑,“雲惜若,朕可以當你這是在吃醋嗎?”
“不是。”她搖頭,“皇上寵哪個女人都好,就是寵她不好。”
“鳳家這一次平亂有功,鳳鴦是先皇親自賜給朕的女人,朕不日還要封她為後,朕想做什麼便做什麼,豈有不可之說,雲惜若,你又是朕的什麼人,你有什麼資格管朕的事。”
他咄咄逼人的追問她,讓她恍惚一怔,是呀,她真的沒有道理管到他的頭上,可是想想這個答案到了龍子軒那裡時龍子軒的反應,她騰的就火了,“你明知道鳳鴦的心系在誰的身上,你卻這般無情無義,天下已經是你的了,你卻連別人的女人也要搶了。”
“大膽雲惜若,拖下去重責十仗。”他咆哮了,一出口的那數量倒也不多,可誰都知道十仗雖然不算多,但是對於雲惜若這樣的嬌弱身體來說意味著什麼,只要打了,少則三五天,多則十幾天她都不能躺著了,她的屁股絕對會開花。
“皇上,雲姑娘她才剛剛上任敬事房,她不懂規矩,都是小的沒有事先交待好她,就讓小的代雲姑娘去受仗吧。”小安子急忙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的求著龍子塵。
“小安子,不關你的事,他要打就讓他打我吧,他這是在排除異已,他是不想給八王爺活路。”不怕死的說過,她扭頭轉身就向書房外走去。
十仗,受就受吧,是不是身體痛了,心就會少些痛呢,這時候的龍子軒一定是很心痛吧。
看著滿園的花開,都是一個嘲諷,她喜歡的人喜歡著另一個女人,可那另一個女人卻即將要成為龍子塵的女人龍子塵的皇後。
這是什麼孽緣呀。
可她,卻無力去做什麼,她幫不了龍子軒。
身後,一個茶杯狠狠的被摔落在地,龍子塵繼續他的咆哮,“把她給我往死裡打,誰要是手下留情了,這個月的俸銀就沒了。”
他逞他皇上的威風吧,可她說的沒錯,搶了別人的心愛之人他也算是男人嗎?
她真的瞧不起他了。
真是可笑呀,第一天當差就惹出了這十仗,可她一點也不後悔,在一個小公公的帶引下很安靜的就趴到了那擺在院子裡的板子上,周圍,很快就聚攏了數不清的太監宮女,她一笑,這一定是龍子塵叫來的吧,這是再讓他們欣賞她被打時的悲慘模樣,以儆效尤。
她的笑容淡而從容,穩穩的趴在那裡,仿佛即將要對她進行的是按摩而不是仗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