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身上有很多很多疑點,雖然我不是很確定,但是我還是能隱約記起來,在靈前他被惠青架走的時候有看過我一眼。但是他的劉海太長,看得不是很真切,所以當時並沒有在意。
只是那日他上門尋釁,我看到了他的眼睛,便總有些識不太清的感覺在心頭縈繞。
「鳳姑娘,您慢點走……」緊走幾步,便聽見青鸞叫起來,原來不知何時我居然小跑了起來。
看看她們兩個,再聽聽簫聲,想是不遠了。
只是——
她們總歸是雁無痕的人,我就這樣跑過去和雁無儔對話難保改天不被編成各種版本傳入當今皇上的耳中,而且有很多事情恐怕也無法開懷暢談。
「青鸞,起風了,有些冷,你回去將我的披風拿過來吧!」我得想辦法支開她們倆姊妹。
「是,奴婢這就回去取!」青鸞應聲而去。
青鸞閣離這裡走路少說來回也要一個多小時,支走了一個是一個。
現在我忽然發現這皇宮大,也有大的好處了。
「哎,對了,青嵐,我記得我的衣物平時都是你在管的吧?」
「是的!」
「那青鸞怕是要找不到了吧?」我裝作懊惱的樣子,「不如你回去幫她一起找吧,我就在原地等著。」
「這……」青嵐有些為難,「可是姑娘就留您一個人……」
「怕什麼,這皇宮大內的,我一個大活人,你難道還怕我丟了不成?」我笑笑,讓她寬心。
只是我說這話的時候,青嵐的臉色忽然變了變,隨即牽動一下嘴角,欲言又止,只蹲下身行個禮道:「是,奴婢這就去!」
我挑挑眉,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有些奇怪,不過很快又被耳邊的簫聲給沖淡了。
簫聲太吸引人,讓我不由自主地靠近。細細柔柔,悠悠不絕。
永壽宮門外的高台上,那一襲刺目的紅,讓如絹的長髮易發顯得黑亮。今日,那黑髮上沒有束任何絲帶,任由長髮隨風飄散,合著白玉簫音,如仙子臨凡。
「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黯鄉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我自認不是什麼傷春悲秋的人,但是不由自主地,我念出了聲。
簫聲停,高台上的人轉身,在標誌性的長劉海和絡腮鬍之間,我看到一個華麗麗的……鼻子。
「是你?」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