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雁無痕派過去的人,怎麼也應該有兩把刷子才像話啊。
「殿下,您喝醉了,小的扶您回去吧,這裡人多,空氣不好!」只是,看惠青的樣子,我怎麼看著都像是個無比忠心的家僕,而那忠心,卻是對雁無儔,而不是雁無痕的。
是他演戲天分太高,還是……
「你們幾個,還不過去幫忙!」雁無痕對著身邊幾個還圍著雁無稜的侍衛下了命令。
「是,恆王殿下!」
看著侍衛們忽然散了,倒把雁無稜弄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愣在當場。
雁無儔似乎是真的醉了,離開的時候是被侍衛們扛著回去的,真正的爛醉如泥。只是,被他這麼一鬧,剛剛還及其緊張的氣氛一下便得到了緩和,雙方人馬都有了喘息和思考的機會。
「來人,將這兩個反賊先押回去,等父皇的喪禮辦完之後再行審理!」雁無痕優雅地揮揮手,只幾秒間,便剝奪了馮皇后和雁無稜送喪的權利。
宮闈鬥爭,瞬息萬變,剛剛還高高在上對人頤指氣使的人,此刻邊已經成了階下囚。
「殿下,既然鳳姑娘傳了先皇旨意,國不可一日無君,還請恆王殿下即日登基!」早看清形勢的大臣們此刻趕緊順著我的話,一副要讓雁無痕黃袍加身的架勢。
可是,那當事人的眼睛卻似笑非笑地一直盯著我看,似要看穿的我內心。
「請恆王殿下尊先帝旨意登基稱帝!」我學著台下大臣們的樣子單腿跪下,恭恭敬敬,一點都沒有撒謊者應有的心虛。
「就算是父皇有遺旨留下,本王也應當想將父皇的喪禮辦好再行登基之事!」此刻的他倒有些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了,也想裝裝二皇子雁無稜那以孝治天下的樣子。
我嘴角輕扯動了一下,斜眼看台下一溜排開的幾個皇子,跪在靈堂前一言不發。他們之中,有幾個是真心想跪在這裡守孝的,可不也裝得真心誠意的來了嗎?
你看那大皇子,腦袋都歪在一邊,坐在輪椅上,看似就快睡著了,哪裡有半點傷心的樣子?
他是腦癱,所以可以表達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剛才的雁無儔,姑且當他是酒醉,大放厥詞,未必就不是在場那麼多人的心聲。
雁無痕能讓人以酒醉之名將他親生哥哥拖走,未必就不是保護他的一種方式。
但是,他是那種有心有情的人嗎?
我有些懷疑。
「另外,鳳姑娘傳旨有功,賜住青鸞閣,三日後出殯,可以嬪妃禮為父皇送行!」我正胡思亂想,耳邊卻有傳來雁無痕的聲音。
此刻的他倒是真有幾分帝王的氣勢,那高高在上發號施令的樣子,有種指點江山彈指一揮間的感覺。
可不嗎,這一切,真的就只發生在彈指一揮間啊……
我從階下囚之身,一瞬間擁有了和嬪妃一樣的權利,而那兩個想置我於死地的人,卻成了代替了我之前身份。
時也,命也,運也!
我賭贏了!
冷風吹過,後背不知在何時已經濕,涼意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原來我並沒有自己想像中那樣……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