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植抱著凌清洛,直接進了他的寢居,加之,此時天色已晚,故路上的丫鬟僕役並不多。
「來人,給凌小姐沐浴更衣。」沈含植朝著守夜的兩名丫鬟,吩咐道。
說完後,沈含植就徑直出了房門。
這兩名丫鬟年約十五、六歲,長得十分清秀可人,她們以為公子抱著一個女子回房,便心中揣測,公子多年來未納妾,如今突然弄了個女子回來,定是想要這位姑娘來侍寢,故而,對凌清洛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可誰知,當凌清洛抬起頭的那刻,這兩名丫鬟驚恐地睜大了眼,然後,發出「啊——!」的一聲哀嚎。
這兩個丫鬟畢竟年紀尚輕,她們幾時見過這般醜陋,不,應該是面目猙獰的女子,瑟瑟發抖地喊道,「凌小姐」。
沈含植的突然離去,本就讓凌清洛心生膽怯,如今聽了這兩個陌生女子的嚎叫,更是嚇得縮到了床沿。
「表兄,表兄。」凌清洛帶著哭聲,喊道,「表兄,清洛怕,清洛好怕。」
守在房門外的沈含植,一見房內似乎出了事,急忙推了房門進去。
房間內,兩名丫鬟正顫抖地解著凌清洛那一身骯髒的囚服,而清洛則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衣衫半解,凌清洛裡邊的緋紅肚兜露了出來,沈含植清雅的臉上,立即紅暈佈滿,轉過身,尷尬地道,「清洛,不要怕,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沈含植剛欲踏出房門,凌清洛就從身後抱住了他,「表兄,清洛怕。」
她真的好怕,為何所有的人見了她都嚇得不敢看她,為何所有的人見了她都要退避三舍,難道,她長得恐怖,亦或是,她是一顆災星。
凌清洛死死地抱著沈含植,不讓他離開,沈含植無奈地朝那兩名丫鬟擺了擺手,「這裡不用你們了,下去吧。」
「是,公子。」驚恐未定的兩名丫鬟如釋重負地逃離了沈含植的寢居,並將房門關上。
沈含植一臉為難,清洛她不要丫鬟伺候沐浴,而含沫又離府去談一宗大生意,最快也要明日才能趕來,可是,清洛待在獄中多日,身上早已骯髒不堪,總不能不洗澡吧。
素來淡定的沈大公子,被凌清洛弄得一臉通紅,幾番猶豫,幾番思索之下,沈含植才下定決心道,「清洛,我——我幫你洗吧。」
這一句話出口,沈含植不止是臉頰上一片紅暈,就連脖頸之上,也紅得燙人。
從衣袖中取出一方白色絲帕,沈含植將絲帕交疊,並用它蒙住了眼,他不想因此而褻瀆了她,更重要的是,他並非聖人,若看到心儀女子的嬌軀,他怕再也無法做到,心如止水。
轉過身,沈含植的呼吸忽然變得有些急促,顫抖地碰上她的青絲,並順著她的青絲滑到了她的頸後,雙手一動,繫著肚兜的絲帶解開。
凌清洛目不轉睛地望著沈含植,癡傻地笑道,「表兄,你害羞了。呵呵。」
聞著表兄淡淡的藥草香,凌清洛醜陋的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幸福,她就知道,她的表兄是個徒有好色之名的正人君子。
沈含植此時早已心神無主,指著房內的浴桶,強裝鎮定道,「清洛,過去。」
這個女子,無論是清醒,還是癡傻,總能令他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