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公子回到府邸後,一臉喜氣,連連打賞了府中的下人,美景見姑爺朝裡屋而來,畏懼的退到一旁。
「美景,你家小姐呢?」馬公子今日心情大好,對美景說話也極盡溫柔。
「馬公子無事不登三寶殿,有話快說吧。」李玉琴站在屋內,冷漠地道。
李玉琴自嫁入馬府後,才認清馬承宗此人的真面目,馬府中只要有點姿色的女子沒有一個能逃得出馬大公子的手心,就連她的貼身丫環美景,也早被馬大公子糟蹋。
她很是後悔,當初怎麼會聽信爹娘的片面之詞,嫁給這種人面獸心的畜生。
馬公子嬉皮笑臉地道,「娘子,為夫此次前來,就是有件事要娘子您親自出面方能辦妥,望娘子您應允。」
「馬承宗,有話就直說吧,我不吃你這套。」她看著他這副嘴臉就想一刀殺了他,以解心頭之恨。
「娘子真是爽快,為夫就明說了。想必你也已經知曉,按察使大人住進了我們馬府的別院,等會兒你就過去替為夫好好招待那位按察使大人。」這位按察使大人正大光明的官轎藏嬌,想來也是個好色之徒,只要李玉琴這個江南第一美人過去,還不把按察使大人迷得暈頭轉向,即時,什麼事都不是手到擒來。
「馬承宗,你還算不算是個男人,竟然要自己的妻子去伺候別的男人,虧你想的出來。」李玉琴破口大罵,嬌艷的臉上,佈滿怒氣。他品行不端,她也認了,想不到,他竟卑鄙到如此程度。
馬大公子冷哼道,「別給臉不要臉,李玉琴,反正你也不是貞潔烈婦,少在本公子面前裝什麼冰清玉潔,你以為本公子不知道你曾經幹得那些事,去年在寒山寺,你與趙慕恆私下見面,本公子都還沒找你算賬呢。」
「我和趙公子清清白白,絕無苟且之事。」李玉琴極力辯白。原來,不僅爹知道,就連他也知道。
「當然,你李大小姐芳心暗許,只不過人家趙大公子不同意而已,否則江南第一美人怎麼可能白白便宜了本公子。」馬承宗言語諷刺,滿眼鄙晲之色。
馬承宗一手用力捏住李玉琴的下頜,目露凶光,「你可能還不知道吧,你的那位好爹爹收了我們馬家十萬兩金、五十萬兩白銀,才把你賣給了我們馬府。不過,江南第一美人的確物有所值,瞧瞧,這臉蛋,這身段,本公子每次一見都心動不已。」
「你無恥!」李玉琴痛罵道。事實的真相竟是這樣,娘說,馬府的公子才能配得上李府的千金小姐,趙家的公子只是個輕浮小子,冒失衝動,不能托付終身。如今,她悔不當初,若她心意堅定,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啪」的一聲,馬承宗一巴掌甩了過去,李玉琴立即頭暈目眩,臉上火辣辣般的疼痛,「李玉琴,你給本公子聽好,你爹既然已經把你賣給了我們馬家,你就別再端著什麼李府大小姐的架子。本公子警告你,以後本公子說什麼就是什麼,你最好識相點,否則休怪本公子手下無情。」
「馬承宗,你不得好死。」李玉琴捂著臉,咒罵道。
馬承宗凶相畢露,一腳踹過去,將李玉琴踹倒在地,上前揪住她的頭髮道,「嘖嘖,這美人哭,也是哭得梨花帶雨,本公子實在不忍心啊。伺候按察使大人,你以為,什麼人都有這份福氣嗎?」
李玉琴目光渙散,不言不語,嘴角的鮮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衣衫上,染紅了衣上朵朵的牡丹,誰能料到,昔日的江南第一美人,如今容顏憔悴,求生不能、求死也難。
「好好梳洗打扮一下,讓按察使大人仔細瞧瞧我們馬府少夫人的風華絕代,哈哈——」馬承宗揚長而去。
李玉琴大笑出聲,「哈哈哈——」笑得癲狂,曾幾何時,她裙下之臣無數,眾多男子為求得她紅顏一笑,費勁心機。而今日,她終於明白,所謂的美貌,只不過是懸在她頭上的一把利劍,紅顏剎那,彈指間,灰飛煙滅。
她引以為傲的美貌,原來,只不過是他人的玩物,說棄就棄。
她曾經自恃美貌,對清洛表妹的平凡姿色嗤之以鼻,如今想來,愚笨的不是清洛表妹,而是她。貌美又如何,到頭來,終是一場空。清洛表妹,表姐錯了,表姐真的錯了。