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植自搬來書房後,已是連續多日未出房門一步,從上古的遺本,到今朝的醫書典籍,他無一遺漏地翻過,可仍是找不出治療清洛病症的良方。
垂手立於窗前,沈含植暗自喟歎,或許,毀去容顏、似癡若呆的清洛,才是她最幸福的時刻。
若一旦醒來,趙慕恆的拋棄、滿腔未報的仇恨、和李茂生的離逝,只會讓她生不如死。
「表兄。」一聲嬌喚,驚醒了沈含植的沉思。
沈含植自然地擁住她,但見她,因急跑而面色潮紅,眸中絢爛勝煙霞。
窗前墜葉紛紛,有一種落盡餘暉的絕美。
懷中之人,似乎在不安的扭動著,沈含植忙抓過凌清洛的皓腕,脈象不穩而混亂,怎麼可能,清洛她剛剛還好端端的,也未離開這個院落半步,她到底是何時中了這種下三濫的媚藥。
橫腰抱起凌清洛,把她放在床榻之上,沈含植軟言哄道,「清洛,我去去就回,你先在床上躺會兒。」
依藥性來看,此媚藥尚可解,只要他現在趕去配製,定能來得及。沈含植心中慌亂,也顧不得去想是誰給清洛下了藥。
「表兄,清洛難受!」凌清洛從床榻之上,翻滾而落。
沈含植還未行兩步,就聽到凌清洛跌落在地的聲響,於是,他又折回將她抱上了床,只是這一次,凌清洛緊緊地反抱住他,紅得燙人的臉頰,似在尋一方清涼之處,猝不及防地貼在沈含植的衣襟之間,磨蹭。
醜陋的臉上,紅暈點點,眸中泛著猩紅,隱隱而來的淚光,吐氣如蘭,「表兄,表兄,——,表兄。」
沈含植心中著急,若不趕去研製解藥,清洛的性命堪憂,可是,懷中的人,怎麼也推不開。
一低頭,清洛滾燙的朱唇,恰好,親上了他的唇瓣。
凌清洛皓腕出衣衫,環住他的脖頸,青澀的吻激起了他塵封許久的情慾,她的嬌軀柔軟,仿若帶著醉人的清香,沈含植痛苦地掙扎在該與不該之間。
鬼魅的潮紅,越來越濃,彷彿是急急奔來的滄浪,無法可擋。
「清洛,你會恨我的!」沈含植低低地喘息,清雅的臉上,一片赤紅。
可這一刻,凌清洛怎會聽得懂他所說之言。
對不起,清洛!
配製解藥的最佳時機已過,就算他配好了,清洛她也——,清洛,對不起!
沈含植揚手一揮,床榻之上的羅帳落下,擋住了書房內的旖旎風光。
衣衫褪去,清洛的身子,猶如瑩然之玉,與醜陋的臉頰,截然相反。
低幃暱語,鴛鴦暖被,連鬢同心相結。
今生今世,誰才是誰真正的枕邊人!
一番雲雨過後,凌清洛在他的懷中,疲累的睡去。
床單上的落紅,令沈含植大吃一驚,清洛竟是處子之身,想不到,趙慕恆與她之間,只有夫妻之名,而無夫妻之實。
沈含植心情複雜地再次望向凌清洛,這一看,又是一驚,清洛臉上的傷痕,不知在何時,竟然淡去了一半,若原先是透著猙獰恐怖,現在的清洛,就如她剛來江南之時,姿色平平,一個毫不起眼的李府表小姐。
莫非,這就是他千方百計想要尋找的解藥!
可是,為何只解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