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就是這樣,每天一本正經的沒有笑容,對我也是這樣,但其實她是很好的一個人。」大概是看到我一直盯著王媽看,夏言薇才解釋著說。
我笑著應和夏言薇,心裡掠過一抹惶惑和不安。
王媽再一次過來的時候,她對夏言薇說:「太太,我們該回去了。」
我目送著夏言薇和王媽的身影從公園裡漸行漸遠,春日的陽光照耀著公園裡的綠色植物,遠處的一些孩子嬉笑著玩耍。夏言薇說她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坐在這裡看那些孩子歡笑的臉,她的心裡就會蕩出一圈圈的溫暖,伴著她每天重複著的生活。
回到家我的心情還是有些許落寞,張皓正在逗弄著小皓。小皓最近越來越調皮,老是喜歡在家裡跳來跳去。
「咦,宛兒,你買了新項鏈?」那條綠水晶項鏈如此奪目,張皓一眼就看到了。
「不是,是一個朋友送的。」
「看起來很貴的樣子,誰送的?」
「最近認識的一個姐姐。」我把小皓抱在懷裡,窩在沙發上不想動。
「宛兒,你的女人緣也這麼好。」張皓伸出手臂把我和小皓都攬在懷裡,「宛兒,我可能要離開幾天。」
「離開幾天?去哪兒?」自從上次他無故離開一陣後,他一直都沒再消失過,可今天,他卻說要離開幾天。
「家裡有事情需要我回去,很快的,大概半個月就能回來。」他說得雲淡風清。
「我要跟你一起去。」我撅著嘴說。
「你還要上學呢,怎麼能跟我一起去。」
「我可以請假。」
「宛兒乖,我是去處理一些事情,你跟著去可能沒那麼方便。」他是鐵了心不會帶我去的,為什麼他會一而再的這樣,突然間的說要離開,然後再若無其事的回來。他去處理什麼事情?為什麼他神秘得讓我無所適從呢?
「為什麼會不方便?你處理你的事情,我絕對不會打擾到你的,我會很乖很聽話,只要你讓我陪在你身邊,好不好?」我把自己放得這麼低,近乎哀求他了。
可他卻是沉默著無動於衷,他沒有像平時一樣的來哄我,寵我,只是默默的看著我懷中的小皓,呆呆的像沉思著極其複雜的事情。
他不改變決定,我是不會繳械投降的。
可是我在第二天從學校回來時,他卻不見了蹤影。衣櫃裡他常穿的幾件衣服不見了,其它的東西都沒有任何改變。我氣急敗壞的去夜魅,胖副總見到我又舔著臉說:「蘇小姐,張總有事出門幾天,你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吩咐我去做。」
沒想到他說到做到,他真的不理會我的感受,偷偷的溜走了。
我打他的手機,我的電池都被打光了,他的手機還是關機狀態。
他消失得這麼徹底,根本不給我機會找到他。我莫名的有些害怕,為什麼他可以說走就走,為什麼茫茫人海我卻不知道去哪裡能找到他?為什麼他給我的安全感陡然間就可以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茫然的走在大街上,腳步沉重得像灌了鉛。如果悲傷可以化作無限淚水,那我悲傷的淚水都可以逆流成河。
我把我的衣服和日用品全往行李箱裡塞,但張皓買給我的我一件也沒拿。我抱著小皓,一手拖著行李箱,把自己關在張皓的家門外。這個我和他共同生活了一段時間的家,此刻卻冰冷得如同冬日的沙漠。
我想我的樣子應該足夠狼狽和可憐,以至於媽媽看到我的時候,一把把我攬在懷裡,抽泣著說:「宛兒,你終於要搬回來住了。」
媽媽歡喜得又哭又笑,她把我的衣服一件件整理好放進衣櫃,又給小皓準備吃的食物,而後風風火火的給我做了一桌好吃的。她把什麼都往我碗裡夾,我的碗頓時堆成了小山似的,可她自己一口也不吃,只是看著我傻傻的笑。
「媽,你自己也吃。」我夾一塊紅燒肉在她碗裡。
「呵呵,宛兒你快吃,能看著你吃飯我就很高興,來,多吃點。」她還在不斷的往我碗裡夾菜,她的眼眶紅紅的,大概在用力忍住不讓淚水落下來。
「媽,李叔叔對你好嗎?」這段時間我對她的關心太少,心裡不免的自責起來。
「挺好的,其實媽媽和他是大學時候的同學,只是畢業後我們有很多年都沒有見過。直到我和你爸離婚後又重新遇到了他,這麼多年他也結過婚又離婚了,到現在都沒有孩子。上次他看到你就很喜歡你,還說要把你當成親生女兒看待呢。」
「媽,只要他對你好就行了,我無所謂,只是媽媽覺得幸福就好。」這些日子經歷了一些坎坷之後,我好像忽然間長大懂事了,也能體會媽媽寂寞的心。
「我們的宛兒真是長大了。」媽媽握著我的手,淚水還是抑制不住的掉落下來。
「媽,我都快二十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我的眼淚也刷刷的流下來。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一晃我們家宛兒都快要談婚論嫁了。」
我淺笑兩聲,和媽媽對視著破涕為笑,那種被張皓拋棄的錐心之痛,在溫暖的親情之下被逐漸的融化。
小胖給小古買的車閃亮登場了,甲殼蟲的自動檔敞篷車,華麗麗的三十萬一次性支付。
在此之前小古已經去學駕車,也拿到了駕照。當小胖把車鑰匙交到小古手上時,小古旁若無人的在他臉上狠命的啃了幾口。
看來小古的戰術打得很成功,至少哄得小胖能心甘情願的掏腰包為她買這麼貴重的東西。小古帶著我去兜風,她的心情好到爆,簡直沒有語言能形容。而我落寞的情緒和她形成鮮明的對比,雖然她開車帶我去郊外,但我的情緒一點也提不起來。
自從認識小胖後,小古明顯的和奶牛走遠了,她很少和奶牛一起出去,也不再像以前一樣放浪形駭。
有時我問她:「你和奶牛沒有以前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