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幽香撲面而來,清馨而沁人,程元瑞繃著臉道,「你哪裡都不准去,乖乖的給我待在別院中。」
她一去,豈不惹得滿城風雨。她不知道她那傾城的容顏,會造成怎樣的轟動,給他帶來多大的麻煩。更何況,他這個按察使大人的官威已經讓她敗壞的一落千丈,若再帶她出席,好色之名,恐怕從此真要坐實了。
凌清洛親暱地搖晃著程元瑞的胳臂,撒嬌道,「求求你了,元瑞大哥,求求你,帶涵兒一起去吧——」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程元瑞不敢再看她的嬌顏,沉著臉訓斥道,「身為女子,怎能拋頭露面的上酒樓,有違婦德。」
「為什麼不可以,表兄還常常帶著我上茶樓,難道酒樓就不能去了。哼,人家就知道,元瑞大哥再也不像以前那般疼涵兒了。嗚——嗚——」淚光閃閃,凌清洛無理辯三分。
「住口,這事我說了算,不准就是不准。」程元瑞出言厲道。他絕不能再被她的淚水所迷惑,這個小丫頭就是吃定他的不忍心。
「元瑞大哥,人家不依了!你獨自上酒樓花天酒地、左擁右抱的,把涵兒一人孤零零的留在別院內,不公平。」眸中淚水氾濫,凌清洛低聲抽泣。
「胡說八道,你——你——你簡直是無理取鬧,不可理喻!」都怪他太寵她,事事都依她,現在就是想管都管不動她。
她的那點心思,怎能逃得過他的眼睛,他就是怕她被仇恨迷了雙眼,才禁錮著她。恩師一家之仇,他自有分寸,只是現在還不到時機。
「霸道,蠻橫,涵兒以後都不要理你了。」凌清洛一跺腳,嬌態盡顯。
程元瑞抬手欲要去撫摸她的青絲,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她再也不是那個曾經在他身前撒嬌使氣的黃毛丫頭,儘管她掩飾地天衣無縫。
尷尬的將手悄悄放下,程元瑞決計不再理她,假裝埋頭批閱公文。
凌清洛自討沒趣,可是又不甘心,今晚表兄設宴款待按察使大人,舉城皆知,到時,江南世家、富賈都會出席,如此大好時機,她怎能錯過。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盛裝出席,引蛇出洞。她自信以她的容顏,定能震懾江南。
程元瑞不敢告訴凌清洛實情,可並不代表她不知道,她從周平口中得知,下月國舅爺就要南下,呵呵——她會讓他有來無回。
眼中的血絲連著點點清淚,泛著冷冽的寒光,毫無溫度的淺笑,卻是毅然和狠絕。她定要那些人付出慘痛的代價,才能消她心頭之恨。
寢居內,綠珠正在細細的收拾著,凌清洛悶悶不樂地走進來,逕直在桌旁坐下。
綠珠頭也未抬,「這是誰惹小姐不高興了?」
「還能有誰,就是那個剛正不阿的按察使大人,程元瑞。」最後三個字,恨恨地念出。
「小姐定是又為難程大人了。誰都知道,程大人百般疼愛小姐,小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怎麼會欺負小姐。」綠珠一邊擦拭著雕花大床,一邊道。
「綠珠,你是本小姐的人耶,怎麼幫他說話。我只是讓他今晚帶我一同赴宴,這麼簡單的要求,他死活不答應。」她是求也求過,哭也哭過,就差跪下來求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