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水棄妃傾天下 宮門一入深似海 報復(1)
    「是誰在大吼大叫?」我回頭看青家姐妹,有些不解。

    罵得這麼凶,沒人管的嗎?雁無痕也不理?

    「是三皇子和馮皇后……」青鸞小聲回答。

    原來他們母子被關在這裡,對了,他們好像完全沒有經過審訊呢,就這樣關了起來,再也沒有提了。

    雁無痕到底心裡怎麼想的呢?

    算了,我還是早點把瀟瀟帶回來,早點離開這鬼地方好了,這種閒事不要管。

    「走吧!」我繼續前行。

    「雁無痕,你這個小人,父皇喜歡你,還不是看在雁無儔那個不男不女的傢伙份上?現在,他沒用了,你就一腳把他踢開了?你這個無情無義的東西,你這個畜生!」

    話越來越難聽,怎麼連無儔都罵了進去?

    不男不女?

    就算無儔長得像女人般漂亮,也不需要用這個詞來罵他吧?

    「罵得這麼難聽,怎麼沒人管?」我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奴婢不清楚,聽這裡的小公公說,是皇上吩咐的,讓他們罵,罵什麼都不用理會,好吃好喝好穿地待著,除了不讓出去,要什麼,就給什麼,不用上報。」青鸞低著頭,將她打聽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告訴了我。

    以謀逆罪抓了這倆母子,不審也不問,之後再也不提起這件事情,這個雁無痕,要做什麼?

    算了,好像也不關我的事……

    我聳聳肩,繼續往前走。

    「雁無痕,你勾結那個女人,你把你用過的女人送給父皇,這只綠頭烏龜,還勾結她一起陷害我,你會天打雷劈的!」

    這種話也罵得出口,這個雁無稜是不是瘋了?

    「太醫說,三皇子和馮皇后,都患了瘋癲之症,所以天天在這裡叫罵,都是瘋言瘋語,當不得真。」青嵐見我停了腳步,趕緊上來解釋。

    真的瘋了?

    可是我聽他們說話還挺有條理的嘛,把往事做得也有根有據,不像瘋子,倒像酒後吐真言。

    「姑娘,皇上說了,這思秦宮沒有他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擅入。」青鸞又加了一句,像是在催我趕緊走。

    本來我也沒想進去,這個青鸞,幹嘛後面又加一句?

    「回去趕緊吃完飯早點睡,明天一早我可得早起。」五更天的早朝,雁無痕下了早朝就要我在政和殿等他,所以說,我和他一樣,五更天就得去等著,要不然我怎麼知道他什麼時候下早朝?

    雁無痕啊……我怎麼感覺跟上了賊船一樣?

    瀟瀟的事情還沒了,現在又攤上個藩王案,我是不是前世欠了他的債,要今生來還啊?

    我坐在政和殿裡打著瞌睡的時候,腦子裡一直盤旋這個想法。眼前那堆繁體字的奏折實在是看得我眼暈,雖然拍戲的時候是經常用到,可拿用得著看得那麼仔細?

    特別是那些奏折,多是用的些蠅頭小楷,真是佩服這些古人,用毛筆居然能寫出這麼小的字來。

    想想我那筆字……

    鋼筆簽個名,寫個字都還湊合,但凡有毛筆的場景都是找人代替的。乾爹說:字是門面,門面功夫做好了就可以了,現代誰還用毛筆,鋼筆字練好,也就可以了。

    可到了今時今日這個地步,我自想說一句:乾爹害我啊!

    起得太早了,雖說早起早睡有利於皮膚的健康,可是昨晚因為秦王的事情一直想著,都沒好好睡,醒了好幾回,以至於早上精神特別不好。

    下朝還早吧,沒那麼快吧?

    不如再瞇一會兒好了。

    眼前的一切慢慢被黑暗吞噬,抗爭了一陣,我還是沒有抵住睡神的誘惑,進入沉沉的夢鄉。

    黑暗中,一切都很安詳,只是待久了,似乎有些冷意,彷彿是在夢中,過度到了冬天。然後有了溫暖的火爐,好舒服,連心都暖了起來,睡得越來越舒服。

    搖搖晃晃地,在搖籃中一般,似乎回到了嬰兒時代。

    眼前,有一點點亮光,刺得我不得不睜開眼睛:「又是你?」

    藍光中赫然是瀟瀟,這次我應該不在湖邊,她又怎麼出現?

    「上次跟你說了一半,這次我讓我媽咪做法又進你的夢鄉,你的夢可真難進。」瀟瀟歎口氣,捶捶自己的肩,彷彿經歷了一場足以令她腰酸背痛的劇烈運動,才得以抵達我的夢鄉。

    「瀟瀟,你快告訴我,要怎麼樣你才可以回來?」目前的我可沒有時間跟她寒暄,我只想知道最關鍵的問題。

    「你把瀟瀟的身體抬到郊外我落水的河邊去,那裡有靈魂連接現代的紐帶,到時候我讓我媽咪和幾位長老做法,靈魂出位,就可以到她身上了。」

    「好,我會照做的,你放心。」我有些興奮,皇宮啊,我終於可以出去了。

    「我走了,希望我們以後會相處得愉快……」瀟瀟的身影在慢慢消失。

    我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喂……你在那邊叫什麼名字?」

    「喂……」

    「喂!」

    「傻丫頭,醒醒,醒醒……」

    唔……這是在哪裡?我揉揉眼睛抬起頭,看到那張熟悉的臉。

    「啊,皇上……」我叫一聲,趕緊跪下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行了,別行禮了,都睡了半個時辰了,才想到行禮,不覺得晚了點嗎?」雁無痕坐回案台前,懶洋洋地回我一句。

    我臉上一熱,原來我都已經睡了大半個時辰了,那他為什麼不叫醒我?

    案台?

    咦,剛才我不是趴在上面睡覺的嗎,怎麼現在它居然在我「面前」了?回頭看看,身後一一張睡榻。

    「別看了,是朕把你抱過去的!」原來是他啊,想來是怕我睡得不舒服?

    「這案台都被你佔了,害得朕連批奏章的地方都沒有,只好幫你挪個地方了。」

    呃——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他轉性了呢,真是白高興一場!

    只是——

    我在高興什麼?就算他轉性了,又有什麼值得我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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